大家就這麼說定,佘舍和煙是兩個急脾氣的,隨即動身前往黃龍之地,立道碑對所有修士都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也不單只自己立,也包括觀摩別家的大道。
听那些來自外景天,已經去過黃龍之地的外景半仙說,現在的黃龍之地已經非常熱鬧了,聚集的修士不下萬名,而且還在不斷增加中。
這其中真正有自信立碑的其實還是少數,大部分都是想先看看,結果一看別人的道碑,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也就熄了渾水模魚的想法。
在黃龍之地,立道碑沒有什麼條件限制,想立就立,但如果你的東西太幼稚太膚淺,那立出來除了招至鋪天蓋地的罵聲來打擊自信,也沒有什麼其它的用處。
所以,哪怕沒資格限制,但那些已經立出來的道碑就是些標桿,你總不能差得太多吧?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來了就不想走的,準備在黃龍之地一直等到新紀元的來臨;
時間,對這些修行人來說不是問題,這種萬載難逢的機會誰也不會錯過,遙傳的消息稱在紀元更迭時會有無數大道踫撞,最後決出哪幾十個大道才是先天,這樣的盛況,數百萬年一次,別說參與,就是在現場親身看一眼都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種想法就是共識,所以人是肯定會越聚越多,真到紀元更迭那一日會聚多少人當真不好說,誰能置身事外的在界域洞府枯坐,想來宇宙四象天只要能飛的人都會來吧?
這幾千年時間中,甚至還少不了飛死在途中,老死在黃龍之地的!
有如飛蛾撲火,無怨無悔!
現在去的,基本都是半仙居多,因為幾千年對他們來說還能挺得過去!隨著大道碎片的繼續崩散,修士們估量時間,就會有真君往這里飛!
真等到了最後幾個大道崩散前,估計元嬰們也會紛紛啟程,那會是個何等壯觀的場面?
自有修真界以來,就從未有過真正的宇宙性質的修真盛會,因為沒法通知,沒有理由,沒有動力;四個象天各行其是,幾個界域的聚集就是很了不得的盛會,就像五環這次的雙萬年華誕!
但五環這次的盛會放在宇宙層面上也是微不足道的,連東象天的一成都不到,談何盛?
這是自有修真以來的第一次!可以想象,在下一次紀元改變之前也是唯一的一次!
不用人相請,不用下柬,不用催促,不用勾引,不用獎勵……什麼都不用,就是三十六個先天大道換屆大選,未來至少數百萬年的修行基石變化,就足以吸引所有修士!
無怨無悔!
這樣的可以預期的超級大場面,像煙佘舍這樣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趕過去的半仙,定力已經很足了。
青玄也想在五環多待些時日,婁小乙很明白老朋友的想法。
一來他和婁小乙一樣,實際上最好的界域內修真時光,金丹和元嬰期,都放在了周仙而不是五環,就有遺憾;另外也是擔心萬一真的發生點什麼的話,婁小乙一個人應對不過來!
兩人隨大部隊回家,準備各自開始自己和師門相處的最後一段時光。
「我听說在三清,老家伙們在張羅著給你配種?」婁小乙壞笑道。
青玄一陣惡寒,很正常的事,一到了這家伙的嘴里就完全變了味!
修士的延續後代,原則就是境界越高越困難,各種原因︰精華過于強悍,胎不能承受,雙方彼此間的差距甚至高于物種的區別,最重要的還有,天妒。
所以修士建立家族的最好時機在築基時,與凡人相差不大;到了金丹就困難了許多,但在修真手段下,只要選擇對了合適的雙修之體,再加上些補助手段,也還是有機會的。
到了元嬰,基本上就只能看天吃飯,修行手段已經完全無用;就更別提真君,半仙,和石男,石-女也沒什麼區別。
所以在修真界,直系修真家族就很少,都是旁系修真家族居多,比如修士的兄弟姐妹的後代,這真正論起來,好像也就沒那麼親?
三清不一樣,敢為天下先,既然敢給青玄這樣的人物找雙修對象留下血脈,自有道家聖門的獨特底蘊,既然有了這個意思,想來也不是全無機會?
死馬當作活馬醫?也是加固青玄和師門聯系的一種手段!
古老的血脈聯系,听起來很好笑,但卻很實際!
因為青玄之于五環三清,還有一些不得不提的尷尬的東西;比如他和婁小乙一樣,在師門並沒有真正的師傅,相近的同門;比如,三清實際上分為太清玉清上清,清揚子為首的三清高層其實是以太清為主,而青玄卻是上清出身。
比如,宇宙三清道門對青玄也有節制之意,在他的大道選擇上就插了一手……
所有的這一切,都逼得清揚子必須要考慮青玄的歸屬感的問題!
他想來想去,就只有祭出這最古老的一招,用血脈來加深彼此的融合。各家都有難念的經,家事難斷,修行人同樣如此。
這就讓青玄很苦惱,很煩燥,對師門的安排有抵觸,卻又不好明目張膽的拒絕,等于就是拒絕師門內各大派系的好意?
現在這該死的婁小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揀人傷口處撒鹽,委實可惡,于是也不理他,只當他是在放氣。
但他不想理人,旁邊的清揚子可不會,這婁小乙和自家子佷交好,關系莫逆,也許就能明白青玄的興趣愛好?老的少的?女敕的糙的?端莊的風騷的?
總要投其所好,才有目標範圍,三清底蘊深厚,家底殷實,資源豐富,家里有礦,什麼女人找不來?
于是笑眯眯的,「押司!青玄游走于外久矣,這性格脾氣什麼的,老頭子也是所知不多;你們兄弟情份,知根知底,也不好就這麼看著我家馬鹿就這麼孤單一身吧?
不知在這方面,押司有何教我?」
婁小乙咧開大嘴,「老頭兒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