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方式,有什麼特點?」婁小乙面色凝重。
岑道人想了想,「我也是憑經驗和仙界傳聞,並沒有親眼所見,只供參考。
古血仙人和遠古巫祖的結合,一大特點就是實力轉移非常迅速,它不像正常仙人潛移默化方式那樣緩慢,循序漸進,後勁悠長;而是在血脈復蘇的瞬間就能給半仙巫祖帶來極大的提高,但之後的增長就慢如龜爬,這也是血脈道統的一大特點。
壞處就是精神意識的踫撞很生硬,很容易就出現精神人格分裂的狀況,雖然古血和穢土有誓言約束,但具體到真正融合的兩個人的精神,又哪里是一句約束能說得清楚的?
當一名穢土巫祖以這種方式復蘇了遠古血脈,當他的意識體中來自古血仙人的意識佔據了上風時,恐怕就是這些人想做點什麼的時候。
以我的估計,這樣的融合融血,十有八九會以古血仙人佔得上風,你們這些曾經在蟲族紅泛中破壞了人家圖謀的家伙,就自然而然成為這些古血祖巫的目標。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古血仙人的性格脾氣有點像你們劍修,他們可不會隱忍負重等待時機,制定計劃圖謀多少年以後,現在的因果現在報,就是圖個痛快。
在太古遠古的修真風氣中,這就是主流。」
婁小乙心中警惕,古血祖巫的出現,是主世界修真界中的一股不受約束的力量,是魚池中的鯰魚,因為不需要在大道上有所建樹,所以就有了肆無忌憚的本錢。
他們未必敢來找自己,畢竟實力名聲擺在這里,但他那幾個朋友就很危險,尤其是這幾個人受他的委托還在天擇大陸勘探地形?
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老岑,多謝你一番指點,這些消息對我很重要!咱們好歹地府同行一場,也算是有了淵源,再去矯情什麼利益交換吃虧便宜什麼的也算不清楚,我就不客氣了,遠古穢土在哪里,一事不煩二主,你還得給我說個明白!」
岑道人一嘆,這種破事以他的性格本來是絕不可能沾的,誰來也不行,但正如這劍修所說,他們兩個現在的關系已經超越了正常利益交換的範疇,和這劍修交往的一大壞處就是不管是誰,遲早都會被拖入他的屎坑中,還讓你心甘情願。
因為屎坑雖然很臭,但卻很有營養。
「天有兩土,奇正淨土,遠古穢土,一在虛,一在實!
相傳宇宙起源,混沌初開,有十三道紫氣出現,蘊化宇宙萬物;但這十三道紫氣中卻有一道始終未開,便如死種埋于土中,億萬年不化!
孩子多了,出了痴呆的異種也是正常,但在修真界中,這種情況卻被修行人視為不祥,傳之甚廣。
三鴻立道,宇宙修行之始,但在三鴻立道之時,諸多宏願之反向,卻沒有一個憑托之處!
于是遍尋宇宙,要找到這麼一個能夠作為大道反向的所在,最後就定在這枚死寂紫氣上。
于是千萬年來,宇宙修真界修行每前進一步,其反向因果就著落在了這枚紫氣死寂上;偏偏這枚紫氣十分的神奇,仿佛就是為了化解修真因果而生,在正常宇宙變化中無動于衷,卻在這種不正常的反向憑托中茁壯成長。
于是也就有了界域,有了上面修行的人類;因為它是修行宏願之反,是一切向上力量的反映,所以在修真界中就把其稱為遠古穢土!
其實在這個奇地,土並不是穢的,恰恰相反的是,物產豐富,靈機綿綿,但在穢土之上,大道痕跡薄弱,反而是一些古老的東西在那里能流傳甚廣,最終就形成了他們巫系傳承的道統。」
岑道人不愧是仙人出身,對修真界中的隱密知之甚深!
「要去穢土,其實有很多方法,但對下界修士來說基本就只有兩種,一種是穢土修士帶你去!一種是如果你去過奇正淨土,那麼反向操之,既為穢土!
你有穢土朋友麼?我看未必,敵人倒是不少!」
婁小乙嘿嘿一笑,「老子知道淨土在哪里,所以老岑你也別笑話于我!
如此,咱們不如在此分手,各做各事,未來有需要再打招呼?」
岑道人就看著他,「不需要我幫忙?我暫時還不會立道,所以也有些空閑時間。」
這話他順嘴就吐嚕了出來,話才出口就有些後悔,心中一嘆,知道自己上了劍修的賊船怕是再也下不得也。
婁小乙直接拒絕,「老岑你能幫什麼忙?打架你不行的,還要時刻照顧于你,不爽利!
如果你實在是閑極無聊,不如就先和我去趟天擇大陸,我去尋人,你去勘景!」
兩人說走就走,很快就通過內景天投射到了周仙,再進入反空間向天擇大陸飛去;一路之上,婁小乙把自己準備分拆天擇大陸的計劃向他說了一遍。
「老岑你好歹做過仙人,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子那肯定比我們這些新人知道的多些,不如你就在這里耽誤些時間,找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法!
我知道你一直在為自己的重登仙境積攢功外之德,這天擇上千億的人口,咱們一旦做成了,最起碼保你個真仙,如果地府的事再進展順利,我看老岑你能上個金仙!」
哪怕岑道人經多見廣,也沒想到這些下界半仙竟然這麼敢想?
「三鴻的活,你們也敢搶?」
婁小乙不屑,「這不是三鴻的活!這麼想的人,不過是想為自己的不負責任找的借口!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總是把希望放在鴻的身上,但對我們來說,這麼想是一廂情願的!
鴻就是規則,它會在漫長的時間內影響修真界的進程,就比如這次的紀元更迭!卻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某個人,某個道統,某個界域的一時興衰上!
鴻,調整的是宏觀!我們修士,才是微觀的執行者!
這些,你我都很清楚!所有大修都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區別只在于,我們是屬于極少數敢于站出來承擔自己責任的!
在新紀元來臨之前,我覺得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