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卻不為所動,整個戰斗調動由他主持,哪怕戰斗經驗可能沒有婁小乙那麼豐富,但婁小乙擅長的是單打獨斗,論起隊形配合,還未必及得上他,看兩個同伴都有些著急,他才把自己的意圖擺了開來。
「我一直在懷疑,古血仙人在融合祖巫血脈後所謂的能力提升的界限在哪里?
咱們對戰斗都不陌生,應該很清楚所謂的戰斗力突如其來的提高有多麼不靠譜,那是需要漫長時間打磨的東西,可不是吃顆大力丸就能做到的!
尤其是他們之間不僅有血脈的復蘇融合,還有更要命的精神爭奪控制權!我不認為短短幾百年就能完美解決這個問題!看他們在攻擊時的不急不躁,那不是在給我們放水,而是在熟悉他們的新身體在極限狀態下的應用!
否則我們根本沒機會還能在這里輕松交談!」
這是事實,九個古血巫士帶給他們的壓力沒有想象的那般大,這說明他們在磨合,不是互相之間磨合,而是在每具身體內部,古血仙種和穢土祖巫之間的磨合!
沒人會輕易放棄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平時還可以商量,但在生死之間就不會退讓!古血仙種認為應該自己為主,因為他們經多見廣;穢土祖巫認為當然應該有他們來控制,因為他們更熟悉這具身體的能力極限在哪里!
青玄陰狠的一笑,「正常思考,我們應該趁他們對身體的控制權還有爭執時就馬上出手,才能取得戰果!但你們不要忘了,正是因為對自己這具身體的不熟悉,他們也隨時做好了退卻的準備,之前我們好幾次的突襲,其實都是敗在對方不顧面子的後退上!
要想真正殺死他們,就需要讓他們放開手腳!
我想賭,賭他們最終也不可能完全控制身體!在生死的瞬間出現混亂,這才是我們的機會!」
到了半仙的層次,要想殺死一名同境界的半仙是非常困難的,如果對手不願意分生死,其實他們還有很多其它妥協的辦法,尤其是在人多勢眾時,完全可以不冒無謂的風險,反正他們人多,耗得起,拖得起。
這就讓青玄和煙的數次精妙的攻擊組合有開頭卻沒結尾,因為他們面對的是狡猾的古血仙人靈魂,在仙庭的數百萬年中,明哲保身就是深入骨髓的東西,哪怕他們在仙庭中還屬于好戰的那一類。
好戰,和動不動分生死可不一樣!
數量上的差距讓青玄三人很難捺住一個狠揍,因為其他八人的救援頃刻即至,機會就總是這樣失之交臂,還白白浪費元力以及精妙的配合!
青玄最後決定,「我們陪他們等!觀察他們在熟悉身體的同時養成的戰斗習慣,等他們培養起來敢戰的勇氣,我這里有些東西伺候他們!」
這場戰斗,青玄看的很清楚!不能一直守,這正是這些古血祖巫希望的;也不能打成幾傷幾死的爛仗,可能會引來穢土祖巫的同仇敵愾,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一鼓作氣全部解決他們!
這需要籌謀,需要了解他們的戰斗特點!
然後,賭上三個人的命!
這樣的拉鋸,足足進行了數月之久,憑借半仙深厚的功底,雙方都沒有在這樣的拉鋸中被拖垮,但古血祖巫們卻在這樣的戰斗中逐漸完善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他們覺得,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
左輔有些疑惑,「我怎麼感覺他們未盡全力?以這三人在主世界半仙層的地位,他們不應該這麼平平無奇?」
破軍並不贊同,「他們並不普通!以三人之力,抵擋我九人數月也未見力疲,你把它稱為普普通通?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劍修的能力!不能因為他們常在一起,就人為的拔高他們!」
貪狼揮揮手,「莫要爭執,我意已決!稍後就準備收網,這數月的時間已經不短,我們對各自身體的熟悉也有了很大的進步,指望完全如一是不可能的,所以也沒必要盡善盡美。
我擔心的是,這三人故意拖延時間是在等救兵!哪怕我們有安排,在這里也不可拖得太久!」
巨門不解,「遠古穢土少有人來,更不存在大批修士闖進來的可能!你在擔心什麼?拖下去我們不懼,這正是我們擅長的!」
貪狼冷冷道︰「婁小乙!不需要大批人來,就只來他一個,我怕我們就吃不消!」
眾人無語,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對這個下界最杰出的半仙他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當初在翼展天使的是擒賊先擒王的計策,結果失敗了;現在他們打算換一種方式,先清小麻煩,再處理大麻煩。
在這凶人的壓力下,眾人總算是達成了一致。
貪狼微微一笑,「我猜,這三只小跳瘙一定也在琢磨什麼?他們永遠不知道,仙人的見識哪怕是不能轉化成最直接的實力,也能決定戰斗的走向!
九曜星陣,準備好了麼?」
……另一邊,青玄三人也敏銳的察覺到了某種異常,
「他們要動手了!」
青玄變的輕松起來,這幾個月對他來說也很煎熬,婁小乙不在,他需要把伙伴們都帶出去,他沒有婁小乙那樣強絕的武力,就只能在自己擅長的方面想辦法。
「古血仙人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就在于他們盲目的堅持!沉溺于血脈的高貴而不思進取!
他們以為血脈就能解決一切!對修真界的變化听而不聞,視而不見,以為是堅持,其實就是把自己隔絕于主流修真之外!
所以由他們掌控穢土祖巫的身體,固然能把血脈力量發揮到極致,但也失去了使用祖巫那些稀奇古怪巫器的能力!
咱們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是道家正宗!什麼是財大氣粗!
佘舍,你準備好了麼?」
佘舍大笑,「老子一褲腰帶納戒的寶貝,正愁沒地方用呢!今天就好好伺候伺候他們!」
青玄看向煙,「往死里殺!這次咱們不要安全屋,師姐你可以可著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