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水月庵,婁小乙也沒興趣領略二郎島的異域風情,雖然這里的女郎都很熱情。
他直飛雲湖主島,就想盡快的解決了這種破事!
雲湖主島可要比大郎,二郎島大的多,數千里方圓,人口密度很高,因為來自周圍的大大小小島嶼的土著們都已在這里定居為首選。
這里有山有水,淡水不缺,氣候宜人,風景秀麗,適宜人居。
有人口,就有了修真的基石,這里林立著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門派,有古老的傳承,也有新興勢力,盤根交錯,牽一發而動全身,修真環境極其復雜;僅從這方面來看,錯綜復雜的局面甚至比整個青空還要混亂。
這就是沒有頂級門派鎮壓的結果,也是散修們敢于佔據雲頂劍宮山門的原因;反正他們不成組織不成勢力,有真正的主人回來,跑了就是。
這樣的島嶼,當然也形不成完整的防御層次,所以就是個篩子,誰都能來,誰都能去,是冒險者的樂園,卻也因此而充滿了活力。
修真秩序,在這里被最大程度的消弱,弱肉強食就是主旋律;小門派小家族被滅就是常事,就像李培楠的家族,他未婚妻的家族,其實不過是雲湖列島修真環境下的一個縮影。
雲湖島的正中心,是一座高達數千丈的火山,在周圍的山脈映稱下格外的醒目,因為海洋氣候的原因,在山峰半腰處的雲霧終年不散,上半部就仿佛處身雲中,是一等一的修行之地!
也是青空大世界最蹊蹺的地方!因為佔據這里,或者說流躥到這里的反而是些無依無靠的散修,也是咄咄怪事!
這里面有雲頂劍宮當初在雲湖列島留下的赫赫威名,也有三清的暗地縱容,再加上軒轅的隱隱威脅,就成了這麼一個誰也不敢真的胡來的地方。
散修敢胡來,因為他們什麼都沒有!
越靠近雲頂,越能感覺到這里活力,當然,也可以說是混亂,他甚至看到了修士之間當街殺人的橋段,已經完全沒有規則秩序可言,哪怕在最熱血的五環,也很少出現這樣的無忌。
活力太過就是無序,太少就是死氣沉沉,單靠散修們自己把控,又哪里有個尺度?
他本來還在一直猶豫,是不是摘了劍匣再混進這個地方,就怕驚著對方;但很快也就釋然,這里背劍匣的絕非個別現象,不說比比皆是,但時不常的出現一個,也根本不顯得他的出奇。
婁小乙馬上就意識到了這里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雲頂,曾經青空的第二支劍脈,鼎盛時期也僅僅略遜軒轅一籌罷了,曾經萬年的傳承,不僅僅單只是著落在雲頂劍脈上,其實也散布于島上民間;就像如果崤山出了問題被人鏟滅,但雪山附近數千里方圓上,也一定會處處留下劍修的血脈,可能不全面,可能不夠高端,但在中下層級是掐不滅的。
雲湖島也是同樣的情況,南真人所說的成系統的劍脈確實沒有,也沒人敢組織起來,傻子都知道只要一有成體系的雲頂系劍脈出現,就是軒轅清算的時候。
但這並不意味著在家族,在散修的口口相傳,在某個山洞秘藏,沒有雲頂劍脈的傳承留下!
這樣的零星傳承一代接一代,再加上很多修士還死前挖坑留傳的特點,所以萬余年下來,雖然早已不復雲湖列島劍修滿地走的盛況,但仍然遠遠稱不上斷絕,只不過化整為零,流傳到了民間,成為很多散修的一個方向。
在雲頂峰下一個小鎮中,他找了個酒棚座下,喝酒歇腳,其實只是為多听听南來北往的散修們的閑言碎語。
這里天氣焱熱,全年溫度都在零上,所以這里的很多中低檔酒鋪都開的豪放,就是搭個大棚,沒有牆壁,風從四方來,有棚頂遮陽,風光盡在眼中,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很是灑月兌。
侍酒的幾個招待都是穿著清涼的年輕女郎,膚色偏黑,健康黝亮,笑容綻露,落落大方,這樣的環境,嗯,還真是很吸引人呢!
正獨自飲酒間,一名同樣背著劍匣的年輕人毫不認生的走過來坐在他這一桌,大概是認為天下劍修都是一家,也因為施展了神隱術的婁小乙從氣息上來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築基。
「兄台這是要去往雲頂?小弟姓花,叫我花二郎就好!」
婁小乙此情此景下,也不排斥這樣的自來熟,「鄙姓斐,怎麼,這位兄弟也是要前往雲頂麼?」
花二郎痛飲下杯中酒,用手背抹了下嘴,盡顯江湖粗豪!
「來找幾個朋友!一起去外海探險!斐老哥你呢?」
婁小乙卻很誠實,「我是來這里領教當年雲頂劍宮的輝煌的……」
花二郎哈哈大笑,「原來斐老哥第一次來!那你一定不是出身的雲湖列島!在我們雲湖列島的散修,幾乎每一個在道基鞏固後,都會來這里瞻仰前輩劍修風采的!
沒說的,你跟我走,我領老兄暢游雲頂!而且我跟你說,雲頂上面是比較亂的,你如果一人不識又不懂規矩,就很容易吃虧!在那地方吃虧,可沒地方伸冤去,大家都是憑本事混日子,可不像下面這些垃圾門派,上頭有人罩著!」
他當然不會認為婁小乙是門派弟子,因為在雲湖列島,在千島域,在整個青空,唯一的正選劍派就只有一個!
所以,就一定是散修!至于在哪兒學的劍,這不重要!在雲湖列島,學劍的方式千奇百怪,可能路邊一個擺卦攤的老頭兒,自家後院的井里……雲頂劍宮在撤離雲湖島時,可是有意無意的留下了很多這樣的東西,其心可誅!
所以,在千島域背劍匣的修士,基本都可以說是雲頂的傳承,雖然大家明面上誰也不提,但內心里是有這個意識的;
當初的雲頂也曾留下過內劍傳承,但傳到現在,有功術卻沒劍丸,才是真正的斷了根。
既然是一家人,互相幫助難道不是應該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