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在這里和三位美人聊天打屁,虛與委蛇,他很擅長這個,言談風趣,幽默詼諧,但這表面上的隨和,和方才吃人時的狠辣一經對比,就更讓人不寒而栗!
她們有點冤枉婁小乙了,但是婁小乙也不會解釋。
在大粽子中觀察良久,對少垣神奇的液汞之身他也有點模不著頭腦!他的飛劍中所含道境當然不是叢戎可比,但他懷疑哪怕是自己要強大得多的道境深度也無法對少垣造成本質性的傷害,因為不針對!
那名法修還是還很有兩把刷子的,面對混沌道境的根腳,只有歸一道境才能做到完美針對,四兩撥千斤,像他精通的命運,五行,殺戮,功德,太虛,星辰,都很難做到速勝,需要磨一段時間,比一比各自在道境上的深度!
對一個習慣于暗襲的修士來說,婁小乙不懷疑這家伙會在見勢不妙時逃之夭夭,在草海風暴中,神識不能及遠,跟蹤距離大受影響,少垣只要起意月兌離,他是無法跟上的!
需要一個一擊致命,讓他逃無可逃的方法!
婁小乙把計劃放在了誘使這家伙使用他無所不能的至強狀態-液汞狀態上!
這符合修士的修行戰斗理念,最強處,也可能就是最弱處!
叢戎一直圍繞大粽子躲閃,就是故意暴露遁閃特點,讓少垣抓住機會液汞近身,到時躲在草粽中的婁小乙就能從旁出手,一勞永逸!
意外的是,少垣的液態攻擊不走尋常路,沒有繞遠逮叢戎,而是直接穿草粽!更意外的是,少垣的完全液汞狀態下好像就少了點靈智,不能準確的分辨目標真偽,只要是活物它就往上糊,結果猝不及防的被糊了個正著!
想偷襲人結果反被人所偷襲!也不知道這是純粹的偶然?還是少垣已經看出了點什麼,直接對隱藏在草粽中的潛伏者下手?
反正是已經糊在了臉上,接下來就是必然的精神力振蕩!
婁小乙不怕精神振蕩,他自信在元嬰這個層次,沒人能比他的精神力量更強大!從築基就開始的積累,到小宇宙的再造,強撼無匹,精淬凝煉!
但他不想用這種方法來戰斗,因為哪怕打敗了對方,以液汞狀態之詭異,也不知道掌握了主動權的少垣會不會有主動月兌離的本事!
同時他也意識到,與其在道境上和這個家伙爭勝,就不如趁他處于液汞精神狀態時,在精神上吞掉它!
這是個大膽瘋狂的想法,但他出道至今,從來也不缺在戰斗時的瘋狂!
于是干脆不做抵抗,反而雀宮一吸,把這團液汞吸進了雀神空間!頓時,強大的精神壓力下,兩團精神力量展開了殊死的搏斗!
少垣的實力在精神液汞狀態處于最強,但同樣的原因,正因為在精神狀態時最強,他也失去了其它的手段,而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精神力量上,對絕大部分修士來說,這樣的賭注沒人能贏他,但他踫到了婁小乙!
這種精神層次的較量簡單而直接,強就是強,弱就是弱,沒有花活可想!在婁小乙的地盤上,面對婁小乙這樣的變態,少垣的精神力量頃刻崩潰,一點其它的方法都用不出來!
身體沒有!法術沒有!底牌沒有!除了精神之外,什麼都沒有!
于是精神一滅,煙消雲散!
就像凡人對付一塊石頭,你有無數的辦法可想,但你如果偏偏想用腦袋去撞碎石頭,結果可想而知!
別人對付少垣往往因為不知其根底而飲恨當場,少垣對付這個奇怪的大粽子是同樣的原因!
戰斗,如果你不事先洞察就壓上自己所有的賭注,你可能一百次能贏九十九次,但只要輸一次,就再也沒有以後!
說婁小乙吃人是不公平的,但他又確確實實的吃了人,只不過這個人是以一團能量的方式!
整個戰斗過程很難用人類的道德範疇來解釋,你不吞他,難道等他來震你麼?
叢戎還在那里咬牙攢勁,顯然,無常碎片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他既不說放棄,婁小乙當然也不會催他!
道境碎片這東西,人人都想收集全了,就像古懂收藏家們,見到什麼好東西都兩樣冒光,但你真的能收集全麼?也不過是重點放在某個方向上而已!
叢戎自以為他知道點無常大道,但他這一點距離融合無常碎片還差得遠呢!
藍玫深吸一口氣,從交談中,她能非常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單耳隱隱約約對她們的不信任,不能怪這人多心,她們三姐妹在這場戰斗中的表現來看,任何一個有城府的修士都會懷疑,哪怕沒有證據,所以,她們需要更主動些,更坦誠些,不能把別人都當成傻瓜。
「我們認識這個人,名叫少垣,在天擇大陸可是個非常出名的角色!」
婁小乙驚訝,「哦?他也是天擇的?怪道不對你們下手,只知道殺主世界的!嗯,也就我知道你們不是一同前來,換個人來想,恐怕九成會認為你們是在合謀!
師姐啊,小弟就多一句話,在芳草徑,我們主世界修士雖然人多勢眾,但基本都是單獨行動,一為道心,二為不引起界域勢力之間的直接對抗!
這要是讓別人懷疑你們天擇大陸修士的抱團行為,群起而攻之下,我怕你們很難全身而退呢!」
藍玫不得不解釋,「師弟一直在現場見證,當知我們也很無奈,從未主動插手!少垣出手劍修時,我們也是旁觀,可沒趁此機會向另外一名法修動手!
師弟這是,也懷疑我們麼?」
婁小乙故做大度,「我當然不會!這是起碼的判斷!只是以天擇之大,你們幾位還互相認識,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千紫一咬牙,知道不說出點猛料是不能緩和此人懷疑的心思了,有些話就只能她來說,別人是不能替代的!
「師兄不知,之所以認識都是因為小妹!在金丹時曾經和此人結為道侶!只不過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分道揚鑣!就這樣的關系,我們都一直在冷眼旁觀,師兄當知我們的態度了吧?」
婁小乙肅然起敬,「原來如此!幾位師姐高風亮節,小弟佩服之至!」
話是這麼說,心里吐槽,這是怎麼的?
沒人追究就是道侶?有人追究就坍塌成前道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