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收獲了二十多縷氣運之光,陸征很快就來到了距離野狼山六十多里遠,但是距離萬福縣更近的一處山腳莊園。
「咚!咚!咚!」
「吱呀!」
一個看起來頗為猥瑣的精瘦漢子打開了大門,不耐煩的看了陸征一眼,擺擺手道,「去去去,家里人都出去了,不招待,不借宿。」
「黃精兒?」陸征出聲問道。
「嗯?」黃精兒眼神一動,身形瞬間後退。
不過陸征微微一笑,手中印訣一動,雲聚雲散,那黃精兒悶哼一聲,然後身形一轉,就要逃跑。
「異人!」
「嗯?」陸征眨了眨眼,點點頭道,「道行是比那兩個高一些,怪不得能被派來這里。」
黃精兒瞳孔一縮,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陸征欺身而上,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肩頭。
「噗通」一聲輕響,黃精兒栽倒在地,全身無法動彈,只有一對眼珠骨碌碌的轉動,看向陸征的眼里滿是震驚。
這是異人來降妖伏魔了嗎?
不理會摔在一邊的黃精兒,陸征進了前院,就看到一個老太君拄著拐杖,從後院走了出來。
「老身皇甫氏,見過公子!」老太君欠了欠身,神情淡然。
陸征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位老太君倒是沉得住氣。
不過就在下一刻,兩道身影突然從牆外翻了進來,閃身而進,看了那倒在地上的黃精兒一眼,然後就直挺挺的跪在陸征面前,急聲說道,「公子容秉,我們皇甫家族人一向與人為善,多有救濟窮苦的善舉,並無絲毫惡跡,還請公子開恩啊!」
「老三!大郎!你們倆怎麼回來了?」老太君吃了一驚。
「我們是想救娘出去。」其中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人說了一聲,然後就轉向陸征,「公子……」
陸征擺擺手,「行了別說了,我認識你們家二郎,皇甫旭。」
「嗯?」中年人聞言一愣,老太君卻是眼前一亮。
……
「所以就是這樣了,如今野狼山上下,還活著的就剩他一個了。」陸征指著不遠處的黃精兒,他剛剛將自己誅殺冷堅之事講了一遍。
而黃精兒,則兩眼露出祈求的神色,真情流露,觀者落淚。
皇甫寧露出厭惡之色,「這黃精兒也不是好人!」
互相介紹過後,剛剛翻進來的兩人,一人是老太君的三兒子,叫做皇甫儒,另一人則是皇甫旭的哥哥,叫做皇甫寧。
陸征點點頭,「等一會兒我把他帶走,莫要髒了貴莊地面。」
黃精兒頓時一個哆嗦。
「咚!咚!咚!」
就在此時,又是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嗯?」
「可能是借宿的,我去打發他走吧。」皇甫寧說了一句,然後就前去開門。
「大師……」
「阿彌陀佛!貧僧方才一時貪圖趕路,錯過了宿頭,不知可否在貴莊借宿一宿?」
「大師救命!」
就在此時,黃精兒突然拔地而起,向著莊園大門沖去。
「好膽!」
陸征眼神一凝,拍案而起,身形一縱就到了前院,一團雲霧瞬間出現,就籠罩到了黃精兒身前。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響過,無形波紋擴散掠過,吹散了陸征的雲霧。
不過黃精兒想跑,卻有一根木棍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棍子上閃爍著金光,又把他擋回了院子。
「阿彌陀佛!」
又是一聲佛號過後,皇甫寧飛速退回了院子里。
然後腳步聲聲,陸征就看到一個身穿灰布僧袍的壯碩和尚提著木棍,踏步而入。
「日照寺廣越,見過諸位。」那和尚左右環視一眼,就沖著陸征一臉正色說道,「道兄何故與妖物為伍,還為妖物出手?」
陸征眼神一眯,淡淡的道,「但大師也出手救下了一只妖物。」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便是妖物,也不當枉死,壞妖要殺,好妖還是可以留著的,貧僧既然遇上了,自然是要管一管,分辨是非曲直。」
陸征嗤笑一聲,意有所指的說道,「你說我冤枉他了?」
廣越搖頭,看向院子里的幾只狐狸,認真的說道,「貧僧只是擔心道兄一時被妖物蒙蔽而已,咱們兩人合力,自然不易犯錯。」
「大師救命!大師救命!」黃精兒連連磕頭,「小人冤枉啊,小人只是以前在林間狩獵,和這狐狸一家有了些許沖突,他們就懷恨在心,以狐女誘惑了這個異人,然後就將我叫來莊園,要對我痛下殺手,若不是大師,我就已經死了!」
「無恥!胡說八道!」皇甫寧怒斥一聲,就要爭辯。
陸征也不生氣,只是壓下皇甫寧,沖著黃精兒微微一笑。
黃精兒心中一跳,剛要向那和尚求助,就感到一只手掌拍到了自己的頭頂百會穴上。
「噗!」
一聲輕響,腦袋里就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黃精兒軟倒在地,瞬間化為原形。
「幻術!」
廣越這才反應過來,看到陸征在黃精兒的身後顯出身形,而在他面前,還有另一個陸征緩緩消散。
「阿彌陀佛!」
廣越口宣佛號,雙目圓睜,神光閃爍,看穿了陸征的幻術。
嗯,還是原樣……
因為陸征目的達成,已經散了幻術。
「廣越大師,請坐。」陸征從廣越身邊走過,伸手虛引,「那只黃鼠狼講完了,現在該我講了。」
廣越愣了愣,知道陸征先殺了黃精兒是表明對自己不滿的態度,如今準備跟自己解釋,那才是給自己面子。
事已至此,那也只能听人家的了。
「阿彌陀佛!道兄請!」
……
片刻之後。
「那黃鼠狼說的是真的?」廣越直直的看向陸征,驚訝的問道。
陸征皺眉,我剛把野狼山跟你說清楚了吧,你幻听了?
「你真被狐女誘惑了?」廣越大聲問道。
陸征︰?_??
「道兄,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難能可貴,可千萬不能被狐女所誘啊!」廣越急聲勸道。
「大師,此乃在下私事。就不勞大師費心了。」陸征一臉懵逼,干巴巴的回道,一時間只感覺莫名其妙,敵意都被他這比較二的話給消磨了許多。
我師兄都不管我,你一個和尚著什麼急,咱倆有這麼親密嗎?
「那不行!」廣越大手一揮,「我怎能眼睜睜的看道兄墮落?」
陸征目瞪口呆,「我墮落?」
「道兄,古語有雲,溫柔鄉是英雄冢,天下女子,狐女最媚,消你血肉,磨你骨髓,輕則修為不進,重則道行消退!」廣越一臉正色的說道,「道兄還是和這狐女早日了斷了吧!」
陸征目瞪口呆,不禁磨了磨牙,你特麼這是听誰說的?合著我這是遇見法海了?
可惜啊,我不是許仙,你能打過我再說吧……
天色漸晚,眼看兩人四目對視,火光迸射,皇甫一家急忙給陸征和廣越各自收拾了一間廂房,請他們安居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