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踫到一個獨行的女子就是一只尸鬼,這次竟然還是,這個世界上還能不能有正常人了?」
馬車一路疾馳,陸征在車上一陣無語,「等我回桐林縣了,每天黃昏的時候都去城外轉轉,看看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一只尸鬼。」
柳青妍掩口竊笑,「可是咱們也曾踫到沈姐姐一人出現呀?」
陸征聳聳肩說道,「可她當時也是鬼呀。」
「哎?」柳青妍眨眨眼,發現陸征說的很有有道理。
可是……陸郎你將沈姐姐和尸鬼放到一起做對比,我回去究竟應不應該告訴沈姐姐呀?
柳青妍︰(???)
……
第二天,馬車駛入儀州府,在陸征的指點下來到了他第一次來時居住的客棧。
悅來客棧!
寄存了馬匹,放置了行李,讓老黃在客棧休息,陸征和柳青妍就出門逛街去了。
儀州府里,書生的數量也比他上次來時多出了一些。
不過畢竟只是地方考試,既不是秋闈,更不是春闈,所以大多都是年輕人,還有一些連考數年連秀才都考不上的學渣。
嗯,即便是秀才,但也是大景朝承認的功名,每次考試,名額有限,即便比舉人更多,但也沒到什麼人都能拿到的地步。
所以含金量比陸征那邊的秀才還是要高一些。
……
接下來的兩天里,陸征就帶著柳青妍在儀州府里好好的游覽了一遍,過了一番二人世界。
……
兩日後,考試開始。
陸征並沒有去湊熱鬧,而是靜靜的等待考試快要結束的時候,才來到了考場外面。
本次州試的考場就設在州學書院,陸征和柳青妍在書院外面的酒樓里要了幾個小菜,等待祝玉山出來。
很快,考試結束。
數百上千的考生涌出書院,或結伴同行,或獨自離開,還有很多書生的親朋也和陸征一樣,在這酒樓里訂了酒菜,招呼這些考完試的書生用飯。
可是,
直到書生們從書院里都走干淨了,
陸征也沒有看到祝玉山的影子。
「啥情況?」
陸征一時有些發愣,
和柳青妍面面相覷,「你看到祝玉山了嗎?」
「沒有啊?」
柳青妍也是搖了搖頭,「你都沒看到,
我當然也沒看到。」
「漏過去了?不應該啊?」
以陸征的實力眼力,每一個從書院中出來的書生都被他掃過了一遍,
理論上是不可能漏人的。
「除非……」
「霉運如雨?」柳青妍試探著問道,
「他都已經修煉有成了,
怎麼可能還會錯過考試?」
「是呀……」陸征也有些發愣。
柳青妍小聲問道,「要不要去河神府拜訪一下?」
陸征眨眨眼,
也在思索。
就在這時,陸征扭頭,就看到兩道人影從街口出現,
飛速的向著書院這邊跑來。
「祝玉山?」
「李姐姐?」
那兩道人影,
正是祝玉山和李菡鈺。
也許是擔心驚世駭俗,
他們的速度並沒有超出普通人的範疇。
祝玉山將衣袍撩起到腰,
大步飛奔,李菡鈺雙手提起裙擺,
小步快跑,速度並不比丈夫慢太多。
不過,當兩人趕到州學書院的時候,
就看到書院雜役正在打掃地面,準備關門了。
祝玉山呆立在書院門口,
嘴唇發顫,面色蒼白,
雙眼無神,神情淒涼。
李菡鈺眼神猶疑,
小步上前一步,輕聲問一個雜役道,「那個,請問一下,州試……」
「州試,剛考完呀?」
一個雜役隨口答道,然後一個抬頭,
就看到了正呆立在門口的祝玉山。
很顯然,作為連考了十二次的儀州名人,這個雜役也是認識祝玉山的,于是一下子就樂了。
「祝玉山?我就說今年沒有見到你,
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呢,原來是又錯過了考試。」
幾個雜役抬頭,也都注意到了呆立在門口的祝玉山。
「哎呀,這不是祝玉山嘛,以前要麼是在考試閉門之後來,要麼就是一身髒被拒絕進場,要麼就是病了壓根來不了。」
「這次新鮮了,是考試結束了才過來,你就是來接人,都已經趕不上趟了,人都走光了!」
「祝玉山,你這次又是遇上什麼倒霉事兒了?說出來,讓大伙兒開心開心。」
「就是,好久都沒見你了,你最近干什麼去了?」
「你這次不會是把考試的日子或者時辰給記錯了吧?」
「哈哈哈——」
……
酒樓上,陸征和柳青妍都听到了書院門口的對話。
「這……」
柳青妍也很想不通,「祝公子這次又是為什麼啊?」
「不知道啊……」
陸征也表示不清楚,不過……
「問問吧……」
陸征動了動嘴唇,將聲音送進了祝玉山和李菡鈺的耳中,「祝兄,嫂夫人,小弟在樓上叫了酒菜,還請上來敘話吧。」
「陸兄?」
祝玉山聞言一震,反應過來,回頭看去,就看到陸征正在不遠一座酒樓的二樓臨街的位置,沖著自己頷首示意。
「青妍妹妹也在?」李菡鈺則第一時間看到了柳青妍。
「李姐姐!」柳青妍沖著李菡鈺招了招手。
……
片刻之後,祝玉山和李菡鈺就進了酒樓,坐在了陸征和柳青妍的對面。
陸征給祝玉山和李菡鈺各自滿上,然後四人舉杯。
放下酒杯,陸征眨了眨眼,忍不住問道,「祝兄,你這次……」
「唉……」
祝玉山長嘆一聲,放下了舉在手里的酒杯,搖頭不語。
陸征和柳青妍將目光集中到了李菡鈺的身上。
李菡鈺輕輕抿了抿嘴,看了祝玉山一眼,發現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于是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他閉關修煉,忘記時間了。」
「啥?」
「我們上次去桐林縣做客回來,夫君就對修煉多上了點心,半個月前突然所有領悟,然後就說是小小的閉關幾天。」
李菡鈺無奈道,「結果他一閉關就不出來了,我擔心打擾他修煉,也不敢破關叫他,于是……」
「哧——」
柳青妍急忙收斂笑容,恢復坐姿,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我就是剛剛不小心嗆了一下。」
嘴角顫抖,櫻唇輕抿,明明就是忍的很辛苦。
陸征在一邊使壞,「是喝了霉運下的雨嗆到的嗎?」
「哧哧——」
這一下,不僅柳青妍,就連李菡鈺在一邊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