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嗎？」
「怎麼，你覺得我不該去嗎？」
陸征忍不住撓了撓頭，「我總感覺讓你跟著我在各地東跑西跑的，不太合適。」
「但我不跑，又能干什麼？回鳳凰山坐鎮，還是在家閉關，亦或者去藍星看書？」姒靈曦笑道。
陸征眨眨眼，一時語塞。
姒靈曦是什麼人？南疆鳳凰山之主，世間唯一火鳳凰，絕對是此世最頂尖的人物之一。
去東海，東海龍王要親自迎接。
去中京，是大景皇族的座上賓。
萬松道人平等以待，天狐老太君言語尊敬，德介禪師謹慎恭謙。
要不是無心真欲魔祖，陸征能和姒靈曦成為忘年交或者關系比較親密的朋友，就是極限了。
當然了，有腦海玉印的存在，陸征不認為自己配不上姒靈曦，但毫無疑問的是，不是現在。
讓姒靈曦跟著自己等人沿路治病放糧誅妖魔，用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這兩個詞，都感覺有些寒磣。
不過……
「陸郎。」姒靈曦看向陸征，正色說道，「其實到了我們這種修為，世間的一切禮法、言評、眼光，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陸征眼神一閃，點了點頭。
「所以在不涉及身後勢力與天下大勢的情況下，我們個人行事，只看願不願意，不看合不合適。」姒靈曦繼續說道。
陸征再次點頭，若有所悟。
「所以你看德介那老禿驢，不也滿天下的乞討嗎？」
「額，他那不是修行嗎？」
「其實也是一個意思。」姒靈曦澹澹的道，「而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姒靈曦看向陸征，「我現在也是你的妻子。」
陸征點點頭，「是！」
「所以你也應該把我當做你的妻子。」姒靈曦唇角一揚。
陸征再次點頭，「是！」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很開心。」姒靈曦笑道。
陸征揚眉一笑，「我也是！」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心懷歉意呢？」姒靈曦問道，「而且我也完全沒有勉強的意思，無論是在藍星治水珠江，還是在大景跟著你一起行走，我也樂在其中，若是我不願意，也不會勉強自己。」
陸征眨眨眼，舒了一口氣，伸手握住了姒靈曦的手，「你說得對，是我的心亂了。」
姒靈曦展顏輕笑，輕輕湊近了陸征，「既然如此，陸郎如何謝我？」
陸征伸手就拉過了被子，翻身就壓了上去，「這麼謝你！」
……
第二天一早，陸征就帶著姒靈曦穿越藍星，取了庫存的糧食和藥材。
返回大景，將物資一分，柳青妍和沉盈都將手鐲裝滿，就連杜月瑤和岳弘海也都裝了一些，以免意外。
「現在……出……」
「陸公子！」
「陸老弟！」
門外傳來了杜環真和段常在的聲音。
「杜姐姐？段老哥？」陸征長身而起，「快快請進！」
陸征親自出迎，打開大門，就看到杜環真一身紅裙，和一身黑衣勁裝的段常在站在門口。
「哎？淵靜道長也在呀，還有柳姑娘和沉仙子，見過幾位！」杜環真一臉笑容的和眾人打著招呼，「杜姑娘也好啊！」
淵靜和鎮異司打過不少交道，沉盈桃花仙子祠的修建還是走的鎮異司的門路，柳青妍得了御賜牌匾，杜月瑤更是杜昱儒的千金，所以杜環真和段常在都認識。
只有姒靈曦，他們沒見過，不過只看座位，就知道也是陸征的女人之一，于是一同問候。
「桐林縣並未受災吧，兩位怎麼過來了？」淵靜好奇的問道，「螢水河應該沒事吧？」
「是沒事。」杜環真點點頭，「不過根據哈大志的交代，今夜就是他去和那個指使他斷流放水之人的約定見面之日。」
段常在接話道，「畢竟鎮異司和水神府都在盯著各處水源，所以他不敢久拖，就約定了今日放水，今夜見面。」
杜環真眼神微微一眯，澹澹的道，「鎮異司接到下面官府消息，從昨日開始，瀘水、歸凌江等上游，就有幾條不大的支脈突然發水，都是漏網之魚所為。」
「根據哈大志交代，對方並沒有要求他們在哪條河流放水，所以對方不一定能確定哈大志已經被活捉並且招供了。」
陸征皺眉，「但根據你們當日的判斷，對方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因為太危險了。」
開玩笑，對方已經付了定金，雖然尾款沒有付，不過哈大志們卻已經將他的要求都做完了。
既然是一次性的買賣，那還付什麼尾款，傻嗎？
更何況大景這邊的動作一點都不小，天知道有沒有人被鎮異司俘後將他的消息供出來。
既然如此，守諾見面付尾款，基本上確定了是一個騙局。
「這就是只有我們兩個過來的原因。」杜環真聳聳肩。
段常在說道，「好歹也是一個探查的線索，楚大人還有要務要忙，所以就派我們過來了。」
「所以……」
「所以我們就過來踫踫運氣。」段常在道，「順便想找個幫手，畢竟哈大志和其他幾個被誅殺的妖物都不算弱，那人想必更厲害，若是真的踫上了，我怕我們兩個不是對手。」
段常在倒是實話實說。
不過陸征卻顯然想到了更深的一層，「你們是說對方可能會專門設下陷阱？」
段常在不由豎起大拇指，「確實如此，不過大景天下畢竟是我們的地盤，對方又怎麼知道我們會派來多少高手？所以可能性不高。」
陸征點點頭。
可能性不高，所以朝廷的主要力量不會放在這里，但也會派一些基層人手過來探查情況，畢竟有棗沒棗打一桿。
不過萬一真的撞上了，杜環真和段常在卻不是對手，所以他們出來的第一站，就是找幫手。
而儀州府內，還有比陸征更合適的幫手了嗎？
別人不知道，杜環真和段常在可是知道，陸征的修為，早已超過了他們的主管楚晉，而且和他們在早年就建立了交情。
果然，陸征毫不猶豫的就點頭應下，「沒問題，今夜是吧，那我今夜就陪兩位走一趟，在哪里？」
「定山縣，凌山支脈，隆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