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柳青妍皺眉。
「卑鄙。」沉盈也點點頭。
「不要臉。」林婉不由搖頭嘆息。
陸征無語道，「他們這麼沒事找事，究竟又能證明什麼呢？
退一萬步說，這次輿論讓他們贏一局，又能改變什麼呢。
十幾二十年前，都不用他們造輿論，咱們都能把他們捧到天上去，但是現在，立場基本已經坐定，他們除了讓自己人興奮一下，完全改變不了其他人的想法呀。」
「能讓自己心里滿足一下就可以了，」林婉聳聳肩，「畢竟不甘心自己的衰落嘛，越失敗，越敏感，越要找機會證明自己的優越，越要找機會壓我們一頭。」
陸征失笑道，「那也未必，人家現在還是發達國家呢，你這樣說可是有嫉妒和誹謗的嫌疑。」
林婉嗤笑一聲，「就剩半導體和汽車了，汽車快完蛋了，半導體也不會遠，其他零散的小產業可支撐不了這麼大一個國家，然後他們還剩下什麼，風俗產業和煮飯仙人嗎？」
「誅心，你這是誅心之論啊，這不是還有一群孝子賢孫嗎？」陸征都被林婉逗笑了。
「你罵誰呢！誰孝子賢孫！」
陸征的話卻被路過的一個和服男听到了，他正在直播，聞言立刻轉過來罵道，「承認自己不如別人，用心去學習別人的長處，難道就這麼困難嗎？華國遲早要被你們這些狂妄自大的民族主義者搞垮！」
陸征︰？？？
林婉眼神一眯，柳青妍深深吸了一口氣，沉盈則手指一動，一道咒印就種在了他的身上。
陸征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嘴唇，沉盈給他下了一道夢魔咒，雖然不重，且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衰弱，但他之後幾個月估計都睡不好了。
陸征豎起大拇指，稱贊道，「你這麼跪舌忝小日子過得不錯的人，我猜小日子島上的八百萬鬼神一定非常欣賞你，我相信他們一定會來和你親近親近的。」
「你才跪舌忝呢！」和服男憤憤的橫了陸征一眼，「小粉紅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看看漂亮的林婉三女，又看看平平無奇的陸征，和服男撇撇嘴，扭頭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和直播間里面的觀眾互動說話。
「就沒見過這麼沒素質的人，他們都被洗腦了，一點都不謙虛，也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比不上就是比不上，看看我們的櫻花舞，看看我們的浮世繪，他們現在還剩下什麼？雞你太美和淺淺的詩嗎？」
然後直播間里就是一片嘻嘻哈哈的笑聲和此起彼伏的打賞。
「雞你太美？」
「淺淺的詩？」
沉盈和柳青妍看向陸征，「那是什麼東西？」
陸征嘴角抽了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林婉嘆息一聲，「家門不幸，不提了不提了，哪家都有糟心事。」
兩女對視一眼，齊齊拿出手機各自搜索了一番。
「嘻嘻嘻……」沉盈忍不住掩口竊笑，肩膀動個不停。
柳青妍則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絕美的面容都扭曲了，「這東西……叫詩？」
「對……」林婉嘆息一聲，「各路專家教授都說了，很有藝術氣息和思想深度的詩。」
沉盈，「……」
柳青妍，「……」
就在這時，不遠處爆發出了一陣爭吵。
「你們影響到我們了，還請你們換個地方吧。」一對和服男女找上了旁邊正在彈古箏的兩個小姐姐。
「這里明明是我們先來的，我們不說你們放那麼大的音樂聲，你們居然還倒打一耙？」左邊青衣小姐姐怒聲爭辯道。
「就是就是，廣場上還有那麼多地方，你們為什麼離我們這麼近，想要踫瓷嗎？」右邊紅衣小姐姐也非常生氣的道。
「但是觀眾更想看我們的舞蹈表演呀，你們兩個的古箏彈的斷斷續續的，就好像驢叫一樣，這不是影響游客嗎？」和服女不屑的道。
「什麼和驢叫一樣，還不是你們放的音樂在干擾我們嗎？你們竟然還有臉說？」青衣小姐姐道。
「那也說明你們學藝不精啊！」和服男聳聳肩道。
原來是一隊跳櫻花舞的和服男女在兩個彈古箏的小姐姐邊上開團，此時圍觀觀眾增多，跳舞範圍擴大，所以開始侵佔漢服圈的地盤。
眼看兩個小姐姐勢單力孤，周圍的幾個漢服男女也都前來幫忙，雙方互不相讓。
「那邊還有那麼大的地方，你們為什麼不去？」
「那你們可以去呀，你們就兩個古箏，搬過去就是了。」
「憑什麼要我們騰地方？要去也是你們去！」
「你們要是不想去也行，到時候直播時就把你們一起錄進去，我們這邊美輪美奐，你們那邊彈都彈不到調子上，丟人的又不是我。」
「你們，你們不許放那麼大的音樂聲！」
「這里是公園廣場，又不是居民區，你們彈古箏也放了音響呢，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不得不說，一群小年輕，竟然吵出了廣場舞大媽的感覺。
林婉皺眉，「過分了，這就是故意的，而且旁邊就有人直播，純純就是故意的。」
沉盈點點頭，「這是陽謀，我就在你旁邊，比你表演的好，吸引更多觀眾，然後把你壓下去。」
看著兩個漢服小姐姐眼圈紅紅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柳青妍很不忍心的道，「要不咱們幫幫她們吧？」
「怎麼幫？」沉盈問道，「總不能一人種一個迷神咒吧？」
柳青妍想了想，就把目光看向了陸征。
陸征也聳聳肩道，「我能有什麼辦法，除非你們願意上鏡。」
「啊？」
「那些人不就仗著自己的節目準備的充分嘛，比他們表演的更好不就行了？」陸征理所當然的道，然後沖著不遠處的停車場努了努嘴，「咱們可以去車上換裝拿裝備，怎麼樣，要不要玩玩？」
三女不禁對視一眼，剛剛一直在公園轉悠，看了這麼多各式表演，氛圍到了，也不由有些心動。
……
片刻之後，這邊的爭吵還沒有吵出一個結果，就听到一聲琴音。
琴音不大，但卻偏偏仿佛在耳邊響起，余音鳥鳥，撥動了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