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毛利小五郎的指認,窪田自然是死不承認,但兩邊的警察已經圍在了窪田的身邊。
這時,目暮警官嚴肅地說道︰「就算你現在不承認也沒有關系。」
「我們去看一下防盜攝像頭拍下來的畫面,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說完,警察、偵探、案件相關人員就開始向著地獄展廳外有序撤出,只留下少量的鑒識警察看守現場。
秦智博並沒有將自己已經在窪田的員工櫃里發現帶血盔甲的事情告訴警察,否則窪田現在就會被實錘成凶手。
一方面,死者手上紙條的調查評價讓秦智博覺得凶手可能不是窪田。
另一方面,秦智博想獨自查明真相,這樣能獲得更高的任務評價。
現在有命案現場的監控看,秦智博當然也是要跟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最後一個調查點的線索。
但就在這時,秦智博看到人群末尾的落合館長蹲在盔甲側邊有些陰暗的角落,看手臂擺動的動作像是在系鞋帶。
等落合館長系好鞋帶,便若無其事地站起來離開那個陰暗角落。
但是仿佛母雞下蛋一樣,剛才還明明什麼都沒有的陰暗角落,在落合館長離開後愣是憑空多出了一個白色的光點兒。
調查點!
秦智博連忙走過去調查。
調查ˇ
這是一只原子筆,上面有「米花美術館五十周年紀念」的字樣
已完成案發現場全部調查點的調查,是否進行情景重現?
秦智博在警察來之前已經確認過,這里絕對沒有調查點。
可剛才落合館長蹲在這里系了個鞋帶,調查點就出現了。
答案只有一個
落合館長就是凶手!
只是即便心中確認了這個想法,秦智博也沒辦法將這個沒頭沒腦的答案告訴警察。
秦智博還是要借助情景重現功能梳理清楚落合館長的整個犯案過程。
情景重現ˇ
視野中,一個「小黑」彎腰趴在旁邊的展櫃上,從手指的動作來看像是在書寫什麼。
隨後,小黑靠牆壁站好,一動不動地等待著。
突然,「小黑」凶光畢露,緊盯著正站在尸體前面拍照的鑒識官。
從這名鑒識官腦袋旁邊懸浮的信息上,秦智博知道他姓登米。
下一秒,「小黑」突然暴起,雙手舉起手上抓著的東西,全力砍在登米鑒識官的腦袋上。
這個時候的登米也剛好按下相機的快門,身體卻突然打了個冷戰。
這冷戰讓登米知道。
照片拍虛了
隨後,似乎是腳下趔趄了一步,「小黑」站在前面等了一會兒,然後又回首對著身後的虛空斬了一刀。
從真中老板掛在牆上的尸體來看,「小黑」是一手抓著真中老板的脖子,將其身體拎了起來,另一只手用大劍插穿真中老板的腦袋,將真中老板的身體釘在牆壁上。
隨後,「小黑」轉身離開地獄展廳,秦智博一路尾隨,來到了員工休息室。
在員工休息室中,「小黑」進行了一段關于月兌衣服的無實物表演,然後將月兌下來的東西都放進了窪田的櫃子里。
看到這里,秦智博也明白了。
原來落合館長殺人時穿戴的東西就是窪田櫃子里的盔甲。
落合館長身為年過六旬的老者,穿著金屬盔甲還能單手拎起身材臃腫的真中老板,單手持劍就能一下插穿人的頭蓋骨和牆壁。
不得不說,老爺子的身體素質是真的點兒猛啊
這時候,秦智博的視野中又出現了新的提示。
是否快進?
這是情景重現中的快進功能,可以快速略過「小黑」犯罪過程中的無意義片段。
是ˇ
秦智博在大腦中確認了快進的選項,「小黑」的一切行動就像是開了十倍速。
等秦智博再次回到地獄展廳,「小黑」剛好走到盔甲旁邊的陰暗角落。
蹲下,從口袋里掏出什麼放在地上,然後又將地面上的某個東西撿起來揣進自己左側胸口的內袋中。
情景重現結束
地獄展廳中,窪田正在遭受警察以及其他美術館員工的橫眉冷對千夫指。
在剛剛播放完畢的錄像中,所有人都看到了是躲在真中老板背後的盔甲人斬殺了真中老板。
「為了避免被防盜攝像頭拍到,你特意穿了盔甲,但沒想到還是被死者認出了你,然後在紙條上留下了這條死亡訊息。」
對于毛利小五郎的推理,窪田百口莫辯,只能大喊道︰「可是我根本沒有犯案動機啊!」
這時候旁邊一位方臉員工站出來補刀,「就算你想隱瞞也是沒用的,窪田!」
「最近美術館的藝術品消失不見,員工中只有你有偷館內藝術品出去賣錢的前科,是你之前向館長下跪求饒才給了你一次機會。」
「可是真中老板知道這件事後,現在不是正向你索要巨額賠償嗎?」
窪田听了這話冷汗直流,連忙矢口否認。
「這件事和凶殺案根本就沒有關系!人不是我殺的!」
「而且美術館最近丟失的藝術品也不是我偷的!」
「我發誓!」
這時,警察又帶來一個令窪田絕望的消息。
「報告警部,在窪田的員工櫃里發現了帶血的盔甲。」
這下鐵證如山,窪田就算再否認也沒用了。
按照程序,目暮警官可以拿人、下班一條龍了。
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阻止了目暮的下班。
「其實真凶並不是他」
听到這個聲音,毛利小五郎立刻環顧自周,找到了發出這個聲音的人。
果然是那個搶自己生意的同行。
不過還不等毛利小五郎出言反駁,目暮已經發問了。
「秦老弟,你是想說真凶不是窪田嗎?」
「是的。」秦智博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那真凶到底是誰?而且死者手上的紙條為什麼寫著窪田的名字?」
對于目暮警官的提問,秦智博沒有霸氣側漏的自信推理,而是直接轉頭看向身為美術館館長的落合十全。
「落合館長,剛才在大家要從展廳前往監控室的時候,我看到你好像蹲在盔甲那邊是吧?」
「請問你那時在干什麼?」
落合館長的心髒一顫,但表面上還是佯裝鎮定地解釋道︰「我只是在系鞋帶而已。」
可是話說出口的下一秒,落合館長那隱藏在濃密眉毛下的眼楮就瞪得顯露了出來,然後緩緩低頭往下看。
今天自己穿的是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