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智博和黑羽快斗同時怔了一下,回頭看向小泉紅子。
「怎麼?你知道這種生物?」秦智博問道。
小泉紅子又走近一些,注視著熒屏,點點頭。
「這是一種叫做食尸鬼的生物,經常在墓地、地下隧道中出現。
它們擁有不亞于人類的智慧,這個智慧讓它們能夠與人類進行交流,並且在食尸鬼的巢穴中,還有通往夢境世界的通道。
從魔女狩獵時代開始,魔女就與食尸鬼建立契約,襲擊那些迫害魔女的人類。
不過自從人類進入先進時代,食尸鬼就幾乎絕跡了」
絕跡?
秦智博眼楮微眯,對這個說法表示懷疑。
不過听起來小泉紅子真的對食尸鬼有所了解,因為關于夢境通道的事情,她說對了。
秦智博曾在墓地一夜里,見識了那個只有在迷霧涌現的夜晚,才會隨之出現的通道。
池田知佳子的腳至今還遺落在那個通道入口處。
「食尸鬼,為什麼要畫這個?」
在驚訝之余,黑羽快斗有些無法接受。
他無法接受自己最尊敬的偉大魔術師,竟然與鬼魅之物處在同一幅畫上,還如此貼合。
其中的原因,無人能夠猜出來,即便侍奉黑羽盜一多年的寺井黃之助也是如此。
《青葫劍仙》
就在這時,松本良平突然轉身,用嚴肅的表情對著黑羽快斗說道︰「把這幅畫賣給我吧。」
黑羽快斗被松本良平的提議驚了一下,但松本良平直接邁著極具侵略性的步伐,逼近黑羽快斗。
「這幅畫的藝術價值,你無法想象」
松本良平的眼神之中有些癲狂,讓黑羽快斗不自覺後退了半步。
秦智博倒是對此並不意外,松本良平本身就閱讀過那本《尸食教典儀》,食尸鬼的故事他大概也是知曉的。
沒什麼能讓一個同時擁有食人癖和藝術細胞的美術館館長如此瘋狂的東西,除非是一幅關于食尸鬼的畫作。
更何況這幅畫的技藝之精湛,就算是外行也能看出來。
「賣給我吧」
「它簡直就是藝術史上的奇跡,我會為它支付價格的!」
松本良平的嘴巴滔滔不絕,不過黑羽快斗在平復心情後,立刻說出了他的想法。
「很抱歉!」
「這是我父親的遺物,我不會賣掉它」
在听到黑羽快斗的話後,松本良平的眼皮微微顫了一下,原本向前傾的身體恢復了正常。
松本良平陷入到了良久的沉默之中,直到秦智博走過去,拍了拍松本良平的肩膀。
「這真是令人遺憾」松本良平靜靜走回電腦旁,手指在上面操作起來。
「那就請允許我為這幅畫掃描出一張照片吧。」
……
離開中世美術館,黑羽快斗的大腦相比剛得知畫作真相的時候輕松多了。
寺井黃之助將《月下怪盜》打包到車上,準備把它帶回去,再想處理的辦法。
得知畫作的悚然真相,黑羽快斗雖然不想拋棄它,也不想把它掛在自己的床頭,讓怪盜畫像下面的食尸鬼天天盯著自己看。
自己還沒那麼惡趣味。
「怪盜與食尸鬼」
「還真是不可思議的結合。」
黑羽快斗調侃著,嘴角露出稍有勉強的笑容。
秦智博看出來他一時間還有些難以接受,只是在盡力維持那張撲克臉。
從畫作上精湛的畫中畫技法來看,怪盜與食尸鬼的布局應該都是經過統一設計的,而不是單純在畫作之上覆蓋另一幅畫作。
所以整個畫中畫,應該都是那位署名皮克曼的畫家所創作。
黑羽盜一與皮克曼是什麼關系?與食尸鬼又是什麼關系?
這些都是黑羽快斗回去之後需要查清楚的。
另外,如果黑羽盜一與那些鬼魅之物有關系,會不會還活著?
畢竟食尸鬼長著一副看起來就很不容易死的模樣,如果黑羽盜一還活著呢?
這些都是黑羽快斗回去之後急需調查的。
不過在回去之前,黑羽快斗還有些事情要告訴秦智博,作為促成這次「美術鑒定會」的感謝。
「在公交車上遇到的那個叫‘新出智明’的人,有可能是易容的。」
看著在黑羽快斗臉上十分少見的一本正經,秦智博有些驚訝。
「新出智明是易容的?」
「嗯我只是覺得有這樣的可能。」黑羽快斗的語氣也不是非常肯定。
「這個人的易容術非常高明,即便是我,也只能在特定的情況、特定的角度下才能看到一絲破綻不過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秦智博眼楮微眯,回想在公交車上與新出智明相遇的場景,反正自己是絲毫看不出有使用易容術的痕跡。
「如果這個人使用的是易容術,那麼他的水平如何?」
秦智博意識到自己的問法有些模湖,補充道︰「他的水平在你之上?還是之下?」
黑羽快斗沉默著思索了一下,突然俏皮地發笑道︰「那當然是我的易容術在他之上!」
「對此,我表示懷疑」
「喂喂!對我有點兒信心好不好?」
「好好」
黑羽快斗是有些自戀型人格的,所以秦智博內心里的易容術實力比較,也許是黑羽快斗≧某人。
如果自己在接觸調查其他人的時候,能看到別人的技能熟練度等級就好了。
當然,如果自己能接觸到「新出智明」,一切問題也自然迎刃而解了。
……
「你遲到了」
「遲到是女性的特權,不是嗎?」
米花中央大廈瞭望餐廳內,身穿酒保制服的安室透像紳士一樣為這次約會的對象拉開椅子。
與安室透約會的對象,是一位優雅的女士,金色的波浪長發如瀑布般灑下來,完美無瑕的冷艷女神面孔足以讓世界上所有男人的心跳加速。
這並非小泉紅子那種魔法加持的魅力,而是身為女性的天生魅惑力。
「為了補償這次的遲到,我不是已經包下了整個瞭望餐廳,用真面目與你對話嗎?」
「波本」
看著面前的尤物,波本不為所動,只是微微一笑。
「貝爾摩德,有什麼話就現在說吧。」
「等會兒前菜上來了,我可不認為在談生意的同時還能愉快地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