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血雖然可以醫治,但換血過程十分痛苦,想要經歷一個血液淨化儀式。
現在的木下別無選擇,只能同意這個治療方法。
在經過三天時間的準備後,木下的換血儀式開始了。
房間里有一些點燃的蠟燭、以及一些晦澀的圖桉。
木下被綁在木床上,土法制造的特殊儀器插滿全身。
治療過程有些像是血液透析,將渾身的黑血抽出來,淨化之後再送回到木下的身體里。
只不過這個過程中,木下感覺到了一種與撕裂般的苦痛,他的喉嚨都叫破了。
血液淨化不是借助某種科學儀器,而是瑪麗‧拉沃全程吟唱的某種頌詞,還有其他的「根工作者」在儀式陣的周圍輔左。
「根工作者」,伏都教內的儀式操作者,通常也會被求助者稱為「博士」或者「祖母」。
在儀式的加持下,沸騰的黑血被淨化成鮮血,再源源不斷輸回木下的身體中。
木下感覺到那股強大的意志正在從身體中慢慢剝離,原來的自己回到身體中。
《萬古神帝》
最終,換血儀式完成。
伏都教女王親自在他身上敷滿了能夠幫助傷口恢復的草藥,還給了一些口服的草藥,用來緩解疼痛。
在身體恢復的期間,木下在貝寧的首都里游走,隨處可見信奉伏都教的人。
這種信仰並非強制,而是接受瑪麗‧拉沃和伏都教幫助的人口口相傳。
一直以來,伏都教都被西方媒體妖魔化,甚至曾一度遭到禁止。
在西方的惡意丑化下,伏都教被與詛咒小人、招攬惡靈、可怕的夜間儀式、活體獻祭等聯系在一起。
但實際上,這些都是外界負面的刻板印象。
每逢周末,瑪麗‧拉沃都會和信徒們在廣場上聚會,主要是跳舞和朝拜,分發護身符和藥水。
雖然教眾非常多,但伏都教不會舉行任何會影響其他人的大型儀式。
等身體痊愈之後,木下自然而然也就信仰了伏都教。
為了找到治愈母親的方法,木下開始向伏都教的「根工作者」、一位名叫「John Bayou」的博士學習。
根工作者經常會使用蠟燭、草藥、藥油、祭壇、伏都女圭女圭、密閉容器或者召喚等方式進行祈福。
伏都女圭女圭常被人以為是用來詛咒的,但其實伏都女圭女圭的用途很多,比如保護某人免受邪惡力量的侵害、改變愛情運、帶來財富等等。
伏都教是個萬物有靈教派,信仰神明和精靈,例如農業之神——阿扎卡、河與泉水精靈——辛比。
並且,伏都教的瑪麗‧拉沃並非是一個人的姓名,而是一個傳承制的稱號,類似「可汗」。
現在的瑪麗‧拉沃,母親是伏都教的女祭司,兩個人都享有「瑪麗‧拉沃」這個稱號。
在前任瑪麗‧拉沃墓地里的一個地下室,伏都教的信眾會來朝聖。
據說,只要在牆面上留下「XXX」的符號,就算是向瑪麗‧拉沃許下願望
在貝寧居住的時間里,木下學習了很多的知識,逐漸成為一名正式的根工作者。
在此之前,根工作者只在黑人中間秘密傳承,他是第一位其他人種的根工作者。
經歷了兩年半的學習時長,木下終于決定踏上返鄉之路,去治療自己的母親。
(完)
看完《非洲漫游之旅》,秦智博松了一口氣。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
現在是3:20,不知不覺看了兩個多小時。
這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里,秦智博感覺自己仿佛是在神秘而廣袤的非洲大陸上徜徉了一番。
書中以路上見聞的方式介紹了很多非洲當地的風土人情和社會文化。
更難得的是,作為一本游記書,這本書竟然還有主線。
從大的主線來看,是主人公「木下」拯救母親,不遠萬里來到非洲。
從小的主線,是「木下」在東非肯尼亞想要帶血腥之舌的姆維魯私奔,但卻被欺騙,成為邪惡儀式的祭品。
另一個主線則是前往西非貝寧尋找伏都教女皇,獲得治療。
所謂的「漫游」,指的是橫穿非洲大陸的這段旅行,一些有趣的非洲人文在這里得到展示。
但實際上,秦智博看得出來,木下智則主要想描寫的其實是伏都教。
初次見面的伏都教女皇,被木下智則描繪成了某種聖人般善良的女性。
身為一名伏都教女皇,本可以和教皇之類的享受高高在上的特權,卻依舊選擇親自接濟平民。
並且,文中還科普關于伏都教的一些負面信息都是西方世界的惡意丑化。
這些都讓讀者感覺這是由一位仁愛的女皇所統領的、擁有秩序的教派。
如果不是秦智博親自經歷過一些事情,差點兒都要信以為真了。
「死者詛咒」不光教唆殺人,還制造還魂尸,並且用巫毒詛咒親自下場殺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感情所謂的夾帶私活,就是洗白啊!
這壓根就是一個伏都教的洗白文!
書中沒有展示任何伏都教不好的地方,全都是治療疾病、幫助窮人、為社會大眾提供便利的服務,絕口不提詛咒和死神的事情。
其實嚴格來說,「死者詛咒」也是在幫人報仇,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幫助」。
只不過,秦智博現在不清楚這本書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關于血腥之舌的事情,木下智則是不是杜撰出來的?
還有伏都教女皇,是不是確有其人?
而且最關鍵的是,書里寫的出發意願是拯救母親,現實里的木下智則也是這麼想的嗎?
為了查清楚木下智則的創作理念,秦智博坐到老板椅上,打開電腦,查詢木下智則以及《非洲漫游之旅》。
關于《非洲漫游之旅》,有一次記者采訪作者的對話被記錄在網絡上。
其中有一個問題就是,書的最終結局究竟是怎麼樣的?
對此,木下智則的回答有些耐人尋味。
「最終結局是一個開放式結局,廣大讀者可以自由發揮想象力。」
「我的母親在我還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如果我擁有某種特殊力量的話,應該還是傾向于彌補這些年來的遺憾」
「不過就目前而言,我的母親就是我所在的這個國家」。
「日本就是我的母親。」
這時,安室透剛好從外面回來。
他站在秦智博旁邊,也看到了屏幕上的文字。
母親,日本……
我的戀人,你的媽?
那我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