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韋扶風忽然想到一個變通之法,可以請大伯父主婚。
五伯父和一些將官捧個人場,就能夠隆重的成婚,日後其他親人也不能非議。
有了解決之法,韋扶風心情更好,一只右手伸入小雪衣下,在雪滑的玉體撫模游走,頭一低動情的嗅吻小美人的秀發,臉頰,櫻唇
次日上午,韓瑞帶著十四名能工巧匠來見。
韋扶風在正廳接見,十四個身穿破舊衣物的中年男人,個個如履薄冰的走入,一齊跪拜的口稱大人。
韋扶風吩咐看座,衛士搬來胡凳讓巧匠們分兩側坐了。
左都尉韓瑞,反而只能站立在廳門那里,不過坐下的一眾人等,明顯的局促不安。
韋扶風和顏悅色的主動與工匠們溝通,大略了解之後,他看了一名木匠,問道︰「曹三,你會造水車。」
曹三忙恭敬道︰「回大人,小的會造水車。」
「本軍想在漢江修築堤壩,在修壩中,建造很多巨大水車取水灌溉,你能夠做到嗎?」韋扶風溫和問道。
曹三遲疑,很快回答︰「小的能夠做成巨大水車,但需要深山大樹,還有築石壩的配合。」
「好,造成水車,能夠讓漢江兩岸的田地受益巨大,你能碑刻留名,本軍現在給你督造官之職,從九品,日後拿俸祿,若是真的造成實用水車,本軍讓你的官職世代傳下去。」韋扶風承諾道。
曹三發怔,忽起身跪伏在地,叩頭道︰「小的謝大人恩賜。」
韋扶風點頭,讓曹三歸坐,又看向燒磚的李二狗,道︰「本軍之前說了,在山中夢見玄武,想要建築道觀還願,你負責燒磚,本軍也給你督造官之職,你的名字改成李武可好?」
「謝大人恩賜,謝大人恩賜。」李武跪伏叩謝。
讓李武起身歸坐,韋扶風又道︰「諸位盡管用心做事,日後有成,本軍都會給你們官職,目前絕不會少了你們的酬勞。」
「謝大人。」所有工匠跪地回應。
工匠們出去後,韋扶風吩咐了韓瑞一番,命令韓瑞安排民夫和團練,分批背兩塊磚上山,然後在山上伐大樹運回。
凡願意背磚上山的人,稱之為敬神之行,一次隨磚發給福錢一枚,不需押送,民夫和團練強制性一月一次,願意多次上山的不限,依然是兩磚一枚銅錢。
另外,韋扶風讓韓瑞一定要告訴伐木的團練,他們運木頭下山是為了造水車,建造水槽遠送,灌溉他們的田地,韓瑞恭敬答應。
韋扶風對韓瑞做事滿意,笑道︰「本軍若能長遠屹立,日後最少能夠讓你獲得世襲的軍職,富貴綿長。」
「大人是為民造福,屬下應該效力。」韓瑞恭敬回答,內心很是歡喜,他知道川南軍職能夠世襲。
韋扶風一笑,讓韓瑞離開做事,他去見大伯父,告訴了大伯父修建之事,另外請大伯父能夠為他主婚。
大伯父表示支持修建,也答應了主婚。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去見五伯父,只等林清雪回來延岑城,只是午後突然來了一件事情,擾亂了韋扶風的安排。
韓瑞帶著一名信使來見韋扶風,信使來自房州,是左都尉王林所使,過來延岑城尋見金城軍使。
金城軍使韋良不在,韓瑞了解情況後,帶人來見了韋扶風。
听了信使的口述稟告,韋扶風的臉色立時陰沉含怒,原來抵達房州任職刺史的八伯父韋康,竟然擅自改變軍餉的發放,中飽私囊。
韋康的做法,扣留了普通士兵的四成軍餉,然後依照大小軍職給將官多發,他自己貪婪一筆私囊。
左都尉王林是多拿了軍餉,但王林害怕金州的大人追究,因為離開金州的時候,大人說了殺人的狠話。
韋扶風氣惱的五內如焚,大罵韋康愚蠢之極。
房州和均州都是新得,非常需要公平的安撫軍力歸心,腳跟還沒站穩呢,就不知死活的貪婪士兵的軍餉。
這是極其嚴重的失誤,弄的不好,會被野心之輩,煽動降兵嘩變造反。
韋扶風急忙去見大伯父,解釋了此事的嚴重性。
韋巽听了也是意外吃驚,相信韋扶風所說的嘩變可能,因為將士嘩變的先例很多,最讓長安人難忘的是‘涇原兵變’。
涇原兵變是唐德宗時期,當時淮西李希烈造反,朝廷調動駐扎渭河北部的五千涇原兵討逆。
涇原兵途徑長安,本以為能夠獲得好吃食和賞賜,不想朝廷只給予糙米打發,賞賜也無。
于是涇原兵在野心之輩的挑唆下造反,攻陷了長安城大肆禍害。
唐德宗驚恐逃離,後來涇原兵雖然被鎮壓,但給長安城留下了難忘的噩夢。
向大伯父解釋之後,又給五伯父書信一封使人送去,韋扶風帶領一百護衛匆匆啟程,行走途中天黑,駐扎在堵河入漢江之河口。
次日一早沿著堵河南去,在午後進入竹山縣,轉而向東,途中天黑休息,又次日繼續向東,午時抵達房陵縣城。
在西城門外,韋扶風讓王林來見,守軍急去通報。
王林來到西城門樓下望,認出是軍使大人,忙下令開城門放行。
韋扶風與屬下進入房陵縣城,左都尉王林在城門口恭敬迎見,他的心里卻是忐忑,讓人去向金城軍使稟告,怎麼這位軍使大人來了。
韋扶風認識王林,王林也帶領團練上過城樓作戰。
見禮後,韋扶風溫和道︰「五伯父沒在延岑城,韓瑞讓信使見了本軍。」
王林恍然點頭,韋扶風又道︰「你做的很好,否則你不死在房州,也免不了成為替罪羊被殺。」
王林神情凜然,他就是怕成了替罪羊,金州那位大人不好殺兒子,卻是能夠拿他抵罪正法,他隨即恭敬道︰「軍使大人前來,屬下就能夠安心了。」
「你尊我軍使大人,可知本軍是什麼官職?」韋扶風問道。
王林微怔,道︰「屬下不知。」
「本軍川南節度使,爵封扶風侯,神策軍之一的扶風軍使。」韋扶風說道。
「您是節度使大人?」王林意外驚道,節度使的官職,在一般人心中是尊貴權威的象征,執掌生殺大權。
「川南節度使,兼任黔中節度使,本軍在大江上游擁有渝州,瀘州,昌州和戎州的川南地域,還收管了黔中道的黔州,涪州,南州,溱州,治下民眾數十萬,兵力十四萬。」韋扶風自介,他需要王林听令。
王林驚怔的點頭,韋扶風又道︰「本軍的祖父有多少實力,你應該清楚,本軍自川南調兵奪取金州,也是本軍自川南調來大量糧食和兵力,支援金州的守衛,以及均州的奪取,還有五伯父的金城軍武備,大半也是本軍給予。」
王林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韋扶風點頭道︰「你明白就好,本軍日夜兼程的趕來,就是擔心發生了降將兵變,給養不公很容易引發嘩變,以前類似之事發生過很多。」
王林點頭道︰「屬下也是擔心。」
韋扶風點頭,道︰「本軍的官職你要保密,不要說出去。」
王林微怔,忙點頭答應。
韋扶風又解釋道︰「金州這里不易守成,保守川南軍秘,能夠出其不意的覆滅進犯之敵,例如忠義軍發兵兩萬進襲房州,本軍就可以通過大江運來三萬軍力。」
王林明白點頭,韋扶風又冷道︰「本軍的八伯父太過愚蠢,不適合留在房州做刺史,本軍送八伯父去往金州,請祖父大人另擇賢能來任。」
王林忙知趣的恭敬道︰「屬下唯大人之令馬首是瞻。」
韋扶風點頭,道︰「走吧。」
王林帶路,韋扶風一行抵達州衙,入府門直接闖了進去,在二堂見到了八伯父韋康。
韋扶風只在祭祖的時候見過八伯父,印象是一個面相和氣的人物,他與八伯父沒有說過話,也可以說沒有資格,讓八伯父注意了他的存在。
面對很多的甲士闖入,一身大紅官袍,面容儒雅的韋康臉色大變,驚的站起後退,但很快看見了王林,他抬手顫指,驚恐道︰「王林,你?」
「大人,這位是扶風軍使大人。」王林恭敬回應。
韋康扭頭看向了身穿細鱗甲的韋扶風,韋扶風淡然開口︰「佷兒韋扶風,見過八伯父。」
「韋扶風?你是那個的兒子,為何闖了進來。」韋康惶亂問道,卻是不知道韋扶風是那個兄弟的後代。
韋扶風听了心頭愈發厭惡,本來想要尊敬的說幾句,厭惡之下懶得多言,冷道︰「八伯父擅自克扣軍餉,犯了軍規,請八伯父去往金州認罪。」
「你胡說什麼?你是那里來的。」韋康立時惱羞道,繼而又沖王林喊道︰「王都尉,本官命你趕了他們出去。」
王林頭一低沉默,韋扶風冷道︰「你不是這里的刺史,請去往金州。」
「放肆,本官就是房州刺史。」韋康大怒道,一時間膽氣勃發。
「來人,送韋大人去往金州,交給本軍的祖父。」韋扶風無視發威,微扭頭淡然吩咐。
甲士應令,走前扣住了韋康,扒下官衣放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