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想一下,應付性的點點頭。
田雯兒嫣然一笑,扭身擺手走去,旁觀的兩個俏麗少女忙小跑過去,三個少女進入竹林里,說著悄悄話。
韋扶風扭身望向遠方,耐心等候,片刻後,三個少女走來了他的近前。
田雯兒略顯羞澀的看了韋扶風一眼,小聲道︰「鈴兒雨兒也喜歡你。」
韋扶風微笑的輕哦,事實上還是應付。
田雯兒又道︰「你的官職涪州刺史,是不是能夠長久定居在涪州。」
韋扶風溫和道︰「我只是任職涪州,最多能夠任職三年。」
「那三年後,是不是要回去長安城?」田雯兒正容問道。
韋扶風溫和道︰「不一定,涪州任職之後,我或許任職黔州,湮州,我只能在表兄的治下做官。」
田雯兒小聲道︰「我與郎君有緣,願意與郎君相伴一生,不過我和鈴兒她們習慣了思州,你最好能夠在思州附近置宅,娶了我們。」
韋扶風听了無語,他當眼前發生的事情是一場游戲,但田雯兒似乎在當真,這讓他為難,他可以欺哄渡過眼前危機,但失信一個少女,日後好說不好听。
韋扶風思慮一下,看了田雯兒溫和道︰「我可以在涪州置宅迎娶你們,日後尊敬你是我的夫人,可以不讓你們遠離思州。」
田雯兒小聲問道︰「郎君的意思,讓我在涪州為郎君開枝散葉,不與郎君的原配夫人在一起。」
韋扶風微怔,順話點頭道︰「是那個意思。」
田雯兒嫣然一笑,扭頭小聲道︰「你們為郎君安置居處,我去見父親說話。」
鈴兒和雨兒點頭,田雯兒走去拾起彎刀匆匆離開,鈴兒俏聲道︰「郎君,我們走吧。」
韋扶風心里哭笑不得,僚人族的女兒真真的直白純潔,才認識就以身相許的談婚論嫁,他只好點頭默然的跟隨走去
田雯兒回到父親所在的竹樓,在外踫上兄長田雲龍走出。
一踫面,田雲龍就直接道︰「五妹,你的婚事不成。」
「為什麼?」田雯兒挑眉脆生質問。
田雲龍一滯,道︰「那個?你想呀,你遠嫁離開黔中,在漢家那里肯定受氣。」
「我問過郎君,他願意在涪州置宅迎娶我,讓我在涪州為他開枝散葉,涪州距離這里不算遠。」田雯兒反駁道。
田雲龍一怔,遲疑一下,說道︰「五妹,他真的不適合你,父親大人不會答應的。」
「我去與父親說。」田雯兒脆生道,邁步走入竹樓,田雲龍也跟隨走入。
思州長史依然坐在原處,田雯兒走入跪在父親近前,與父親做著溝通辯駁。
思州長史淡然道︰「他說在涪州為你置宅,開枝散葉。」
「是的,郎君出身貴族,又是涪州刺史,應該是女兒難得的良配。」田雯兒嬌聲道。
思州長史若有所思,片刻後,微笑道︰「既然你喜歡,他也有誠意,我只好願意。」
「父親大人,這,這不妥吧?」田雲龍急忙道。
「三哥,你為什麼說不妥?」田雯兒回頭嬌聲質問。
「那個,。」田雲龍神情為難,眼楮看向父親。
思州長史淡然道︰「不要多說,你妹妹的婚事就這麼定了。」
田雲龍無奈閉嘴,田雯兒歡喜的向父親叩頭道謝,起身離開了。
田雯兒走後,田雲龍皺眉道︰「父親,何必讓五妹日後傷心。」
思州長史看了兒子,微笑道︰「做大事,要有隨機應變的頭腦,這個楚瑜出身長安貴族,不僅僅是涪州刺史,還是黔中節度副使,日後可以扶植他割據涪州和黔州,成為新的黔中節度使,我們思州田氏不宜明面上統治黔州。」
田雲龍神情恍然,點頭道︰「川南內亂,我們出兵奪取黔州,那時候讓這位妹夫,名正言順的繼任節度使。」
思州長史點頭,道︰「不要多言,以免誤事。」
「孩兒謹記。」田雲龍回應
韋扶風被帶到一座很好的竹樓,鈴兒告訴他,這一片的竹樓都是小姐的閨閣地盤。
韋扶風與鈴兒商榷,隨行將士最好安置在附近。
鈴兒答應去了,留下的雨兒陪伴韋扶風,吩咐奴婢做事,她親自沏茶。
韋扶風悠然品茶,心里琢磨,田雯兒真的嫁給了他,卻是不宜定居涪州,應該去往渝州巴城,日後他不宜多地為家,來回為私事奔波。
不過,田雯兒的性情直白‘野蠻’,在了渝州或許生出事端,而且自己也答應了田雯兒‘獨居’,開枝散葉。
「田雯兒是僚人族的生存習慣,若是在錦江那里為她造城定居,或許能夠降低僚人族的敵視,打通沅江商道。」韋扶風發揮了想象力。
「不妥,錦江那里深入僚人族月復地,田雯兒去了那里定居建勢,田氏不會答應,我也不能冒險的遠途團聚。」韋扶風否定了這個想法。
「還是讓田雯兒定居黔州為妥,讓她成為黔中節度使夫人,黔州的風俗是漢族和僚人族混雜,涪州基本是漢族為主,另外涪州是連結川南和巴東的軍事重地,田雯兒在那里不妥。」韋扶風思慮,做出了決定。
品一口茶,韋扶風又想︰「不知道潭州的戰事如何?邵州應該是拿下了。」
正在這時,田雯兒走入竹樓,韋扶風起身微笑相對。
田雯兒走過來,略顯羞澀的小聲道︰「父親大人願意了我們的婚事。」
韋扶風輕哦,鄭重道︰「我去拜見岳父大人。」
田雯兒柔聲道︰「不用急,今日你好生休息,明日再去。」
韋扶風卻是不想久留,溫和道︰「我需要盡早赴任,明日拜見岳父大人之後,可否離開?」
「不能多留幾日嗎?我想隨你一起走,你留幾日,我準備嫁妝。」田雯兒羞澀細語。
韋扶風無語,他哪敢久留思州,萬一有人知道他的模樣,那後果絕對不妙,他溫和道︰「我也應該準備聘禮,赴任涪州使人送來,我是娶你為妻,你我的婚事不能草率行事。」
田雯兒遲疑一下,點頭細語︰「你們漢家看重禮尚往來,我是不在乎你的聘禮貴重,只在乎你的心意。」
韋扶風內心微起漣漪,溫和道︰「雯兒,我不會辜負你。」
田雯兒點頭,美目看了韋扶風,溫柔道︰「我信你。」
韋扶風愉悅一笑,溫和道︰「我在黔州為我們置立家宅,你願意嗎?」
「黔州?你是涪州刺史,能夠在黔州嗎?」田雯兒意外道。
「我任職涪州刺史只是一個過渡,事實上涪州刺史的官位,節度使大人還會讓李驥大人歸任,我的另一個官職黔中節度副使,日後能在黔州長久任職。」韋扶風說道。
田雯兒點頭,道︰「黔州比鄰思州,我願意在黔州定居。」
韋扶風微笑點頭道︰「那就說定了,我途徑黔州,會在黔州置立一座府邸,做為節度副使的衙門和官宅。」
田雯兒輕嗯,又道︰「家宅要大一些,我的嫁妝有一百多的家奴。」
韋扶風微怔,點頭道︰「我記下了。」
田雯兒又想一下,細語︰「讓鈴兒隨郎君去吧,家宅由鈴兒勘定。」
韋扶風點頭道︰「可以。」
田雯兒略顯羞澀,細語︰「郎君休息吧,我走了。」
韋扶風微笑道︰「有件事,你幫我做一下。」
「什麼事?」田雯兒看了韋扶風細語。
「我離開朗州之時,節度使大人率軍進取潭州和邵州,田氏應該能夠關注邵州信息。」韋扶風溫和說道。
「嗯,我去問問。」田雯兒點頭道,話音一落轉身走了。
韋扶風目送田雯兒,心中萌生了幾許好感,忽覺右臂被扶抱,卻是少女雨兒親近的在了身旁,小聲道︰「郎君。」
「雨兒。」韋扶風微笑回應。
「嗯,郎君你坐,雨兒去取吃食。」雨兒羞悅細語,之前她與韋扶風保持著距離。
「讓奴婢去吧。」韋扶風溫和道。
「郎君是貴人,入口之物不能怠慢。」雨兒柔和道,松開韋扶風邁步走去。
走了幾步,雨兒忽止步回頭道︰「郎君,他人送來的茶水和食物不要吃食。」
韋扶風微怔,點頭道︰「我記下了。」
雨兒嫣然一笑匆匆走了,韋扶風心暖的轉身坐回原處,過了片刻,雨兒拿來了四樣山貨食品,韋扶風取食。
「雨兒,鈴兒怎麼還沒有回來?」韋扶風吃食中問道。
「郎君放心吧,鈴兒是在安置郎君的護衛。」雨兒細語回答。
韋扶風點頭,又听雨兒問道︰「那些護衛,都是完全屬于郎君的部曲嗎?」
「是。」韋扶風點頭道。
雨兒淺笑道︰「小姐有三十四個奴兵,七十四個女奴,都是我們的嫁妝,依據這里的規矩,嫁妝是女主的私財,夫家不會奪走。」
韋扶風微笑道︰「漢家娶妻,妻的嫁妝也是妻的私財,夫家不能奪用,你們的嫁妝只屬于你們。」
雨兒忙細語︰「郎君不要誤會,若是需要奴兵出力,郎君只管說話。」
韋扶風微笑點頭,心里不打算征用田雯兒的奴兵。
奴兵事實上是沒有人身自由的奴隸,一旦給予逃跑的機會,很可能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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