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心情不錯的回歸縣衙,昨日約定好了,與三位愛侶出去休閑誑街。
走到縣衙大門,看見十幾個將士和一輛轎車,韋扶風詫異猜度什麼人來了?
一個守門衙役跑到近前,恭敬稟告︰「大人,有客登門,西風軍使大人來了。」
韋扶風意外的皺了眉頭,十四叔怎麼來了?他對十四叔的愚蠢頗感無奈,厭惡,或許來給他添堵。
韋扶風走入縣衙,走過大堂抵達二堂,不管這麼說,十四叔是長輩,表面和的應酬一下,不宜落個目無尊長的詬病。
走入二堂,韋扶風意外的一怔,他看見了十四叔坐在客位下首。
客位上首坐著一個華麗襦裙少婦,發髻珠翠金釵,瓜子臉,杏眼桃腮,氣質雍容妍麗,端莊貴氣。
主位坐著十四娘,琥珀和小雪侍立一旁。
「郎君回來了。」十四娘歡喜起身的說道。
韋扶風微笑點頭,走過去起禮尊敬說道︰「扶風見過十四叔,十四嬸。」
「嗯,扶風回來了。」十四叔大模大樣的點頭說道,很有長輩架勢。
韋扶風走去主位坐下,十四娘去與琥珀和小雪站在一起,她是被琥珀和小雪,推舉出來待客。
「請問,十四叔有什麼事情嗎?」韋扶風直問主題。
「哦,也沒什麼事情。」十四叔回答。
「嗯?」十四嬸扭頭鼻音,一張瓜子臉布滿寒霜,眼神殺人似的盯著十四叔。
十四叔仿佛受驚的兔子,蔫了的低眉順眼,十四嬸冷道︰「又不想說了。」
「沒有,我正要說。」十四叔低聲下氣的賠笑。
韋扶風看了好笑,早就知道十四叔夫綱不振,他對于美貌的十四嬸也沒有好印象,出身商州大戶的蠻橫女人,十四叔形同贅婿。
十四嬸轉頭看向韋扶風,說道︰「扶風,嬸嬸我是韋氏明媒正娶,皇帝明知道你的十四叔有了正妻,還要賜婚什麼公主,你說皇帝是不是不要臉的憨貨。」
韋扶風愕然,不知怎麼回答,皇帝賜婚十四叔,關乎他什麼鳥事?十四叔夫妻應當去找祖父,掰扯那一個是正妻。
「怎麼?你認為皇帝做法理所應當?」十四嬸語氣不善的盯著韋扶風。
韋扶風犯不上掰扯,應付回答︰「皇帝做的不妥。」
十四嬸轉身,凶巴巴的說道︰「听見了嗎?扶風說皇帝做的不妥。」
十四叔忙不迭點頭道︰「听見了,不妥。」
十四嬸冷道︰「那還等什麼?」
十四叔點頭,望向韋扶風,說道︰「扶風,叔父與你嬸娘舉案齊眉,伉儷情深,夫唱婦隨。」
韋扶風听了,強忍著不笑,板臉點頭。
十四叔猶豫一下,又道︰「扶風,公主我不能要,但是皇帝賜婚不能拒絕,故此呀,叔父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你替叔父接來公主養著。」
韋扶風听的難以置信,這是什麼荒唐想法?他身為佷子,代替叔父接來賜婚的公主養著。
十四嬸惱道︰「說錯了,你是暗中休掉,送給扶風養著。」
十四叔苦臉,他舍不得大唐皇帝賜婚的榮耀。
十四嬸伸手扯了十四叔耳朵,惱道︰「沒听到嗎?」
「哎哎,听到了,扶風,我休掉公主,你先養著。」十四叔吃痛的說道。
十四嬸松手轉身,說道︰「扶風,你有了皇帝賜婚公主,多一個無所謂,你暗中替你十四叔養著,就當養一個外室。」
韋扶風無語,這是什麼渾話?真是一對活寶。
「十四嬸,這種違背禮儀綱常的事情,佷兒做不得。」韋扶風義正言辭的拒絕。
十四嬸望向十四娘,說道︰「那個是你的夫人十四娘?」
韋扶風愣怔,點頭道︰「十四娘,我的夫人。」
「好,十四娘,你答應過嬸娘的。」十四嬸盯著十四娘說道。
十四娘大驚失色,她接待兩位長輩,緊張的听著十四嬸絮叨,幾乎都是點頭應付,很多莫名的絮叨沒听懂。
韋扶風皺眉,十四嬸這是胡攪蠻纏。
「十四嬸,我做不得主的,你問我的郎君好嗎?」十四娘惶恐哭腔。
「男主外,女主內,你既然是夫人,內宅的事情豈能做不得主。」十四嬸振振有詞的擠兌。
十四娘惶恐低頭不語,韋扶風微笑道︰「十四嬸說的在理,代替十四叔接來公主養著,十四娘做的了主。」
十四嬸笑靨如花,笑語︰「我可是知曉,十四娘是你的發妻,後來的無論多麼尊貴,也是比不得發妻的地位。」
韋扶風微笑點頭,扭頭溫和道︰「十四娘,十四嬸托付的事情,你和琥珀一定要做好。」
十四娘惶恐不答,她懂得郎君是被迫,抵觸的不願接受。
琥珀溫柔回應︰「公子放心,奴婢輔佐十四夫人做好。」
韋扶風點頭,望向十四嬸,微笑道︰「十四嬸,我還有事情處置。」
十四嬸笑語︰「不急,喊個文書過來,寫下休書。」
韋扶風著惱,臉一沉,冷道︰「十四嬸,家丑不可外揚。」
十四嬸微笑回答︰「你十四叔的休書,與你沒有干系。」
韋扶風啞然,琥珀接話︰「奴婢識字,夫人想寫什麼,奴婢充當文書。」
十四嬸點頭,琥珀轉身匆匆取來文房四寶,硯台上現成的墨,縴縴玉手提筆詢問,依著十四嬸的言語書寫文書。
韋扶風默然不語,對待渾人只能憋屈的盡快打發。
十四嬸居然識字,拿過一式兩份的文書,看一下滿意點頭,自懷里取出西風侯勛印,又索求韋扶風的印信。
韋扶風無奈,取出扶風軍使印信,其它印信都在渝州。
加蓋印信,十四嬸還不滿足,又讓十四叔和十四娘簽押了名字,按手印。
「扶風,嬸嬸記你的好處。」十四嬸滿意的套話,拿走一份休書和轉讓文書。
韋扶風面無表情的點頭應付,十四嬸起身,轉身笑語︰「郎君,妻給你收納兩個美妾。」
十四叔起身的愣怔一下,受寵若驚的賠笑說道︰「夫人賢惠。」
十四嬸轉身望向十四娘,笑語︰「十四娘,你應當感恩我的。」
十四娘不知所措,韋扶風起身說道︰「我送十四叔。」
男人們先行,十四娘陪伴十四嬸送客。
十四叔走的很快,一直走出縣衙大門,忽而止步低語︰「小子,公主是我的,你別當真。」
韋扶風止步,面無表情點頭,很有踹一腳的沖動,什麼窩囊玩意。
「你們說什麼呢?」十四嬸走出問道。
「我問扶風能留金州多久?」十四叔回答。
「問什麼問?十四娘不是說了明日走嗎?」十四嬸斥責。
「你們女人說話,我沒細听。」十四叔從容辯解。
「扶風,十四娘,我們走啦。」十四嬸笑語招呼,走去上車。
韋扶風面無表情點頭,望著十幾隨從護著轎車離去。
韋扶風轉頭溫和道︰「十四娘,收拾一下,我們上街。」
十四娘郁郁點頭,仿佛犯了錯的小女孩。
一起回到二堂,十四娘方才委屈細語︰「郎君,我沒應允過的,听的絮絮叨叨,暈頭巴腦。」
韋扶風笑了,溫和道︰「十四嬸蠻橫無理,我怕她閑言碎語的背後編排,必須打發妥當。」
十四娘點頭,遲疑一下欲言又止,韋扶風笑語︰「只是小事,人是十四叔的,接過來養著,就當是十四叔的外室。」
十四娘點頭,琥珀溫柔問道︰「公子的意思,暗中付出財力養著,不須理會。」
韋扶風點頭道︰「我不願十四嬸鬧騰,付出點財力求個息事寧人。」
琥珀點頭,她理解韋扶風的心思,一半是愛護確立十四娘的夫人地位,一半是懶得應付十四嬸的胡攪蠻纏。
三女去往後宅準備出行,韋扶風留在二堂等候,想著十四叔的荒唐愚蠢,搖搖頭,拋之腦後的懶得費心。
後宅,十四娘問道︰「琥珀,我做為見證人簽押的文書,日後十四嬸與賜婚公主鬧起來,我能否認嗎?」
琥珀溫柔回答︰「以後的事情,隨事應對,她們鬧起來也是在金州,我們只管負責接來,給予月例銀子養著。」
十四娘憂心忡忡點頭,還是覺得不妥當,下意識望了小雪一眼。
小雪遲疑一下,輕語︰「公主鬧也沒用,西風軍使的休書具有和離效力,既然是公子付出月例銀子養著,公主屬于公子的外室。」
琥珀溫柔輕語︰「不能算是公子外室,涉及大唐皇帝賜婚,公主名義上只能是下嫁西風軍使,私下轉讓上不得台面。」
小雪辯駁︰「已然休妻,而且公主能不能算作正妻?不能正妻則是貴妾,妾私下轉讓合情合法。」
琥珀笑語︰「妹妹願意公子再多一位公主姻緣。」
小雪愣怔,心念矛盾尋思,輕語︰「十四夫人是見證人,而且公主遭到拋棄,或許孤苦終老。」
琥珀輕語︰「我理解妹妹的善良,公主的姻緣在于西風軍使是否真的休妻,公子目前的心思,只是替長輩養著外室。」
小雪認可點頭,十四娘感嘆︰「听你們說話,好像打官司,各有各的道理。」
琥珀笑語︰「奴們在為大老爺出謀劃策。」
「我有那麼老嗎?」十四娘嗔怪。
琥珀和小雪溫柔笑意,她們願意與十四娘在一起,輕松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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