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韋扶風和九娘,十四娘去給父母見禮奉茶。
禮儀後,女人們去了後宅說話。
韋扶風和父親在二堂溝通公務,之後一起去了離宮建築地商議。
黃昏後,韋扶風去了十四娘房里。
十四娘獨自一人服侍韋扶風洗浴,為韋扶風梳發,兩人的話很少,但彼此卻是感受了心靈溫馨。
韋扶風出了浴桶,十四娘為他擦干身體,之後走去錦榻那里月兌了衣裙,果了玲瓏有致的白皙身子橫陳榻上,嬌容羞澀緊張的看向韋扶風。
韋扶風一笑走過去上榻,摟抱了溫柔撫模十四娘,用溫柔的動作讓十四娘成為了小婦人。
淺嘗魚水之歡,韋扶風抱著十四娘香甜入睡了,一是不願讓十四娘受苦,二是韋扶風在外辛苦了大半日
數日後,在九娘和十四娘的主持下,韋扶風先與蝶舞拜堂成親,入洞房與美人魚水之歡。
雲雨之後,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基本是韋扶風傾听蝶舞的不幸遭遇。
隔兩日,韋扶風又與花蕊拜堂成親,在洞房享樂了美人身子,也听到了花蕊的不幸敘說。
與蝶舞不同的是,她是和娘親一起被擄走賣入青樓,又一起被官員買下,禮送給了金州刺史。
花蕊的娘親就是千紅,或許還在金州西園。
兩個美人哀怨自身的不幸遭遇,仇恨大逆賊李茂貞。
韋扶風卻是听出了其中隱情,李茂貞應該是被冤枉了,做下此種惡事的八成是祖父大人。
韋扶風同情兩位美人,但不會說了什麼,只是對于祖父的陰毒手段,有了更深認識。
韋扶風知道祖父在商州蓄養的勢力,幾乎都是游俠流寇,那種屬下最擅長做陰暗之事。
刺客,對于位高權重的人物而言,最可怕的威脅之一。
韋扶風意識到,日後最該防備的是祖父的陰暗勢力。
祖父不敢在明面殺他奪權,否則得不償失。
想及刺客,韋扶風回憶起了過去。
他想,若是林姐姐願意,最好日後能夠與他形影不離
八月中旬,中秋節,桂管沉浸在佳節的喜悅之中。
觀察使大人賞下了麥面和鹽,讓桂管各地人口一份制作月餅。
軍中也賜給了月餅,酒肉和賞錢。
中秋節早就是漢人的重要節日,在盛唐時期得以推行天下。
桂管一帶蠻族很多,對于中秋節很少在意。
蠻族有蠻族的傳統節日,不過白得的好處,治下蠻族人口自然願意響應的學做月餅。
一份價值不大的月餅原料,起到了統治深入人心的潛移默化作用,凝集了歸屬心。
桂管的上上下下,都知道觀察使大人是位好官,其影響力甚至輻射了容管和邕管。
廣而賞賜是韋扶風的建議,不但中秋節要賞,過年也要賞。
另外當地蠻族的重要傳統,也需尊重的參與進去,讓漢蠻在心理上交融,認可觀察使韋軒的統治。
韋扶風在桂州與家人度過一個團圓節,節後他會離開歸返渝州。
李驥夫人在女兒出嫁之後不久,就帶著義女冬兒回去了房州。
經過商議,新年時,韋軒和韋扶風生母留在桂州過年,大娘帶著兄長夫妻去往金州祭祖過年。
韋扶風這邊,會帶上李雪柔,十四娘,蝶舞,花蕊,回去渝州。
韋扶風讓九娘留在桂州服侍大娘,之後跟隨大娘一起去往金州祭祖。
婉玉和劉月娥也留在桂州,她們都有了身孕不能踏上旅途。
一個照顧生病的父親劉崇龜,另一個陪伴大娘,日後就留在桂州生下孩兒。
李雪柔卻是想在渝州生下孩兒。
離別時,心情自然傷感。
父親韋軒悄然囑咐韋扶風,去了河東一定要謹慎,見勢不好絕對不能遲疑滯留。
不久前,張佶出使歸來,抵達桂州直接向韋扶風復命。
韋扶風問張佶,應不應該冒危去往河東。
張佶回答應該,川南的形勢需要與河東軍聯盟。
別看鳳翔軍放棄奪回巴中,那是因為鳳翔軍需要鞏固西川統治,整肅降兵戰力,需要通過西川糧倉積勢強軍。
一旦鳳翔軍兵精糧足之時,必然發動奪取整個巴蜀的戰爭。
韋扶風的統治已然重心南移,想要調兵支援川南和巴中的代價很大。
若是能夠與河東軍聯盟,鳳翔軍就不敢大軍傾巢南下。
張佶評價,河東節度使李克用這個人物,豪邁講信義,不願玩什麼鴻門宴手段,做事喜歡明刀明槍的決勝負。
韋扶風去了不會加害。
不去,反而與河東軍交惡,直接導致鳳翔軍乘機聯軍南下。
聯姻,有利于長遠局勢。
如今宣武軍佔據中原大部地域,揮軍向南的日子不會遠。
兩三年內,或能進取淮南道和山南東道故地。
那時候的金州,均州首當其沖,能與河東軍南北呼應,必然遏制宣武軍邁不開步伐。
所以,韋扶風決定去一趟河東,打算在金州祭祖過年之後再去。
為了避免李克用挑理翻臉,韋扶風請祖父出五千石糧食送去黃河南岸,讓河東軍取走。
韋扶風知道李克用在圍困邢州,既然是圍困,那他送去糧食就是助戰,就是表達了結親誠意。
人晚到可以解釋為身在桂管,有事需要處置,路途也遠。
韋扶風打算年後去,也是抱著不想參與戰事的居心。
韋扶風不想在河東久留,若是李克用解決了李存孝,那他去了就能夠快些的離開
乘船離開了桂州,韋扶風一路悠然北往,享受著安寧生活。
不見沿途官員,只用尋常人的身份,在一些商貨集散地走一下,直至抵達潭州,明面的會見文武官員。
在潭州留了五日,韋扶風啟程,十月初回到了渝州。
一到渝州,听說田雯兒在夜郎大將軍府,韋扶風為之吃驚。
林清雪讓他先去見田雯兒,明日再關心軍政,會見官員。
韋扶風听從,去往夜郎大將軍府。
抵達進入府門,見到一身僚人族花裙的田雯兒,以及八個奴婢。
一見面,田雯兒輕語︰「郎君,我是悄然過來的。」
韋扶風溫柔看著田雯兒,伸手扶了愛侶左臂,輕語︰「下回不要這麼任性,夜郎府對于我非常重要。」
「嗯,我明日回去。」田雯兒順從回應。
韋扶風點頭,道︰「過幾日我去夜郎府。」
田雯兒淺笑點頭,伸手捉握韋扶風左手轉身里去,邊走邊問︰「雪柔姐姐回來了嗎?」
「在都督府呢,我一到,林姐姐讓我過來,還未洗浴。」韋扶風回答。
田雯兒點頭,又問道︰「雪柔姐姐是不是有孕了?」
「嗯。」韋扶風回答。
田雯兒點頭,韋扶風又道︰「你不要急,以後會有的。」
「我不急不成,思州那里有了擔憂,建議送來一個庶女做為補嫁。」田雯兒平靜說道。
韋扶風微怔,道︰「我們才成婚多久,思州急什麼?」
「能不急嗎,听說郎君大勢已成,重創黔東僚人族,潭州一帶和桂管穩定歸治,進取了巴中七州,基本上是西南霸主。」田雯兒說道。
韋扶風皺眉,但知道多言承諾沒用。
僚人族只信血親關系,一向認為漢人的承諾靠不住,他的強勢,必然會引起思州田氏的憂慮.
尤其是開通沅江商路之後,韋扶風的統治隨著日久,對于僚人族的影響越來越大。
耳听田雯兒又道︰「川南軍大敗的時候,思州還擔心郎君能不能守住,使人問用不用出兵助戰。
我那時說郎君是故意敗退,思州不信。
等到郎君突然進取巴中七州,又擊敗鳳翔軍數萬大軍反撲,思州又坐不住了,建議送來一個庶女。」
韋扶風听了無奈搖頭,他能理解思州田氏的心態。
思州田氏最怕失去思州根本,為了保住思州統治傳承,防患未然的布局有利之勢。
就像韋扶風主動聯姻河東軍,用心為了保住和發展統治地盤。
思州田氏盯著夜郎府的繼承人,用心也是為了獲得長久的聯合勢力。
田氏擔心韋扶風變卦,另立一個與田氏無關的兒子繼承夜郎府。
故此,田雯兒不能有孕,田氏就打算送來別的女兒,替田雯兒生個兒子,盡早的定下繼承人。
田氏的做為,出于忌憚韋扶風的強勢。
「郎君怎麼想的?」田雯兒問道。
韋扶風止步想了一下,擺手讓跟隨的奴婢走開,伸雙手扶了田雯兒,溫柔看著嬌容。
他輕語︰「雯兒,我若不應,思州必然不安,但我希望你能夠有自己的兒子,若是你願意,可以假稱有孕,讓媵奴替你生一個。」
田雯兒神情古怪的看著韋扶風,不語。
韋扶風被看的尷尬,溫柔又道︰「雯兒,我只是建議,如果你能夠接受,我是永遠也不會泄露的。」
田雯兒抬手點指韋扶風胸口,輕語︰「人說漢家男人陰險狡詐,郎君這麼說,莫非是不想與田氏有了太多瓜葛。」
韋扶風听了苦笑,忙道︰「雯兒,你不能誤解呀,我是擔心庶女生的孩子,與你不親。」
田雯兒搖頭,道︰「親不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有負生我養我的思州田氏。」
韋扶風听了心生敬意,點頭溫和道︰「是我的心狹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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