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道︰「本軍知道需要很長時間,但你一年內,必須擁有一只能夠剿滅海盜的水軍,吸納海盜成為水軍,待你有所成就,本軍才能更加的倚重。」
長生恭敬道︰「奴婢會盡心做事。」
韋扶風滿意,說道︰「本軍給你找幾位出海老人學習,你午前回來識字,听從十四夫人吩咐。
其它時間自主籌劃,向出海老人學習,暫時統領五百水軍,你還是御馬監掌案,官職兵馬使,水軍隸屬御馬監,名樓船衛。」
長生跪下,恭敬叩頭道︰「奴婢謝侯爺信重。」
韋扶風輕語︰「若非十四娘述說你有才能,本軍想不起重用你,本軍十日後離開,有的時候,機緣一錯過,人生也會在平庸與尊貴之間轉變,起來吧。」
長生起身恭敬佇立,沒有說話。
韋扶風又輕語︰「嶺南和福建的官職,本軍只是草創,還有待完善,本軍在福建置立山海衛,隸屬府宰統領,如今樓船衛隸屬御馬監,听著是不是有些別扭。」
長生回答︰「奴婢認為,無所謂別扭,侯爺置立御馬監,或許是初衷觸動而名之,類似父母給後代取名字,多會出于某種期望或紀念而取名。」
韋扶風微怔,隨即笑著點頭,心里高看長生一分,若是一副唯唯諾諾,諂媚拍馬的表現,他會失望,建制強大的水軍,關系未來的戰略大局。
但是,水軍具有很強的獨立性,容易讓統帥結勢坐大。
故此,韋扶風有了培養宦官統帥水軍的想法,長生只是第一個,日後還會繼續培養,分權制衡。
「御馬監,類似羽林軍,本軍意思是為了彰顯公主殿下尊貴,不能羽林,那就御馬。」韋扶風笑著解釋,有了願意與長生親近的期望。
長生點頭,遲疑一下,道︰「侯爺,奴婢日後需要專心水軍,御馬監掌案之職,奴婢很難兼顧。」
韋扶風心念一轉,笑語︰「無妨,本軍設置少監官職,總管御馬監隸屬,下屬各司其職的多名掌案,你日後是樓船衛掌案,第一任少監是十四夫人。」
長生愣怔,忙恭敬道︰「奴婢日後謹遵十四夫人命令。」
「听令應該,具體事務沒有必要請示十四夫人,御馬監少監之上是公主殿下,財物度支需要渝州都督府負責,公主殿下監察批文,公主對于御馬監也有指揮權。」韋扶風交待清楚權屬。
「奴婢謹記。」長生恭敬回應。
「自己去外面走走吧,讓長福進來。」韋扶風說道。
長生恭敬告退離開了.
很快,長福微彎腰的走了進來,走到韋扶風近前,恭敬道︰「侯爺。」
「听十四娘說,你很有廚藝天賦,識字也是最多。」韋扶風說道。
「奴婢好吃,所以對于廚藝上心。」長福恭敬回答。
韋扶風說道︰「人人都好吃,願意上心廚藝的卻是不多,十四娘說長生通水性,本軍給他機會統領水軍,日後出海剿匪行商,長生的機會,或許成就人生榮耀,但也容易失敗,甚至死亡,也可以說是一種苦差。」
「侯爺,奴婢沒有長生的本事,只會服侍人。」長福略顯緊張道。
韋扶風輕語︰「人可以好吃,但不能懶做,本軍能夠讓你成為專職膳房的頭領,但願意給你人生榮耀的機會。」
長福低頭跪伏在地,恭敬道︰「侯爺有什麼吩咐,奴婢定當盡力做事。」
「起來。」韋扶風說道。
長福起身恭敬佇立,韋扶風看著他,說道︰「你呀,言不由心。」
「侯爺!奴婢。」長福抬頭惶恐呼喚,卻被韋扶風一抬手止住。
韋扶風放下手,說道︰「說你言不由心,是指你的本心滿足如今的現狀,不願面對更多的挑戰。」
長福愣怔,低頭,輕語︰「侯爺,奴婢沒什麼真本事。」
韋扶風說道︰「什麼是真本事?本軍立業以來,如你這般出身的官員佔據多數,而你不但識字,還能上心廚藝,表明你做事精細的一面,你的缺點是膽怯。」
長福想了一下,點頭道︰「奴婢是膽怯,以前全靠長順照應。」
「可是離開長順,你混的也算很好。」韋扶風說道。
長福月兌口道︰「那是小主母善待奴婢。」
韋扶風說道︰「十四娘是善待你們,但也是你們的表現,讓十四娘不厭,否則十四娘不會舉薦你們的能力。」
長福點頭,韋扶風又道︰「每個人的能力不同,發揮出來就是所謂的真本事,你性格膽怯,我不會讓你直面危險的事情。」
長福恭敬道︰「請侯爺吩咐。」
韋扶風說道︰「你們十人,原本每人統領一百閬風衛,如今長慶任職府宰,統領八百山海衛,長生統領水軍樓船衛,你日後統領斥候衛,專職收集信息,分門別類的記錄,包括物價,民生,偶爾听到的傳聞,等等信息。」
長福愣怔,道︰「侯爺,收集那些有什麼用?」
韋扶風說道︰「你不該問有什麼用,而是考慮自己能不能做好,仔細思量。」
長福點頭,若有所思,片刻後才道︰「侯爺,奴婢能夠做好記錄,不過需要的打探的人力會很多。」
「你可以在各地開設茶樓,酒樓為據點,使出小錢發展伙計和商人成為耳目,嗯,斥候衛名稱過于軍事化,可名為鴉雀衛。
鴉衛屬軍職,雀兵為眼線,例如伙計,貨郎,乞丐,娼妓,都可能雇佣為雀兵,雀兵不屬于正規衛軍,是提供信息能夠獲得回報的人群。」韋扶風提點道。
長福恍然點頭,道︰「奴婢清楚了。」
「你要謹記,收集信息不可動用權勢打探,只是正常的收集,若是發現敵對行為,或者地方上為非作歹,你只能記錄送去大夫人手中,不能自作主張的深入探查和行動。」韋扶風囑咐道,他不能造成雞飛狗跳的非議後果。
長福點頭,想一下,道︰「侯爺,若是發現敵對行為,是不是通知地方官及時處置,若是遠送大夫人,會不會誤事。」
韋扶風微笑,贊許道︰「你能夠獨立權衡利弊,表明心思確實精細,敵對有很多種,若是外敵入侵,應該及時通知地方官,若是有人密謀造反,那只能盡快通知大夫人。
因為能夠造反,難保一地勢力已然勾結,你之通告,反而造成提前發動,使得中樞不能盡快調兵鎮壓。」
長福恍然,恭敬道︰「奴婢定當盡心做事,謝侯爺給奴婢機會。」
韋扶風微笑道︰「日後的膳房頭領,其實也是非常重要,但十幾年後,發現其它人混的都不比長順遜色,你的心里會有落差,甚至于面對最愛吃的,也形同嚼蠟。」
長福愣怔,看著韋扶風起身,忙低頭退避一旁,直至韋扶風離開,直起腰看著門口,若有所思
廣州都督府,喜氣洋洋,官員與富人雲集道賀,每人只需一枚福錢賀禮,緣由是扶風侯爺與大夫人在均州成婚,只收一枚福錢賀禮。
雖然說了只收一枚福錢,但送禮的方式也能夠曲線,男人們規矩的只送一枚福錢。
道賀的女眷出手大方的送上添箱,綾羅綢緞,精美瓷器,玉器,裝著金錠的香囊,等等很多種。
琥珀母親初始不敢收,十四娘悄然去見韋扶風,回來後‘做主’允許收下,還親自一一記賬.
琥珀母親得以解圍,笑臉應酬賀客。
隆重正規的拜堂成親之後,韋扶風應酬賓客,與官員們喝酒。
後宅里,六個宦官恭敬的一排旁立,三十幾位賀客女眷觀禮。
琥珀母親請十四娘上座,之後琥珀跪拜奉茶,十四娘笑吟吟的接受,起身扶起琥珀,還親近的抱了抱。
後宅擺宴,六個宦官張羅上菜,十四娘陪伴琥珀去了新房。
琥珀母親招待賀客女眷,言談間,透露了十四娘是扶風侯爺發妻,琥珀原本就曾經服侍十四娘。
洞房花燭夜,韋扶風七分醉,被十四娘扶走到新房,十四娘叩門,喜娘開門,行禮道賀。
十四娘和韋扶風走入新房,直接走到了錦榻前,看著頭蒙喜帕的琥珀。
十四娘笑語︰「我走了,郎君溫柔些。」
韋扶風扭頭張嘴欲言,十四娘卻是松手轉身離開了。
韋扶風扭身望送,看著十四娘和喜娘離開,關上了門。
韋扶風愣怔數息,轉回頭,眼神溫柔望著頭蒙喜帕的琥珀,他走前伸出雙手,輕輕掀起了喜帕,露出了嬌羞,明媚的美人臉兒。
「琥珀。」韋扶風溫柔呼喚。
「老爺。」琥珀溫柔回應,起身站起,不想韋扶風傾身撲抱,緊緊的摟抱了琥珀。
「琥珀,我知道你善解人意,我也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寧可饑餓,也要分一半稀粥給我的小娘。」韋扶風溫柔輕語。
「老爺,奴有今日之幸福,奴能夠如同妻室拜堂成親,奴滿足。」琥珀喜極而泣,細語。
「我也滿足,江山美人,夫復何求,日後的我們,攜手恩愛到老,兒孫滿堂歡悅。」韋扶風溫柔輕語。
琥珀輕嗯,溫情帖偎,兩人擁抱良久,才分開對飲交杯酒,解衣魚水之歡,一夜春色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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