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田雯兒和雨兒來到,韋扶風已然穿衣,坐在榻上。
芙蓉穿著肚兜兒,跪坐在榻上,見到田雯兒進來,趴伏翹起圓臀。
韋扶風站起,田雯兒笑問︰「郎君昨夜很好吧。」
韋扶風點頭,溫和道︰「雯兒,芙蓉尤物,不遜桃姬,我去晨練啦。」
田雯兒轉身目送韋扶風離去,擺手讓雨兒跟去服侍,回頭走到木榻斜坐,伸手模上芙蓉翹臀,拍了拍。
「郎君喜歡,我也喜歡。」田雯兒輕語。
「主人。」芙蓉溫柔呼喚。
「你是不是記恩,我買了你。」田雯兒問道。
「嗯,奴記恩,若非成為主人嫁妝,奴的命運淒慘百倍。」芙蓉溫柔回答。
田雯兒輕語︰「你的宿命,注定歸屬韋扶風,佛曰因果,當初郎君抵達思州,與我一見鐘情,比斗我輸了,定下姻緣。
郎君臨走時,我問需要什麼嫁妝,郎君遲疑片刻,回答,牡丹那般的媵奴再買兩個。」
芙蓉抬起頭,美靨愕然。
田雯兒笑語︰「不要說出去。」
「奴婢不敢說。」芙蓉低頭急促回應。
田雯兒輕語︰「若非郎君的起因,我已然有了兩個美貌媵奴,沒必要耗用銀子再買,結果買回了你們。」
芙蓉輕嗯,田雯兒輕語︰「我告訴你這個隱秘,出于提醒你安分守己,不要因為郎君的喜歡,而心生妄想,郎君不會自扇嘴臉。」
「主人,奴婢真心願意歸屬,不會妄想。」芙蓉恭謹回應。
田雯兒滿意拍拍翹臀,輕語︰「我與郎君閑聊,郎君說那時候渴求多些媵奴,緣于一種不服氣心態。
韋氏嫡子,每個人都有美貌侍女,多則七八,少則二三,郎君身為庶子,奴僕沒有一個。
郎君是一位重情義的男人,有了關系的女人不忍心漠視拋棄,心態對于女人的數量知足,我曾經在江陵府俘獲很多美人,結果郎君來信,囑咐我不要留下。」
芙蓉默然點頭,田雯兒又道︰「今日休息,明早回去主樓。」
芙蓉輕嗯點頭,田雯兒起身離開了。
芙蓉起身轉動斜臥,伸手扯過錦被蓋上,錦被是喜慶的牡丹圖被罩,親手縫制,里面是獸皮,屬于她的私房用物。
蓋好錦被,芙蓉放松的側臥,昨夜的洞房花燭夜,後果讓她骨肉酸痛,憶起抵死纏綿的經歷,芙蓉羞澀幸福。
芙蓉美目望著門簾,‘老爺’的溫柔,擁抱入睡,讓她感受久違的幸福。
事實上身在成都的相處日子,芙蓉芳心徹底暗許,而不是被動的陪嫁屬于。
今日,主人告訴了她一個‘秘密’,秘密對于韋扶風的名聲有損,芙蓉听了,覺得是自身的命運使然。
芙蓉的內心安寧,沒有任何妄想糾結,一是畏懼田雯兒入骨,興不起獲得更多的妄想。
二是日後的人生,並非暗無天日,她算計過,輪番外出輔政,一年的大半時日,能在外的體面尊貴。
另外,留在夜郎府的日子也非卑賤難熬,事實上待遇不薄,大半時日宛如閨閣小姐,都有自己的獨立居樓和使喚奴婢。
只是因為天寒,加上聚會,才聚集主樓。
昨日洗浴,田雯兒告訴了老爺的最新決定。
初一听與她沒什麼關系,隨後思索,明悟媵奴生育的兒女,日後能夠獲得嫡出待遇,這讓芙蓉芳心激動。
那意味著,自己的兒女擺月兌了卑賤命運。
「老爺的決定,也有照顧我們的用意。」芙蓉遐思‘老爺’的善意。
芙蓉的芳心暖暖,朱唇勾現笑意,玉手下意識撫模月復部,身為女人,天性希望兒女幸福,悲哀自身卑賤連累兒女。
一炷香後,外面忽然傳來女人聲音,芙蓉一驚關注門簾。
門簾一動掀開,走進來一名肚兜兒美人,看清是媵奴紫芍。
接著,一個個肚兜兒美人走入。
紫芍走到木榻,笑語︰「小騷娘,春夢不願起嗎?」
「好暖和。」美人們進來笑語,鶯鶯燕燕,笑靨如花。
芙蓉起身斜坐,笑語︰「姐妹們來了。」
「雨兒小主說了,讓我們來看看你,傷的重不重。」桃姬曖昧笑語。
芙蓉羞澀,媵奴們在一起說說笑笑。
片刻後,走進了一身裙衣的李雪柔,後面跟進一名拿著食盒的僚人族奴婢。
「你們都在呀。」李雪柔笑語。
「二夫人。」媵奴們恭謹玉立,呼喚。
李雪柔點頭,走近木榻,看著芙蓉笑語︰「我為你熬了些湯,加幾樣小菜,補一補。」
芙蓉美目隱現淚光,貝齒咬著朱唇,垂目低語︰「二夫人。」
李雪柔很快離開芙蓉竹樓,轉去了田雯兒的居樓。
掀簾進入,田雯兒懶坐在獸皮上,意外李雪柔的到來。
李雪柔走過去,笑語︰「奴來看一下芙蓉。」
田雯兒俏臉頓時陰沉,惱道︰「芙蓉紅杏是我的。」
「奴也是主人的陪嫁。」李雪柔回應,抬手解月兌衣裙,直至僅剩肚兜兒,玉腿一曲跪坐。
田雯兒俏臉陰沉盯著李雪柔,仿佛欲要攻擊的母豹子。
李雪柔淺笑對視,田雯兒猛的轉頭,咬牙低語︰「我是女人,只喜歡郎君,郎君知道我們,他一定嫌惡。」
李雪柔溫柔輕語︰「沒那麼嚴重,漢人貴族男子,對于自家女人互相喜歡,反而樂見其事,美名曰家和萬事興,再說我們也沒什麼,我也是深愛郎君,什麼影響都沒有。」
田雯兒默然,片刻後,低語︰「你什麼時候,有那種感覺的?」
「不知道,或許在思州開始的,被你嚇的。」李雪柔笑語。
「哼,胡說,那麼多媵奴,她們怎麼沒有?」田雯兒語氣嗔怪。
李雪柔輕語︰「或許是我出身高貴,又有了與你平等的結果,不知不覺多了,嗯,說不清的感覺。」
田雯兒喃喃低語︰「不能讓郎君發覺,我與你沒多大感覺,我喜歡的是郎君。」
李雪柔輕語︰「姐妹情,夫妻情,不沖突。」
田雯兒惱道︰「你這妖精,胡扯什麼。」
李雪柔笑而不語,田雯兒苦澀輕語︰「怕了你啦,莫要鬧了,我不喜心亂。」
李雪柔輕嗯,又道︰「有個事情,紅杏比芙蓉小一歲,明年再拜堂吧。」
田雯兒意外,輕語︰「紅杏的年齡不小了,為何延後一年?」
李雪柔解釋︰「連續成親,郎君心態流于應付,你看小雪也應該成親,但一直在等候最適宜的日子,適宜的日子成親,郎君心態喜歡,洞房花燭能夠留下深厚情感。」
田雯兒點頭,輕語︰「這個年關,大家都很順心,出正月又該忙碌啦。」
李雪柔說道︰「過了十五就得忙碌,我建議郎君去往渝州,親自請動渝州僧人去往興州做法事,超度亡魂。」
「興州的戰事還未結束,為何做法事超度?」田雯兒不解。
李雪柔解釋︰「收買人心,瓦解鳳翔軍斗志,埋下反叛種子,川南軍的善後撫恤,勝過鳳翔軍,鳳翔軍久戰得不到好處,軍心必然憤懣,尤其是底層將士,最容易被撫恤利益左右。」
田雯兒點頭,李雪柔又道︰「郎君還說了洱海統治的事情,洱海初得,為了減少敵對,實施照搬統治,確實招降了很多部落酋長。」
田雯兒輕語︰「洱海統治只能求同存異。」
李雪柔點頭,說道︰「南詔統治地域分成國都洱海大理地域,六個節度使,兩個都督府,十個州。
節度使之下設置府治理地方,州府之下是縣治和諸多大小部落,很多州官縣官是蠻族酋長任職。」
田雯兒點頭道︰「我知道,南詔統治是領主與官制混雜,大大小小的蠻族部落就是領主。
南詔蠻族名稱很多,大體統稱是白蠻和烏蠻,但因為部落領主制,蠻族部落很難齊心,才使得我們招降很多。」
李雪柔點頭,道︰「郎君不願認可節度使都督府,打算改稱都防御使,節度使之下的府改稱州治,任職刺史流官。
另外滇池地域建置滇池郡,分割南詔為兩個統治區域。」
田雯兒想一下,搖頭道︰「不妥當,既然承諾了照搬,那就盡量不做改變,節度使可以改稱都防御使,其它的不變。
南詔土著的心理異常敏感,若是一切安于現狀,土著才能安心,不要刺激他們。」
李雪柔輕語︰「我現在間接負責洱海,閑聊時,郎君說起這個,我認為,節度使官職與府的官職,與夜郎府犯沖,洱海若是照搬存在七個府,不妥當。」
田雯兒反駁︰「有什麼不妥當,簡單的事情何必復雜,依我看節度使都不用改稱,朝廷親王或宰相可以遙領節度使,交由長史實權總管,我們也可以學樣。」
李雪柔微怔,笑語︰「你這個想法甚好。」
田雯兒秀眸嗔了一眼,說道︰「府的地位也有高低,京兆府最大,成都府不小,國公府,王府,侯府,多了去。
例如南詔的銀生府,加一個字,官稱銀生侯府,若問銀生侯是什麼人?郎君的兒子銀生侯,遙領節度使,侯府長史主事。」
李雪柔嫣然笑了,贊同道︰「妹妹的想法才是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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