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笑道︰「四兄這麼說,似乎是我阻撓伯祖大人,蜀地稱王。」
韋守金忙道︰「我口誤,兄弟莫要偏听,伯祖忠于大唐皇帝,不會厚顏跑去巴蜀,除非大唐皇帝欲往巴蜀,但潼關軍和鳳翔軍不會允許。」
說完又一拍大腿,驚道︰「還有死對頭的鳳翔軍。」
「對了,我還沒有道賀,兄弟奪取了南詔,那是有史以來的大功業。」韋守金又說道。
韋扶風苦笑道︰「進兵南詔只是反擊進犯,雖然乘勝追擊的佔據,歸治艱難,日後得失不好說,四兄不要歌功頌德,免得兄弟難堪。」
韋守金點頭,起身道︰「兄弟勞頓,休息吧。」
次日,韋扶風去往西園。
抵達,扶風軍將官見禮稟告,韋扶風獨自進入西園,在池畔見到祖父。
一見面,祖父的現狀讓韋扶風微怔,祖父明顯的發福,身體臉龐富態的顯胖。
韋扶風因為奔波一遭南詔,皮膚風吹日曬,顯得黑瘦。
「祖父大人。」韋扶風尊敬見禮。
「坐吧。」祖父溫和回應,顯得和藹可親。
韋扶風走去入座,祖父笑語︰「得知你佔據南詔的消息,我心喜悅,如今地盤愈發的大啦。」
「祖父,南詔的事情不值得稱道,歸治艱難,得失不定。」韋扶風保守說道,他不想親族介入南詔。
祖父說道︰「南詔確實難以征服,若是不成,應當及早抽身,畢竟巴蜀才是重中之重。」
韋扶風說道︰「孫兒誆騙一萬東川軍進入南詔,正在實施瓦解,東川軍的月復心之患不除,日後與宣武軍開戰之時,或許反叛禍亂。」
祖父皺眉,道︰「你認為,宣武軍近年會進攻我們?」
韋扶風回答︰「宣武軍已然佔據齊魯之地,又與河北魏博軍結盟,使得魏博軍牽制河東軍。
北方無憂的情形下,宣武軍必定向南擴張,淮南軍首當其沖,次之是我們,孫兒已然出使淮南軍,謀求結盟對抗宣武軍。」
「嗯,再現三國時期的孫劉聯合,你做的好。」祖父點頭贊許。
韋扶風說道︰「祖父,關于稱帝,不能讓淮南軍得知,否則淮南軍也會與我們敵對。
屆時鳳翔軍,宣武軍,淮南軍聯合討伐,我們承受不起,孫兒認為,最好是先稱王,一步步的來。」
「我在桂州稱帝,不礙事。」祖父回應了執意。
韋扶風只好問道︰「祖父大人打算何時登基?」
祖父回答︰「十郎回信,皇宮還沒有建好,我打算讓你二伯父去往督促。」
「祖父,一座皇宮,徹底建造完工耗時很久,不如主建一座登基朝堂,其他的逐步完善,祖父大人登基之後,還是回來金州坐鎮順心。」
韋扶風建議道,他不能縱容急工濫用軍力民力,弄的沸沸揚揚。
祖父想一下,點頭道︰「也可,你二伯父還是去一趟,十郎做事過于認真。」
韋扶風點頭,心知二伯父極度熱心祖父稱帝之事。
相比之下,韋守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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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理智,能夠現實的考慮得失,不贊成貪婪一個虛名招惹強敵。
祖父又道︰「你在渝州改制南府北府,又建置郡與府平級,還集權于一個女人,是不是欠妥?」
韋扶風解釋︰「孫兒大半時日奔波,不敢過于信任軍政官員,建置郡一級,主因出于沿襲南詔統治,形成一種隸屬過渡。
南詔的蠻族頭腦簡單,思維流于習慣性,厭惡漢官制度,故此一切統治名稱予以沿襲,在心理上安撫蠻族。
例如建置的朱提郡,地廣人稀,一半分割自南詔,一半分割自西川,形成新的人文地域,希望漸漸讓南詔融入我們的統治。
至于南府北府,主要是進一步明確隸屬,南府主管僚人族和蠻族。
孫兒還打算嶺南改制南海郡,利用秦朝漢朝的官制稱謂,逐步消除大唐統治影響。
桂州是祖父所說的靜江府,桂州之外恢復桂林郡和象郡。」
祖父點頭,這麼的改制他贊成,新朝自然要有新朝的官制氣象。
韋扶風又道︰「至于節度使,日後地位逐漸沒落于郡治府治之下,就像秦漢的校尉,如今不過是兵頭罷了。」
祖父臉皮一僵,輕語︰「難不成,你打算巴中也郡治?」
韋扶風解釋︰「不會,郡治事實上類似鎮守邊疆的節度,主要在蠻族實行。
孫兒只是有心削弱節度使的影響,很多將官崇拜節度使任職,認為獲得節度使才是不枉人生。
節度使盛行大唐,影響太大,十四叔若能得封國公,那才是尊貴根本。」
祖父微笑道︰「你這麼一說,祖父情以何堪,節度使可是祖父的夢想,日後不值錢,何以墓銘志?」
韋扶風笑語︰「祖父,帝王才是永恆輝煌,遙想漢代大將軍,還不是被李淵弄成了有名無實的擺設。」
「你呀!」祖父大笑點指,甚是開心。
「祖父,我們還往山巔可好?」韋扶風笑問。
祖父點頭,韋扶風起身過去扶起祖父,托扶著祖父右臂走向山巔,走到山巔佇望遠方,重溫當初心境。
「扶風,祖父貪戀酒色,身子大不如前,但祖父不悔,人生須當盡歡。」祖父感慨輕語。
「祖父大人還是要保重身體,記得祖父說過,孫兒會多一位叔父。」韋扶風說道。
「你多了一位小姑,我嫌煩,送去桂州交給了你的母親撫養。」祖父隨意說道。
「孫兒母親撫養,那是小姑的福氣。」韋扶風笑語。
祖父一笑,溫和道︰「稱帝的事情,萬不可讓你伯祖听到風聲,你最好去一趟商州拜見。」
韋扶風為難道︰「孫兒敬重伯祖大人,只是擔憂伯祖要求出兵救援皇帝。」
「糊涂,你的伯祖若是有心借兵,你不見就能躲過嗎?林清雪名義上是我的孫媳,事實上她自認你的伯祖母為婆祖母。
你的伯祖若是厚顏找上林清雪,林清雪必然不會拒絕,而你又得听林清雪的。」祖父赤果果數落韋扶風。
韋扶風汗顏,回應︰「孫兒過幾日去往拜見。」
祖父說道︰「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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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避免刺激潼關軍,你明日就走,然後直接南下,不必再回來金州耽擱。」
韋扶風點頭應承,隨後又聊說片刻,祖父直白的讓韋扶風離開了。
韋扶風離開西園,次日啟程去往商州,不想韋守金又跑來送行。
韋扶風笑道︰「自家兄弟,四兄不須如此客氣。」
「兄弟走的急切,不能喝酒敘話,我只能趕來道謝,兄弟願意拿出三十萬石糧食救贖,我銘感于心,此生知恩。」韋守金鄭重起禮解釋。
韋扶風笑語︰「四兄言重了,那是應該之事,而且河東軍嚇唬的成分居多,不敢真的殺人。」
韋守金搖頭,道︰「河東軍如狼似虎,我父是兄弟的長輩,或許不會被殺,我的人頭,卻是最好的嚇唬,殺了也就殺了,過後又能如何?」
韋扶風苦笑道︰「四兄,過去的事情過去吧。」
「我送兄弟。」韋守金點頭拱手。
韋扶風還禮,啟程,在韋守金的望送下走遠
韋扶風離開金州一日,他的十二叔韋英抵達金州,也是西園請見父親。
一見面,韋扶風祖父被打擾享樂,不悅道︰「我未招你,跑來何事?」
「父親大人恕罪,實在是稱帝之事重大,若不能得知扶風心意,孩兒吃不好睡不好。」韋英苦笑請罪。
祖父皺眉,回答︰「稱帝之事,扶風不阻,但也要顧慮宣武軍和鳳翔軍聯合進犯,只能在桂州內部登基。」
「恭喜父親大人,不知父親大人何時登基?」韋英歡喜道。
祖父看一眼,隨意道︰「不急,今年不會,你候信吧。」
韋英急道︰「父親,所謂夜長夢多,既然扶風南下巡視,何不順勢登基。」
祖父听了不悅,呵斥︰「什麼夜長夢多。」
「父親恕罪,孩兒是覺得扶風日益強勢,變數也多了。」韋英忙自解釋。
「你想多了。」祖父冷道。
事實上,祖父的心理雖然渴求做皇帝,成為太祖,但隨著沉湎酒色,顧慮與兄長撕破臉,害怕引起強敵來犯,心理發生了微妙變化。
另外韋扶風雖然日益強勢,但一直尊重祖父權益,各種統治措施沒有引起祖父抵觸。
例如祖父獲得韋軒稟告,日後桂州歸屬韋雲卿傳承下去,也就是韋扶風實行了分封制。
祖父的年齡,加上沉湎享樂,讓他的心理漸漸滿足于現狀,不願冒險的與韋扶風爭權奪勢,也日漸忌憚韋扶風的統治手段。
所以心理上,能夠獲得皇帝地位,能夠維持如今的‘封地’,做一個有實權的分封太上皇,享樂終老。
韋英正當壯年,不能理解父親的老年心理,一听之下,苦笑道︰「孩兒是想多了,心里希望父親大人稱帝之後,也能夠獲得節度使榮耀,哪怕是虛任也成。」
祖父听了暗自搖頭,節度使,以後沒那麼榮耀,口中安撫道︰「以後都會有的,你現在應該安心本職,去吧。」
「謝父親大人,孩兒告退。」韋英歡喜跪下叩謝,離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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