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走了一段,扭頭呼喚︰「長慶。」
長慶趨步走近,恭敬回應︰「請侯爺吩咐。」
韋扶風說道︰「長瑞回來,你仔細教導一番。」
「奴婢遵命。」長慶回應。
「你做事穩重,有經驗,任職番禺府會有很多事情理順,節度地域會與蠻族交互,要把握鎮撫二字尺度,收取財賦和徭役,要與蠻族討價還價,不能單方面定量,要讓蠻族有種爭取了利益的感覺。」韋扶風指示道。
長慶遲疑一下,說道︰「侯爺,與蠻族交互的討價還價,奴婢或許不能勝任,奴婢覺得長春或許勝任。」
韋扶風想一下,道︰「長春可以負責節度地域的交互,但鹽賦就得由你暫且負責,帶去一些精干屬下充當稅吏,本軍不容鹽利有失。」
長慶恭敬回應,韋扶風又道︰「金州治下,有些來自長安的宦官,我讓人帶給你,你擇選一下,補缺稅官。」
長慶回應,走到宅院門口,護衛們主動止步。
韋扶風走入宅院,走到樓閣,看見李玉彤在門里迎候,他微笑走過去進入,長慶止步侍立門外。
「郎君,我有些事情想說。」一見面,李玉彤迫切的嬌語。
「說吧。」韋扶風笑語。
李玉彤服侍韋扶風解衣,坐去主位,奉上茶水。
韋扶風笑語︰「玉彤,你這般殷勤,讓我心里沒底呀。」
李玉彤挨近,輕語說出請求,韋扶風靜靜听著,抬手喝口茶,輕語︰「可是長福與你說的?」
李玉彤點頭,告訴喚來長福詢問,復述了與長福的談話,然後秀眸忐忑的看著韋扶風。
韋扶風點頭道︰「玉彤,我答應你,願盡力去救。」
「郎君!」李玉彤淚水滾流,呼喚,撲抱了韋扶風,櫻桃小口親吻,激動的忘乎所以。
韋扶風愛憐摟抱,小美人細語︰「郎君,我服侍,郎君進的去,我不怕痛。」
「不要胡說,好生的給我留著。」韋扶風下意識雄風勃發,口花花的低語,隨即掩飾的伸手取茶。
「我的給郎君留著,上去吧。」小美人嬌語,白皙手兒拉扯韋扶風,韋扶風厚顏從了
韋扶風在福州留了十二日,巡察地方,船塢,軍力,與官員們喝酒,與福州大戶,名望之士,儒生會晤,帶上李玉彤登山拜神游覽。
到了啟程的日子,李玉彤有意的先一步離開樓閣。
春娥秋月在樓閣內,不舍的與韋扶風淚別。
韋扶風溫柔安撫良久,在兩位‘新婚’美人的目送下離開。
官員只有楊河前來送行,出城後看見城外聚集了數千百姓。
韋扶風意外,詢問楊河,知道是自發聚集送行,非是官員暗中指使策動。
韋扶風在護衛的跟隨下,主動接近百姓,為首的都是會晤過的本地人物。
韋扶風平易近人的笑對,說話,送行之人自然都是吉利話。
韋扶風上馬啟程,李玉彤和兩個普通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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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輛轎車里,大隊人馬向西而去。
途中,韋扶風給贛州刺史盧光稠書信一封。
內容簡單,沒有居高臨下的口吻,「盧公安康,我無暇贛州一行,請盧公盡心造福贛州,日後國公傳承榮華。」
贛州,盧光稠接到韋扶風的書信,在州衙二堂踱步思慮。
韋扶風的來信,出乎盧光稠的意外,內容應該是一種承諾,但這種承諾讓他疑慮參半,是听到風聲的拉攏警告?還是真的有心善待?
贛州的情形,屬于半歸附韋扶風,盧光稠身為地頭蛇,對于贛州的影響力很大。
原因之一是贛州屬于邊界地域,與江西其它州治處于敵對,人心處于亂世搖擺。
韋扶風在贛州駐扎三千普通軍力,其中一千鎮守嶺南與江西分界的梅關。
另外還有二百閬風衛收取商賦,三千軍力歸屬長沙府和閬風府雙重節制。
贛州的軍事地位非常重要,更是一條商賦豐厚的財路。
韋扶風只是駐扎三千軍力,一是軍力布局有所側重,二是減少江西藩鎮的敵視。
「你們怎麼看?」盧光稠詢問勢力主要成員,基本都是鄉親,左膀右臂的智囊譚全播,被韋扶風強行弄走任職道州刺史。
「屬下認為,扶風侯的意思為安撫,不能被其麻痹。」一名紅臉漢子率先回答。
「安撫是一定的,也算一種承諾。」另一壯碩中年男人說道。
「空口白話而已,若有誠意,直接恢復大人的原本才是。」紅臉漢子冷笑道。
「鐘傳的就不是空口白話?扶風侯如今平定嶺南,佔據的地盤勢力比鐘傳大得多,鐘傳是害怕了,才來拉攏我們,我們不能亂押寶,要知道嶺南福建通商以來,我們獲利不少。」壯碩男人說道。
「貪圖近利,待得扶風侯張開獠牙的時候,後悔晚矣。」紅臉男人冷道。
「我只說不能亂押寶,若是響應鐘傳與川南軍敵對,嶺南的川南軍殺過來,鐘傳可能支援我們?」壯碩男人辯駁道。
「先發制人,讓鐘傳出兵幫我們奪取梅關,之後由我們鎮守,鐘傳來使說過,顧慮嶺南川南軍自梅關進入江西,奔襲他的老巢洪州。」紅臉漢子語氣略顯激昂道,明顯主戰派。
「讓大人做主吧,我是覺得,此時與鐘傳聯合,得不償失,但若是太平日子久了,人心也是一日日背離大人。」壯碩男人輕語。
盧光稠皺眉,確實如此,太平日子久了,人心安于田園,加上通商帶來的利益,贛州人心漸漸傾向扶風侯治下,一旦封鎖梅關,戰事又起,人心必然抵觸。
盧光稠權衡良久,最後決定︰「保持現狀,依據日後的形勢而動,回復鐘傳,目前我們兵力不多,只能觀望。」
三日後,一個年輕人來到州衙,門貼請見盧光稠。
盧光稠看了門貼意外,二堂接見來人,年輕人走入二堂,恭敬禮道︰「劉隱拜見大人。」
「劉隱,你不在茶陵縣坐堂,跑來本軍這里做什麼?」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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稠問道,來人是曾經封州刺史的兒子劉隱。
「在下與扶風侯深仇大恨,跑來是請求大人日後能夠聯合行事。」劉隱平靜回答。
「你,還有資格與本軍聯合?」盧光稠直白說道。
劉隱從容辯說︰「我父子畢竟經營封州多年,雖然敗北,如今依然還有兩千多武力可用。
雖說比不得大人,但大人若是坐以待斃,日後未必能比我幸運,在下能夠活命,是因為家母出身韋氏,扶風侯顧忌名聲,投鼠忌器。」
「就算你有兩千軍力,能做什麼?」盧光稠淡然道。
劉隱說道︰「大人不要認為扶風侯的勢力,達到了不可撼動的地步,事實上,扶風侯的統治不穩,內憂外患很多。
只說外患,大人或許不了解北方局勢,宣武軍一統中原,佔據齊魯,基本已是取代大唐的雄主。」
盧光稠說道︰「那又如何,宣武軍遠著呢,不可能大軍南下遠征,扶風侯佔據地利,最少能夠偏安西南,本軍不信,宣武軍願意為了西南之地大動干戈,而我們卻是直面扶風侯勢力。」
劉隱辯說道︰「大人,宣武軍進攻荊州指日可待,扶風侯已然在荊州屯駐重兵。
不久前,川南軍才與鳳翔軍休戰,若是宣武軍進攻荊州,鳳翔軍必然再次進攻,那時候川南軍必須傾力與北方大戰。
另外忠義軍鄂岳軍鎮南軍,都是與扶風侯敵對,可謂群起而攻之。」
盧光稠搖頭,劉隱又道︰「今日來,只是請求大人不要坐以待斃,應當伺機而動,在下奉鐘傳大人命令,出使邕管容管安南,若是達成聯合,再來知會大人,在下告辭。」
盧光稠遲疑一下,高聲︰「送客。」
劉隱離開贛州城,一路向西南,與四名屬下走過梅關,望向遠方吐口氣,他再一次回到了嶺南大地。
事實上,劉隱並沒有見過鐘傳,不知道鐘傳已然使人游說盧光稠。
劉隱在實施誆騙的縱橫策略,雖然父親臨終,讓他安分的活下去,但內心的不甘與仇恨,讓他不顧母親反對,毅然離開衡州茶陵縣。
劉隱戴著斗笠,與屬下抵達廣州城,印象中的南海縣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廣大數倍的新城。
城門的進出川流不息,而且不收城門稅,不過對于兵器的盤查嚴格。
走入城內,筆直寬闊的大街通向很遠,街道兩旁整齊的商鋪林立,人來車往,好不熱鬧。
劉隱有些愣怔,這才多久,廣州的人氣怎麼如此鼎盛?
劉隱的臉色陰沉了,內心涌生一種無力感,繼而憤怒的握緊拳頭,激勵自己的斗志,情緒穩定之後,開始打听嶺南的信息。
廣州城升格番禺府,嶺南節度使取消了,變成了南海郡,郡內建制五個侯府節度。
王澤反叛失敗的信息,讓劉隱大感可惜,錯失了一次聯合機遇。
劉隱乘船去往封州,抱著聯合舊部的希望,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兩千武力,二百都沒有,但他有信心,收攏一些舊部效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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