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滿意點頭,道︰「只要你拿回田珺的大印書信,就是大功一件。」
韋扶風點頭,心道︰「是你立功心切,我途中開溜,他日再見,不知何年何月。」
韋扶風沒有殺心,畢竟李振救了他,他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梟雄。
「你明日啟程,本軍給你二十護軍,王朝協助你行事。」李振又道。
「屬下領命。」韋扶風回應,心道二十護軍隨行,只怕是不易開溜。
次日一早,韋扶風一行乘船離開江州,在碼頭看見川南軍的船只還在,他的書信隱晦,主要是用字跡報平安
十四娘在江州駐留九日,期望尋到夫君。
第九日,江州兵來了通牒,勒令不許繼續駐留,否則刺探軍情論罪。
十四娘只能作罷,答應次日一早去往洪州。
車老爺的一批貨物裝船,賬房先生清點記錄,無意中听見力工閑話,說起停泊近十日的洪州船只,明日被勒令離開。
賬房先生听音,想起看到的一封信,洪州禮船,莫非是指上游來的四艘船只,那些船只去往洪州,給鐘小姐送禮。
賬房先生也算商人,立刻上了心。
清點貨物之後,回去車老爺哪里,拿了隨意放置的書信,抱著或許有好處的心理,送去碼頭的船只。
船只護軍接了書信,理所應當的轉給最高權力者十四娘。
十四娘接信在手,看見車老爺收的字跡,驚喜的一哆嗦,忙不迭打開書信。
「送信的人呢?」十四娘急切問道。
「在岸上。」屬下回答。
「請上來。」十四娘吩咐,屬下招呼賬房先生上船,戒備的盯著。
見到送信人,十四娘壓抑驚喜情緒,微笑問道︰「這書信,何人交給你的?」
賬房先生小人物,面對很多軍兵的盯視,恐懼的後悔不已,卑微的哈腰作揖︰「回稟貴人,。」
十四娘听了略感失望,但也理解郎君的謹慎,她在潯陽城尋覓,也是不敢描述容貌打听,就怕被江州兵獲悉。
十四娘一轉念又歡喜,郎君是平安的,或許就在潯陽城內,但要怎麼尋找呢?
十四娘想一下,忽而想起一點,郎君與車老爺應該認識,但是她不敢找上車老爺,她的一舉一動,肯定被江州兵盯著。
「這封信,好像是我的一個長安表兄,你們車老爺,莫非與我的表兄認識?」十四娘問道,她不敢描述韋扶風容貌。
「長安?哦,有一位將爺,長安口音。」賬房先生回答,他見過韋扶風。
十四娘大喜,月兌口問道︰「你知道在哪里嗎?」
賬房先生回答︰「那位將爺離開了。」
十四娘心一沉,急問︰「離開了?不在江州了嗎?」
賬房先生點頭道︰「不在了,近幾日走的,二十幾號軍兵,乘船離開的。」
「莫非郎君回去了?」十四娘猜想,問道︰「你知道去往哪里嗎?」
「不知道,小人只是看見離開。」賬房先生回答。
十四娘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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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微笑道︰「你能打听去往哪里嗎?我給銀子,打听到十兩,打听不到,只能五兩。」
賬房先生頓時精神,忙不迭道︰「小的這就去打听。」
看著賬房先生離開,十四娘滿心歡喜,她之所以大膽打听,因為郎君已然不在江州。
一盞茶的功夫,賬房先生回來了,告訴道︰「貴人,听說去往下游啦,去往哪里不清楚。」
十四娘愕然,去往下游?為什麼不是回去上游?她一愣回神,說道︰「張瑜,給十兩銀子。」
護衛將官取出十兩銀子,賬房先生接過銀子,作揖道謝。
「回去別亂說,不然車老爺要你的銀子。」十四娘叮囑一句。
「那是那是,小的告退。」賬房先生作揖回應,退離走了。
「嗯,出去吧。」十四娘吩咐,護軍們退出船艙。
十四娘陷入沉思,尋思︰「郎君不往上游,應該是迫不得已,被二十軍兵挾持。」
「我去下游,救回郎君。」十四娘做出了決定,洪州不去了。
十四娘又喚來張瑜,說道︰「張瑜,明日去往大江下游。」
張瑜意外吃驚,回應︰「夫人為何要往下游,屬下奉命護送洪州一行。」
「你的意思,我的命令不成?」十四娘質問。
張瑜大驚,忙不迭解釋︰「夫人的命令,屬下絕對服從,只是去往下游,屬下不能保證夫人安危。」
「無妨,郎君與宣州田使君有親,我們去往探親。」十四娘找著理由,她的想法尋一步是一步。
張瑜為難,但不敢再次頂撞這位十四夫人,想一下,說道︰「夫人,江州刺史允許我們去往洪州送禮,若是去往大江下游,只怕江州兵追殺。」
十四娘愣怔,一時間失措,問道︰「你說的有理,如何解決?」
張瑜暗嘆,十四夫人鐵了心要往下游,他回答︰「夫人,只能分兵行事,一半去往洪州送禮,一半去往下游,若是江州兵追殺,理由是去往下游開拓商業。」
十四娘若有所思,分兵一半,五十五個護軍,對付二十敵軍,也算夠用。
「好,張瑜,你率領五十五個護軍去往洪州送禮。」十四娘吩咐。
「夫人,屬下奉命護送夫人,理應隨護不離,洪州送禮,交給王岩。」張瑜立刻主張,他不跟隨十四夫人冒險,日後或許沒好果子吃。
十四娘點頭同意,張瑜軍禮告辭,離開安排分兵事宜。
十四娘松口氣,心里愉悅郎君的平安無事,忽而想起帶來的八個女奴。
田雯兒說過,八個女奴轉下手,改變女奴們的出處,寄名于鐘毓秀,鐘毓秀出嫁帶回來,女奴們送去南府圈養。
十四娘憂心郎君,懶得理會八個女奴,她與女奴們同一船,船艙隔斷前中後。
十四娘在前艙,女奴們擠在中艙,後艙多功能,僚人族奴婢居住,做飯。
十四娘起身邁步,走向隔斷門簾子,兩個服侍的僚人族奴婢,立刻先一步走近,掀開門簾子,十四娘走入中艙。
嗯?一股臊臭撲鼻。
中艙鋪著被褥,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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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女奴隨意呆著,她們被禁閉十幾日,不得見外面,一個個蓬頭垢面,反應遲鈍的發傻。
十四娘皺眉,內心萌生歉意,平日里她只在前艙,中艙只是僚人族奴婢的過道。
沒有她的吩咐,僚人族奴婢也是不理會女奴們,使得女奴們形同關入大牢。
女奴們驚動,紛紛起身規矩跪坐,十四娘吩咐︰「燒水,我為她們清洗。」
十四娘轉身回到前艙,僚人族奴婢忙碌起來,擺放木盆在前艙,後艙取水,燒水。
十四娘坐下等候,得知郎君平安無事,她的心情陽光,想著這些女奴好生洗一洗。
否則送到洪州,看到一群臭烘烘的女人,那位新夫人或許不悅。
十四娘很少嫉妒郎君別的女人,不在乎郎君擁有很多女人,她的心思,只要郎君喜歡,多少女人都無所謂。
這一點,田雯兒類同,田雯兒從來不將女奴算做郎君女人,女奴屬于自己的財產,相當于珍珠黃金,多多益善。
溫水準備妥當,僚人族奴婢帶出一個女奴,女奴頭朝著木盆跪爬姿態,十四娘親自給美奴梳洗秀發。
十四娘看著女奴細腰圓臀,肌膚白皙,她撥開美奴濕發,露出一張鵝蛋臉,杏眼桃腮,美麗清純。
十四娘唇角含笑,流露出喜歡美好的心思,眼中的美奴比得上蝶舞花蕊。
「你多大?」十四娘問道。
「奴婢十九歲。」美奴回答。
「十九歲?生育過兒女嗎?」十四娘隨口話家常。
「主人,奴婢還是女兒身,未曾圓房。」美奴細語回答。
十四娘意外,繼續的對話,得知美奴名字春水,十五歲淪落青樓,被折磨教數月,被一位官員贖買送給金州刺史。
金州刺史的侍姬有過很多,陸陸續續賞給將官二十多個。
金州刺史喜歡侍姬陪酒,舞蹈娛樂,房事並不多,可能是注重了養生,現有的八個侍姬,其中三個還是處子之身。
春水出浴,十四娘接過僚人族奴婢遞來的軟巾,吩咐知會外面買來新的被褥,清理中艙,改善居住環境。
僚人族奴婢抬走木盆倒掉,換上新的溫水。
又一個女奴被帶出來,十四娘看清容顏一怔,感覺與花蕊六七分相似,月兌口問道︰「你莫非花蕊的?」
「主人,奴婢千紅。」千紅恭敬回答。
十四娘點頭,擺手笑語︰「來,我給你洗浴。」
千紅入浴,十四娘梳洗秀發,笑語︰「你的身子白皙豐腴,容貌美艷,能值五六百銀子。」
千紅默然,自知值不得五六百銀子,這種人吃人的亂世,五六百銀子,最少能買十個她,就是太平盛世,納個少女美妾頂多百兩銀子。
十四娘心情舒暢的梳發,意外遇見花蕊的親人,她的心思發生了改變,決定擁有女奴們,不給新夫人送去。
十四娘與姐姐九娘的教育理念不同,一個是大家嫡女,一個是僅比奴婢高一線的庶女。
十四娘的心思全在韋扶風,只要郎君喜歡,所謂的倫理綱常,招惹非議,都是不當吃的過眼雲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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