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琦離開,窈娘陪著十四娘走觀樓閣。
窈娘介紹道︰「這座樓閣一年前建成,梁掌櫃的說,建築大氣是營商的門面,有利于吸引大的商家合作。」
十四娘微笑點頭,她不是當初的小娘,理解梁琦的討好用心。
樓閣一層分為前後區域,前面中間是寬敞廳堂,廳堂兩側是耳房,後面是三個大小一樣的居室。
樓上是一大兩小的居室,窈娘居住一層後面的中間居室,二層一直空置。
走觀之後,十四娘出去召喚奴婢們,窈娘有些吃驚,想不到夫人帶來這麼多的奴婢
外面的梁琦,安置護軍的時候,偶爾望一眼最里面的大院樓閣,為自己當初的遠見得意。
當初想過川南軍或許佔據宣州,節度使大人來到鄯闡坊看一下。
當然,梁琦的作為主要是中飽私囊,通過建築大院樓閣,貪墨一筆銀子,窈娘根本不知被梁琦利用
樓閣內,十四娘做出安置,八個女奴上樓,跟上去四個僚人族奴婢。
兩個僚人族奴婢出去,找到梁琦,去往城外取來船上的生活用物。
十四娘落座廳堂的雕花大椅,笑語︰「船,我是不想住啦,在你這里舒服幾日。」
「這里就是夫人的家。」窈娘溫柔親近。
十四娘看著窈娘,笑語︰「你是鄯闡郡君,想不想去往鄯闡府。」
窈娘頓生抵觸惶恐,遲疑一下,鼓起勇氣回答︰「婢妾不想,若是夫人需要,婢妾也願去往鄯闡府。」
十四娘點頭,輕語︰「沒人願意遠離家鄉,去往陌生地域,我在長安的時候,足跡不出新昌坊,新昌坊僅僅是長安的小小部分。」
窈娘點頭,十四娘又道︰「後來,我許配郎君,父親有機會任職涪州,我去往川南,雖然一路辛苦,可也見識了許多。」
窈娘遲疑一下,羞澀輕語︰「婢妾期盼去往川南,服侍侯爺和夫人。」
十四娘笑語︰「你願服侍我?」
窈娘回答︰「婢妾應當服侍夫人,只是婢妾屬于大夫人一房。」
十四娘笑語︰「你願意即可,我也喜歡你,回去與清雪姐姐說一聲,以後鄯闡府歸屬我的名下。」
窈娘跪下,叩頭道︰「婢妾遵命。」
十四娘傾身伸手,扯起窈娘,窈娘順從起身,靠近十四娘侍立。
十四娘輕語︰「有些規矩你要省得,牢記,若是做的不好,日後三夫人怪罪你,我不好說情。」
「請夫人教誨,婢妾定當牢記。」窈娘回應。
十四娘輕語︰「樓上的八個漢家女奴,我打算日後屬于鄯闡府,你要懂得管教,呵護。」
窈娘點頭,輕語︰「鄯闡府奴隸制,婢妾省得。」
十四娘笑語︰「多準備熱水,我給女奴們洗浴。」
窈娘留下兩個小婢听用,出去找到屬下吩咐燒水,屬下已然在燒水做飯。
梁琦又雇來很多幫工,不然七八十張嘴,梁琦和屬下根本忙不過來。
窈娘回到居閣,兩個僚人族奴婢回來,帶回船上的生活用品。
僚人族奴婢在廳堂擺上木盆,倒入熱水和井水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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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十四娘吩咐,一個僚人族奴婢上樓,帶下來一個青色衣褲的女奴。
窈娘望著走下來的女奴,下意識自愧不如,眼中的女奴秀發披肩,眉目如畫的瓜子臉,精致無暇,透著一種國色天香的優雅。
女奴身段修長,窈娘估模比自己高出一頭,窈娘屬于嬌巧的水鄉少女,清秀主基調,女奴則是風韻優雅的女性魅力。
「這是元香。」十四娘介紹。
窈娘點頭,旁觀十四娘給女奴梳發洗浴。
洗浴中,元香忽而細語︰「主人,奴婢與花蕊同父異母的姐妹。」
十四娘意外,手一停的愣怔三息,回應︰「花蕊也是我的女奴。」
「嗯,奴明白。」元香細語。
十四娘輕語︰「不要有什麼妄想,你只能服侍我的郎君。」
元香細語︰「奴不敢妄想得月兌,只期望能有一日類同花蕊。」
十四娘許諾︰「你能類同花蕊。」
元香輕嗯,十四娘又道︰「你要謹記,安分守己才能活下去。」
元香輕嗯,十四娘梳發,輕語︰「我從未問過蝶舞花蕊的出身,花蕊只說過千紅,請求打听還在不在金州西園。」
元香細語︰「主人,奴不多嘴啦。」
十四娘輕語︰「元香,我不同情你們,比起很多辛苦勞作的女人,你們的命運算不得可憐。」
元香輕嗯,十四娘又道︰「這個世上,永遠月兌不開尊卑貴賤,我的尊貴是郎君給予,我當回報郎君。」
元香默然,窈娘听了心有共鳴,細語︰「婢妾的富貴也是侯爺給予,情願付出一切回報。」
十四娘扭頭一笑,輕語︰「卑賤的人生變成尊貴,開心感恩,富貴小姐變成奴婢,當然不甘心。」
窈娘點頭,十四娘回頭繼續梳洗。
片刻後,十四娘忽而呼喚︰「窈娘。」
「嗯?夫人。」窈娘意外的急忙回應。
十四娘笑語︰「多日居無定所,你去準備盡可能多的食材,還有火灶,我燒些菜肴。」
窈娘愕然,夫人親自做菜?隨即點頭道︰「婢妾去準備。」
窈娘離開,十四娘繼續洗浴元香,直至出浴回去了樓上。
僚人族奴婢忙碌的換水,帶下來第二個青衣褲女奴。
十四娘淺笑望著走下樓梯的美奴,一張鵝蛋臉,杏眼桃腮,美艷妖冶。
美艷女奴裊裊走近,十四娘笑問︰「你是寶珠?」
「主人,奴婢寶珠。」美奴寶珠溫柔回答。
十四娘淺笑點頭,擺手。
寶珠跪下爬近水盆,十四娘給她梳洗秀發,寶珠與妙玉是一雙孿生姐妹,妹妹妙玉還是處子之身。
十四娘溫柔輕語︰「寶珠,以後呀,你要為我的郎君生育兒女。」
寶珠默然,十四娘又問︰「你不願意?」
「主人,奴婢願意。」寶珠低語。
十四娘溫柔道︰「我知你言不由衷,但你只能認命。」
寶珠細語︰「主人誤解了,奴婢說的真心話,奴非是官宦出身,商賈之家的妾生庶女,沒那麼高的心氣。」
十四娘意外,笑語︰「你這般的國色天香美人,我以為出身官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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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寶珠細語︰「奴婢的生母官宦小姐,家境破落的成為妾室。」
十四娘梳發,輕語︰「你出身商賈之家,家里做什麼商業?」
「祖傳的玉器大家,奴婢父親經營珠寶印鑒,曾經征召宮里做過制印,奴婢名字韓寶珠,妹妹韓妙玉,並非後起的名字。」寶珠溫柔回答。
十四娘感受了寶珠的親近,心情舒暢,她的性子不願壓迫人,但是身為夫人,又必須做出強勢行為。
事關郎君的‘殺祖惡名’,十四娘的抉擇只能一個,絕不能放走。
十四娘親自給女奴們洗浴,一是宣示主權,二是說說話安撫親近。
十四娘多了說話興致,問道︰「你是怎麼淪落的?遭到兵禍破家嗎?」
寶珠回答︰「嗯,奴婢十一歲那年,兵禍作孽,長安發生戰亂,很多人家逃難,奴婢姐妹與娘親乘坐一車,混亂中與家父失散。」
十四娘輕哦,寶珠又道︰「奴婢娘親舉目無助,恐懼遭到禍事,于是吩咐車夫南下武關道,去往商州上洛縣投奔親戚。」
十四娘意外,隨口道︰「你家在上洛縣有親戚?」
寶珠回答︰「娘親說,指月復為婚的女圭女圭親,只是那家破落了,又一直不使人來通氣,故此斷了婚約,逃難無處可去,只能投奔。」
十四娘輕哦,說道︰「你們投奔,那家沒有收留嗎?」
寶珠回答︰「我們沒能抵達上洛縣,途中遭到車夫逆主綁架,娘親被迫成了車夫女人,車夫帶著我們去往金州,賣掉奴婢姐妹進入郡公府,後來金州變天,奴婢姐妹又成為金州刺史的侍姬。」
十四娘輕哦點頭,隨口開解︰「那家既然不使人通氣,應當是輕視商賈之家,你們去了未必獲得接受。」
寶珠溫柔道︰「不瞞主人,那家不通氣也算情有可原,當年的指月復為婚是上門贅婿,我家出了聘禮的。」
十四娘意外,隨口問道︰「那家官宦大戶嗎?」
寶珠回答︰「破落的官宦人家,其實奴婢與指月復為婚無關,娘親告知的時候,我們姐妹抓鬮,妙玉抓中。」
十四娘笑語︰「你們姐妹國色天香,常人無福消受一雙。」
寶珠溫柔道︰「奴婢姐妹能夠服侍扶風侯,天大的幸運,奴婢一直害怕金州刺史,送奴給那些殘暴武官糟蹋。」
十四娘點頭,忽而出現一個念頭︰「上洛縣官宦?不會與郎君有關吧?」
「寶珠,你投奔的夫家什麼名字?」十四娘下意識問道。
寶珠回答︰「奴婢的娘親不說,娘親不喜指月復為婚,迫不得已去往上洛縣托庇,假如那戶人家破落的自顧不暇,娘親就不討嫌了。」
十四娘明白點頭,假如遇上人品不好的破落戶人家,不亞于羊入虎口。
十四娘啞然失笑,怎麼可能與韋氏有關,堂堂韋氏官宦子孫,不可能給人做上門贅婿
三個時辰後,樓閣二層擺上魚宴為主的豐盛飯菜。
美奴們口水直流,秀眸放光,好長一段日子,她們困居船艙,只能吃兵營飯菜,難以下咽。
「吃吧。」十四娘笑語,她的廚藝,得到認可的愉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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