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尋到人伢行,楊妮兒挑買了三個奴婢,容貌都很普通,一共花費十二兩銀子。
韋扶風理解了楊妮兒習性,頗具乃父之風,非常的務實,缺少富貴女子的生活習慣,習慣勤儉持家,不喜華而不實。
韋扶風與人伢子說話。
人伢子依據要求,尋來一個身形瘦弱,蓬頭垢面的老妓,說是曾經花魁,拿著竹簫吹半曲,美妙動听。
韋扶風意外的驚訝,付出一角銀子買下老妓錦瑟。
一行人直接出城去往碼頭,韋扶風雇佣一只船,交給錦瑟和香奴居用,他回到本船,啟程南下。
不日,抵達常州治所晉陵縣。
張奉命去往溧水縣城,報平安,然後折返追趕韋扶風听用
常州刺史名李遇,韋扶風听說過,楊行密的鐵桿屬下之一。
常州瀕臨太湖,魚米之鄉,論農業強過升州潤州,遜于南方相鄰的蘇州。
韋扶風考慮之後,放棄拜訪刺史李遇,原因听說李遇很不好說話。
楊行密的老兄弟,大多排斥缺少戰功,還能同等級的新生代官員。
韋扶風不願自討沒趣,即將啟程之際,忽而來了一位軍將。
軍將直白說道︰「我家大人听說升州刺史途徑,等候多時待客,怎麼不見同僚做客。」
韋扶風愕然,只好跟隨軍將去往做客。
抵達州衙,軍將直接領進,韋扶風頓時明白,刺史李遇非是誠心邀請做客。
正常的尊重禮節,應當通稟,李遇出門迎客。
既來之則安之,韋扶風不怕李遇弄什麼蛾子,跟隨走過大堂,夾道,抄手游廊,進入一片花園,最後抵達一座亭子。
亭子外正在演武,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赤膊對戰,一個揮刀凶狠的寒光閃動,一個大槍舞動如輪,騰挪封鎖。
對戰外圍,站著一名頭發凌亂的中年人,中等身材,皮膚黝黑,圓臉三角眼,臉上多處疤痕,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悍匪印象。
「大人,升州刺史大人請來了。」軍將大聲稟告。
中年人望向韋扶風。
韋扶風走前作揖︰「李使君,楚瑜有禮。」
中年人說道︰「後生可畏,年輕有為,你的武藝如何?可願玩兩趟?」
韋扶風不願張揚,回答︰「在下升州刺史,不擅長沖鋒陷陣。」
中年人皺眉,說道︰「本想請你喝酒,這酒沒法喝,某听說你去往杭州,堂堂升州刺史,居然沒有護衛。」
韋扶風听的雲山霧罩,又听道︰「你出外不能惹笑,某借你一百軍士充個門面。」
李遇莫名其妙的借給韋扶風一百軍士,然後送客。
韋扶風回歸碼頭,途中觀察借給的軍士,一個個身姿矯健,其中三成披甲,絕對是以一當十的精銳。
「此去杭州,或許有大熱鬧。」韋扶風明白了,楊行密的送婚,或許包藏禍心。
韋扶風尋思李遇的行為,李遇借給他一百精銳軍士,未必出自楊行密的命令。
李遇或許接到楊行密的軍令,準備進攻錢地盤,響應杭州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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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遇個人認為,應當增加杭州戰爭的勝算。
李遇泄露了楊行密的軍機大事。
韋扶風盤算,什麼原因讓楊行密撕毀聯姻,背信棄義的圖謀錢地盤。
具體的原因,韋扶風猜不出,最大的可能,錢內部出現叛徒,找上楊行密投靠,使得楊行密改變了相安的約定。
楊行密是故伎重施,前有江州刺史叛投,使得江西被淮南軍吞掉。
假如楊行密吞掉錢地盤,江寧就成了四方包圍的盤中餐
乘船啟程,韋扶風盤算怎麼破壞,思來想去,無計可施,手中沒有大軍可用,唯一能做的是向錢告密。
但是,韋扶風不知曉叛徒名字,散布謠言不能取信,他也沒有人手散布,最關鍵的,他不能讓自己和親近陷入死地。
韋扶風苦悶,自己的武力鞭長莫及,江寧的軍力不能動用,主要是戰斗力不行,僥幸奪取杭州,後續也是守不住。
韋扶風與林清雪探討對策。
林清雪說道︰「郎君建置樓船衛,公文稟告的現狀,或能載運五千兵力。」
韋扶風搖頭道︰「海上行船風險很大,途徑浙東的海岸線得不到補給,而且福建兵力不能減少。」
林清雪點頭,韋扶風又道︰「遠水解不了近渴,若能佔據杭州,水軍支援才能大用。」
林清雪點頭,說道︰「杭州比常州產糧多嗎?」
韋扶風愣怔,回答︰「不清楚,蘇州是魚米之鄉的寶地,杭州或許類同。」
「那能不能趁著常州刺史出兵,促使江寧軍力奪取常州。」林清雪重視糧食,隨口說道。
韋扶風若有所思,楊行密圖謀錢地盤,實施陰謀需要麻痹敵人,不能集結大軍南下,或許還不想落個言而無信的名聲。
假如杭州發生戰亂,楊行密想要兵貴神速,只能調動潤州常州軍力南下,還有宣州歙州軍力。
對了,還有趙匡明的一萬軍力,也能听從楊行密軍令南下。
江寧的東南西三面敵對兵力南下,正是馮弘鐸趁虛擴張的機遇。
問題是,馮弘鐸抓不住有利戰機,必然落後于楊行密的軍事行動。
假如韋扶風獨立動用上元府駐軍,突襲奪取常州,後續必然遭到楊行密的瘋狂反撲,就怕馮弘鐸坐山觀虎斗。
韋扶風遺憾搖頭,忽而靈光一閃,坐山觀虎斗?我奪得常州,轉送給馮弘鐸,馮弘鐸會怎麼選擇?願不願出兵接管常州?
韋扶風興奮,似乎找到一個破局的突破口。
楊行密為了相安錢,穩住馮弘鐸,上請皇帝建制東吳節度使。
馮弘鐸任職東吳節度使,但是節度治下只有升州。
常州潤州名義上屬于東吳節度使。
楊行密對弈的一盤棋,棋手之一的馮弘鐸處于被動。
韋扶風得悉先機,他幫助馮弘鐸補上一步棋。
馮弘鐸身為東吳節度使,若是送到嘴邊的肉都不吃,那只能歸結為一頭待宰的豬玀。
韋扶風冒險留在大江下游,圖的就是破壞淮南軍走向強盛,直接奪取地盤不大現實,只能舍得之間,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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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爭。
夫妻二人商榷策劃一番,定下伺機而動奪取常州。
常州與揚州之間,隔著一個潤州,揚州的反撲,快不過馮弘鐸的軍力支援常州。
假如馮弘鐸甘願豬玀的拒不出兵,佔據常州的兵力果斷撤離,去往湖州轉戰。
上元府出兵常州的理由,搶奪軍需給養。
途中,林清雪借口病了,離開船只去往無錫縣城養病,實則去往上元府主持軍事布局。
韋扶風獨居船艙的繼續南下,經過無錫縣與吳縣交界,遭到錢軍力阻撓盤查,勒令等候蘇州刺史回復。
韋扶風也能理解,四百將士的護送,存在先鋒軍的可能。
送婚船隊停泊小鎮碼頭,韋扶風不想節外生枝的貓在艙內。
一個時辰過去,忽而操舟在外喊話,通報韋扶風的奴婢來見。
韋扶風意外,讓進來,操舟離開,稍候進來一個青衣褲女子。
女子步履娉婷的走近,女禮柔語︰「奴婢錦瑟,拜見主人。」
韋扶風乍一見陌生,警惕的觀望,笑語︰「多日不見,恍如隔世,原以為花魁只是噱頭。」
錦瑟優雅淺笑,不復以往的面黃肌瘦,略顯骨感的臉兒,粉暈透著白皙,娥眉鳳眼,挺鼻菱唇,風姿綽約一美婦。
「奴婢人老珠黃,饑寒交迫,謝主人收留。」錦瑟誠懇道謝。
「你我的緣分,我願富養你的余生,你不用感恩,我不是發善心的白養你。」韋扶風現實的直白。
錦瑟點頭,柔語︰「主人獨守空艙,莫非忘記了家伎,怎不召來玩賞。」
韋扶風溫和道︰「我買下家伎,屬于不能公開的秘密,而且同行四百將士,我若尋歡作樂,後果軍心牢騷仇視。」
錦瑟柔語︰「奴婢理解主人的大事為重,奴婢大膽問一下,主人買下家伎,只是滿足玩賞,不願情感糾葛的煩惱。」
韋扶風笑而不語。
錦瑟柔語︰「主人與夫人伉儷情深,做大事容不得糾葛煩惱,只是家伎害怕再被賣掉,渴求男主的親近。」
韋扶風想一下,溫和道︰「真的不合時宜,我過去說說話。」
離開船踏足碼頭,韋扶風掃視一下,很多護軍將士散布碼頭放風,遠處則是錢軍力嚴陣以待,防備護軍發動突襲。
韋扶風跟隨錦瑟行走百米,抵達另一艘船,走上船甲板,看見艙門走出了美麗的青衣小婢。
韋扶風一看是玉荷,微笑招呼︰「玉荷。」
「大人來了。」玉荷大方回應,不卑不亢。
韋扶風微笑點頭,玉荷注目錦瑟,擺手細語︰「錦瑟,我與大人說話。」
錦瑟點頭,邁步裊裊走進船艙。
玉荷右手勾擺走去,韋扶風轉身跟隨的走到船頭。
玉荷止步轉身面對,細語︰「香奴說,服侍大人之前,想在外面與大人說說話。」
韋扶風溫和道︰「我來只是說說話,沒想作樂。」
玉荷細語︰「小姐問過奴婢,大人與香奴是否圓房了,奴婢不解,故此覺得大人最好圓房香奴。」
韋扶風听出了詭異,楊妮兒賣了香奴,還關心作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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