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耐心的喂著,直至剩點殘渣。
韋扶風隨手放碗,溫柔低語︰「好生修養,途中藏匿了你。」
美人點頭,韋扶風扶抱美人躺下,扯過被單蓋上,隔著被單模一把美人大腿,笑著轉身出去了。
美人羞澀望送,沒了求死念頭,一路行船,她多次暗送秋波勾引。
韋扶風不理睬,她的芳心氣苦絕望,得病之下不想活了。
韋扶風走出船艙,看見楊妙言佇立船頭,風兒吹拂裙衣秀發,小娘清秀飄逸,仿佛風中一朵芬芳茉莉。
「妙言,不喜歡她成為陪嫁?」韋扶風溫柔問道。
楊妙言點頭,輕語︰「不喜歡。」
韋扶風輕語︰「女人的美麗很多種,你的美麗宛如一支雪梅,她的美麗宛如一株芍藥。」
「大人的說法,莫非想要一圃百花園。」楊妙言輕語。
韋扶風沉吟一下,輕語︰「或許你不喜歡,我真的想要一圃百花園。」
楊妙言輕語︰「冬日百花殺,雪中梅花,形單影孤。」
韋扶風溫柔輕語︰「你喜歡清靜,我願揚州家宅沒有其他妻妾。」
楊妙言遲疑一下,低語︰「你是武寧節度使,我願在泗州或濠州安家。」
韋扶風意外,楊妙言的心思,居然不願留在揚州。
韋扶風想一下,輕語︰「妙言,淮河一帶屬于戰爭前沿,不宜你的安家,你是吳王女兒,容易招引敵軍關注。」
楊妙言輕嗯點頭,低語︰「三年之後再說吧。」
韋扶風微笑,內心頗感無奈,楊妙言與他若即若離,這讓習慣了投懷送抱,帝王心態的他,有點不喜。
帝王人生的主基調,統治權柄和開疆拓土,後宮附庸于江山社稷。
楊妙言的若即若離,涉嫌吳王女兒的高姿態,類似公主下嫁。
韋扶風沒覺得楊妙言‘居高臨下’,小娘樸素,溫柔,只是流露不喜官宦人家的奢華,姬妾成群。
韋扶風一行抵達泗州,泗州治所臨淮縣城,自古就是一處軍事商業重鎮。
泗州扼守淮北大運河的南端口岸,瀕臨洪澤湖,屯駐三千淮南水軍,城外軍營屯駐一萬淮南軍。
行船停泊碼頭,韋扶風吩咐護衛弄來一副擔架,抬著裝病的家伎進入臨淮縣城就醫。
雇個向導尋到一家季世堂,護衛抬著擔架進入季世堂。
韋扶風擺手讓護衛出去,楊妙言沒有跟隨進來。
大夫三十多歲的男子,容貌普通,還有兩個年輕十幾歲的少年。
「官爺。」大夫戰戰兢兢呼喚,行醫最怕遇上蠻不講理的武官。
「你兩個後面去。」韋扶風不客氣的驅逐,兩個少年嚇的飛快離開。
韋扶風取出十兩銀子,說道︰「我這個家眷病入膏肓,留在你這里藏匿,我回來接走。」
大夫噗通跪下了,驚慌道︰「官爺,小的良民,不敢胡作非為。」
「哦,良民,好,我現在殺了你,免得你泄露本官的不良。」韋扶風冷道。
「不不,官爺饒命,小的願為官爺藏匿。」大夫嚇的忙改口。
韋扶風冷哼一聲,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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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低語︰「安心等候。」
「主人多久回來。」家伎溫柔詢問。
韋扶風輕語︰「不好說呀,我巡視泗州濠州,最少也得見一下刺史,還得去往壽州拜見。」
「主人一路順風。」家伎溫柔低語。
韋扶風笑語︰「你放心,我見到泗州刺史,提一句服侍的奴婢病入膏肓,留在季世堂。」
「嗯,主人出去吧,免得小姐不悅。」家伎溫柔低語。
韋扶風微笑點頭,果斷站起轉身離開了。
走出季世堂,韋扶風一行尋個酒樓吃一頓,過午離開去往州衙。
韋扶風抵達州衙大門外,不想看見了迎接陣容,十多位文武官員在大門外,齊刷刷的一個個微笑望著他。
「各位大人,這是?」韋扶風溫和詢問。
「節度使大人來了。」大門里響起男音,走出一位大紅官袍男子,相貌堂堂,頗具威武氣度。
大紅官袍男子走下台階,止步作揖︰「下官泗州刺史張諫,迎接節度使大人。」
韋扶風立刻明白,楊行密先一步行文,他微笑作揖︰「張使君客氣了,楚瑜年輕,有什麼不妥,請張使君直言指教。」
張諫听了心生好感,原本的抵觸心理少了許多,笑語︰「請節度使大人入衙升座。」
韋扶風愣怔,推托道︰「張使君,大王命我巡視,並未授予軍權。」
張諫正容道︰「大人此言差矣,大王任職武寧軍節度使,我等就是武寧軍屬下,不然如何能讓徐州人心信服。」
韋扶風想一下,點頭邁步當先走去,拾階而上進入州衙大門,迎面照壁的繞過,走去歇山頂飛檐的州衙大堂。
進入大堂,韋扶風不遲疑的走去公案後面落座,一眼看見楊妙言止步堂口觀望。
文武官員分成兩排走進來,止步恭敬拜見︰「屬下拜見節度使大人。」
「本軍升座,諸位免禮。」韋扶風正容回應。
兩排文武左右分開,轉身面對面站立。
張諫在左首,左手抬起介紹︰「大人,這位城外駐軍前營指揮使孟浩,統領四千前鋒軍,節制一萬駐軍。」
韋扶風點頭說道︰「孟指揮使。」
「屬下在。」孟浩轉身恭敬軍禮。
「免禮。」韋扶風回應,孟浩回復原樣。
張諫又接著介紹左輔指揮使王方,右弼指揮使黃猛,兩位指揮使各自統領三千軍力。
張諫又介紹了駐軍的判官,錄事參軍,三位相當于副指揮使的斥候營兵馬使。
韋扶風點頭的一一牢記,或許日後能夠用上。
末了,韋扶風肅容道︰「軍中不可無主,諸位回去吧。」
滿堂意外,駐軍武官們很快反應過來,一起橫臂軍禮︰「諾!」
駐軍武官們走了,韋扶風扭頭笑語︰「張使君,這些都是泗州官員?」
張諫扭身一一介紹,州官,縣官,最小的九品關令。
韋扶風一一點頭,望向堂口呼喚︰「妙言,過來。」
楊妙言走進來,韋扶風介紹道︰「大王的長郡主楊妙言。」
張諫為首的官員作揖見禮,楊妙言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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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禮相還,並不怯場。
韋扶風微笑道︰「好啦,本軍不需要接風宴,不耽誤諸位公干,我與張使君喝茶說說話。」
屬官們望向張諫,張諫擺手,屬官們向著韋扶風辭禮,轉身離開了。
韋扶風起身走出公案,張諫肅手相請,韋扶風客氣,一起並肩去往二堂。
楊妙言跟隨在後,秀眸異樣望著韋扶風背影,內心萌生意外的落差感,頭一次感覺了附庸韋扶風,父王的屬下,並不在乎她這個郡主。
進入二堂,韋扶風搶先坐在客位。
張諫微笑說道︰「郡主請坐。」
楊妙言點頭,走去韋扶風下首落座。
張諫坐下,說道︰「節度使大人不用擔心逾越,大王允許大人與屬官認識。」
韋扶風直白說道︰「我不擔心大王不悅,害怕壽州刺史生氣。」
張諫臉皮一僵,意外這位節度使大人,捅破了窗戶紙的直白。
韋扶風又道︰「大王只是敲打一下,張使君不要過度解讀大王的行文。」
張諫點頭,韋扶風又道︰「戰爭最忌諱號令不一,軍心不齊,後果瞻前顧後,給予敵軍可乘之機。」
張諫點頭道︰「節度使大人睿智。」
韋扶風微笑道︰「我這人最大的睿智,懂得自知之明,論及實戰,十個我也比不得淮南軍的老將。」
張諫說道︰「節度使大人過謙了。」
韋扶風話頭一轉,說道︰「我有私事告知張使君,郡主的奴婢病了,留在泗州季世堂養病,我不願發生什麼騷擾。」
張諫回應︰「大人放心,下官吩咐下面。」
韋扶風微笑道︰「還請張使君指教一下武寧節度地域。」
張諫侃侃而談,他在泗州很多年啦。
大順二年的時候,張諫軍中缺糧,四處告借,當時並不富裕的楊行密舍出糧食救濟,幫助張諫度過最艱難時期。
後來,楊行密被孫儒追殺的狼狽逃竄,泗州刺史選擇投靠了宣武軍朱溫。
本以為再也不會交集楊行密,想不到楊行密反敗為勝,回到淮南道成為節度使。
後來,朱溫使人巡查泗州,使者傲慢刁難張諫,逼迫張諫加重交納財賦。
張諫一怒殺了使者,投降了楊行密,造成楊行密與朱溫撕破臉,開啟了兩雄相爭的不斷戰爭。
張諫身為泗州刺史,防御使,直轄四千團練,有權節制一萬三千水陸淮南軍。
當然,淮河戰線的兵力都歸屬朱延壽節制,朱延壽出了名的凶悍。
所謂縣官不如現管,朱延壽節制淮河兵力多年,最高統治者的楊行密,對于將官的影響力逐年降低。
事實上,朱延壽不贊同淮河兵力南下戰爭,真的顧慮宣武軍殺來。
楊行密也知道不可懈怠宣武軍進襲,但是身為王者需要縱觀全局,冒險的有所取舍,另外疑心病也重。
說話應酬一番,韋扶風婉拒留宿州衙。
張諫送客的時候,吩咐衙差尋覓居處,一名衙差飛奔而去,另一名衙差引領韋扶風一行,下榻一家客店。
韋扶風執意離開州衙,就是要擺出過客的姿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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