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理解點頭，又問道︰「我還不知，楚大帥與玄菟郡王，什麼時候聯盟？」
曾浩笑了，回答︰「玄菟郡王就是楚瑜大人。」
啊？劉信極度意外。
劉信已然知曉，膠東半島的兵力，尤其騎兵裝束，明顯非是大唐將士。
曾浩又道︰「事到如今，劉指揮使值得信任，我實言相告，。」
劉信听的匪夷所思。
楚大帥是扶風侯，川南節度使，黔王，大德嗣王，怎麼可能？
曾浩說道︰「老弟看到的騎兵，大半來自河西走廊，冒充來自渤海國。」
劉信點頭，說道︰「楚大帥的攻略高明。」
曾浩說道︰「侯爺的攻略非是憑空而來，而是遠征河西走廊期間，得知北方契丹日益強大，不斷侵略燕雲十六州，河套地域。
侯爺害怕契丹一統北方，形成類同匈奴突厥的大敵，但是大唐藩鎮對立，沒有可能一致對外的打擊契丹。
于是，侯爺只能經營西北地域，形成遏制契丹的多民族勢力，又通過海路出兵佔據遼東半島，意圖在東方遏制契丹，形成犄角。」
劉信點頭，忽而醒悟︰「大帥沒在江寧期間，去往了河西走廊征戰。」
曾浩點頭，說道︰「侯爺南來北往的不閑著，宣武軍，淮南軍，河東軍，都能與川南軍匹敵。」
劉信說道︰「大帥吞掉淮南軍，不會太久。」
曾浩說道︰「侯爺公然吞掉淮南道，後果宣武軍不再與黃河之北戰爭，甚至與河東軍握手言和，一起進攻川南軍。」
劉信愣怔，點頭道︰「是那個道理，曹操最強，才有了孫劉聯盟。」
曾浩笑語︰「侯爺的戰略，悶聲發大財，偷嘴的一口口吃。」
劉信感慨點頭，扶風侯偷吃了江寧，宣州，還有常州。
江西，兩浙也落入扶風侯囊中。
淮南軍現在的實力，擋不住扶風侯的武力吞並。
但是，扶風侯偏偏耐心十足，默默的伺機偷嘴。
曾浩說道︰「老弟或許不知渤海國。」
劉信回答︰「我鎮守泗州，特意打听膠東半島的玄菟郡，知曉了渤海國。」
曾浩點頭，說道︰「渤海國位于遼東半島的東北，是一個仰慕大唐的海東外國，接受大唐冊封渤海國王，故此算得大唐地域。」
劉信點頭。
曾浩又道︰「渤海國地廣人稀，內部最少一半松散部落統治，受到契丹的嚴重威脅。」
劉信說道︰「故此大帥聯盟渤海國，支持渤海國遏制契丹。」
曾浩點頭，說道︰「侯爺出兵遼東半島，自詡大玄菟，原因出于河西走廊的時候，意外知曉外祖父，來自渤海國的一位宗王。」
啊？劉信意外。
曾浩又道︰「大唐包容各族，西域很多貴族抵達長安居住，侯爺以為生母父親來自西域，後來王師範使出兄弟投奔，。」
劉信點頭。
曾浩說道︰「侯爺的最近戰略，遼東半島為根基，海上奪取幽州，乃至河北的魏博節度，成德節度，滅掉盤踞一百多年的河朔三鎮。」
淄州刺史收拾殘局，得到八千多的潰兵，緊急公文飛報汴梁。
青州刺史的關于敵軍公文，同樣的飛送汴梁。
敗績傳到汴梁，引發軒然大波的震動。
梁帝朱晃難以置信的暴怒。
僅隔一日，青州刺史的第二份轉交公文，送到敬翔案上。
公文大致內容︰「玄菟郡王請求大梁皇帝陛下，任職膠東節度使，平息干戈的通商互利。」
玄菟郡王這是當頭一棒子，然後低段的談判求得相安。
梁帝朱晃與十幾臣屬議事，他的臉色不好，不時拳頭堵嘴的咳嗽，明顯氣病了。
眾臣謹慎不敢言，皇帝登基不久，出此大敗惡事，理應發大兵彰顯大梁軍威。
只是，大梁主要用兵北方，為了膠東半島放棄北方戰爭，明顯的不值得。
「李振，你說。」朱晃點名。
李振回答︰「陛下，臣認為不宜繼續東征，主要是不值得，另外外族勾結淮南軍，兵力少了，于事無補。」
朱晃說道︰「朕再出兵三萬，加上征發魏博兵力。」
李振說道︰「陛下，佔據膠東半島的外族海上來，還能海上走，不勝其擾。」
朱晃皺眉，稍許，抬眼望向敬翔。
敬翔說道︰「陛下，勞師遠征不能一勞永逸，只能姑且容之，以後騰出手來發兵。」
李振又道︰「陛下，玄菟郡王勾結淮南軍，陛下再發大軍，或許淮南軍再次襲擾。」
朱晃說道︰「外族猖狂，影響大梁帝國的威望，縱容造成第二個尾大不掉，不勝其擾。」
李振說道︰「陛下，事有輕重緩急，王師範的根腳在青州，膠東半島邊緣化。」
朱晃默然，稍許，說道︰「楊行密死了，朕有段日子沒在意淮南道，據說楊行密的兒子無能之輩，給了朕意外。」
李振說道︰「玄菟郡王勾結淮南軍，應當是楊行密時期，淮河淮南軍主帥，擁有便宜行事權，接到求援不需要請示揚州。」
朱晃說道︰「朕認慫，影響惡劣，你們議一下，朕休息。」
「恭送陛下。」群臣禮拜，朱晃起身離開了。
大臣們聚在一起，商量怎麼化解打臉。
最後議出，要求玄菟郡王，成為大梁皇帝義子。
結果呈送宮里，朱晃通過。
敬翔使人去往膠東半島，秘密談判。
大梁帝國對于膠東半島，雞肋一般的有心無力，勞師遠征不合算。
大梁帝國連年的窮兵黷武，國力不堪重負，只能重點支撐北方戰爭。
次日，朱晃單獨與李振說話，詢問朱友堂。
朱晃問道︰「朱友堂給你書信了嗎？」
李振回答︰「沒有書信，只是通過行商，給過臣禮品，臣的家將李武，來過書信。」
朱晃問道︰「說了什麼？」
李振回答︰「李武身在泗州軍中，還是副指揮使，泗州軍事沒發生過變動。」
朱晃說道︰「楊行密死了，鉗制朱友堂的李神福也死了，朱友堂在江寧，應當掌控了武寧軍。」
李振說道︰「臣覺得不大可能，武寧軍的將官，大多出于揚州淮南軍，虞王沒什麼軍功，很難降服軍功悍將。」
朱晃點頭，說道︰「朕奢望了，友堂沒斷了供奉，與我們就是好事。」
李振點頭，說道︰「虞王的商貨，都是繞行南陽盆地，表明虞王對于淮河的武寧軍，沒有管制權力。」
朱晃點頭，說道︰「這一次用人不當，敗績或許影響人心向背，明年朕親征淮南。」
李振說道︰「臣使人打探南方。」
朱晃點頭，說道︰「蔣玄暉去了南方不歸，查一下。」
李振回答︰「臣記下。」
李振回到新家，一座半新不舊的官宅，相比租的的居宅好上許多。
相比敬翔的豪宅，依然雲泥之別，但這是李振自己的家業。
李振得了楚瑜的銀子，謹慎的低調，悄然在鄭州管城，置下一家醫館藥鋪。
李振新買了十幾個家奴，吩咐一個名楊三的家奴，去往南方打探。
李振許諾，回來月兌去奴籍，進入縣衙做胥吏。
李振需要官場人脈，需要人手做事。
只是顧慮引起陛下的不喜，只能小打小鬧的經營積累
萊州治所掖縣城，曾浩接見了宣武軍使者。
使者提出放回俘虜，玄菟郡王成為大梁皇帝義子，大梁皇帝給予封王，建置膠東節度。
曾浩回答俘虜沒得商量，遼東半島需要人口開拓。
至于成為大梁皇帝義子，榮幸之事，還請給予任職密州刺史，密州非是劃入膠東節度。
使者回歸稟告，敬翔面見朱晃，君臣權衡利弊。
敬翔說道︰「密州位于萊州西南，海岸線連接膠東半島，密州北方海州，淮南軍與玄菟郡王呼應，密州必經之地。」
朱晃說道︰「密州農業不豐，相比不重要，暫且付之。」
敬翔說道︰「玄菟郡王請求賜封萊王，請求陛下賜予汴梁或洛陽一座萊王府，賜予百兵通行黃河的便利，允許萊王府駐扎三百親衛。」
朱晃詫異，不解道︰「他敢來汴梁。」
敬翔說道︰「臣揣測，或許張揚的宣布陛下的賜封，或許仰慕大梁帝都繁華，想著以後有了落腳，或許玄菟郡王屬下，想來享受繁華。」
朱晃冷道︰「或許漫天要價，想到什麼要什麼。」
敬翔點頭道︰「臣認為沒必要遷就太多。」
朱晃說道︰「朕不想在為此事煩心，曉諭張全義負責萊王府，待日後收拾。」
敬翔恭敬道︰「臣領旨，還請陛下賜名。」
「你給一個。」朱晃不耐的回應，憋悶的煩躁。
「臣領旨，臣告退。」敬翔知趣的請離
敬翔回到官署，坐下苦笑一下，山中無老虎，猴子鬧翻天。
大梁帝國騰不出手，只能憋屈的安撫猴子，免得猴子襲擾青州齊州。
如果猴子索求青州，大梁君臣絕對的不能遷就。
青州屬于富庶的財賦征戎之地。
比如出征北方的兵力，一部分征發自齊魯。
大梁帝國的出征，不可能只耗用根基人口，而是‘全國’征發集結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