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個身著布衫的青年男子,他對著程信做了一揖,隨即開口「師兄。」
這男人雖然稱程信為師兄,但看起來卻並不似程信那般蒼老,相反他十分年輕,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左右的年歲,比起解戴也大不了多少。
然而,殊不知此人其實已經二百歲有余了。
「你怎麼突然來了?」
劉觀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多了幾分愉悅「自然是有好事情。」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走到旁邊的竹椅落座「不過,在我說好消息之前,我們還是先解決這幾個小家伙的疑惑吧。
說起來,他們也不算小了,總該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比如,關于天燼宗千年前險些被滅門事件的原因……」
「劉觀!」程信听到這里的時候已是忍無可忍。
劉觀揮了揮手「哎,師兄你那麼激動做什麼?告訴他們歷史又不是為了挑起他們心中的仇恨,只是總該告訴他們這件事的原因和始末,不然,關于那圖騰你要怎麼解釋?」
這圖騰竟然還和千年前天燼宗滅門有關?君洛眼底的好奇之意更濃了。
至于程信當然是什麼都不想解釋,但看到那一雙雙盯著他的眼楮,他又有些不忍。
他糾結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不得外傳。」
君洛笑道「師父,我們的嘴你還信不過嗎?」
程信沒忍住又瞪了君洛一眼「我最信不過的就是你。」
話音落下,室內再度變得寂靜,程信面色也變得嚴肅莊重了起來,許久之後,他才開口,只是語調有些緩慢,像是邊回憶邊訴說……
「修真界流傳著這樣一本心法,但凡有靈根的人,都可以修練,它不挑資質不挑靈根,更可以無視一個人的天賦。
只要得到它並且修練它,它便能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使人的修為飛快提升。
也就是說,任何得到它的人都能變成這個世間難得的絕世無敵的天才。」
君洛似乎並不相信,她用幾近于調侃的語調笑著道「還有這麼好的事兒?什麼心法啊。我們所有人都修的話,豈不是不日便可以飛升成仙了。」
劉觀看了君洛一眼「看來小丫頭一點都不信這種心法的存在。」
程信卻是搖了搖頭「這種心法是真的存在,不過它被分成了九卷,以不同的方式散落在了滄境界的各地,沒人知道他們到底都在什麼地方,又以什麼方式被封存。」
「但各種傳言都不少,真真假假摻和在一起,更有心懷不軌之人將它當成可利用的工具,除掉自己想除掉的人,或是宗門……我們天燼宗于千年前便是這樣被滅門的。
哦,對了,那心法叫做《承君策》。」
不難想象,當時的天燼宗是如何被冠以謠言,無非是說《承君策》的其中一卷在天燼宗中,讓諸多修士群起而攻之,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
君洛的眸子變得有些幽深,她一字一字的咬著音道「承,君,策……」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復而笑道「所以,當時到底是哪個宗門想要致我們于死地,編造了這樣一個謠言?最可笑的是,當時還有人信了。」
程信搖頭道「宣傳我們有《承君策》的是敵對宗門不假,但這件事卻不是謠言。」
程信這句話一落,驚了整個一屋子的人。
段離更是嚇得手中得書卷都落了地「師父,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是謠言?」
程信嘆氣道「因為我宗之中確實有一卷《承君策》。」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得一句話,但四個弟子都感覺到了窒息。
在了解了承君策之後,他們只覺得這承君策是個禍害,全滄境界的修士都想要的東西,豈不是誰沾誰死,但更沒想到的是,他們家里就有一卷。
段離吞了吞口水「承君策現在還在我們宗門之中嗎?」
程信抬了抬右手,一道金色的靈光劃過,一份看起來樸實無華的玉簡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程信將玉簡置于桌案之上,隨即又慢慢展開。
但很奇怪的是,這是一份空白的玉簡!
看到這種奇觀,程輕淺率先湊了過去,她先是模了模玉簡,在確定了上面沒有任何的機關之後,又拉住其中一角,將其掀了起來。
她就這麼反復的看了兩遍之後,終是搖了搖頭「爹,你莫不是驢我們呢吧!這就是外面那群蠢貨搶的頭破血流的《承君策》?這上面怎麼什麼都沒有?」
其實不止是程輕淺,便是月影和段離也皆是一副不解之態,顯然和她有著同樣的疑問。
只有君洛眉頭蹙的越發的緊「什麼都看不到?上面明明有著那麼多密密麻麻的字,師姐你怎得說看不到?」
君洛看向程輕淺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師父恍然瞪大的眼楮,倒是師叔手中茶盞落地的聲音格外的響亮,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程信將玉簡從程輕淺的手中拿回,又對著君洛招了招手,「洛洛,你來。」
君洛上前了幾步,發現上面的字也變得越發的清晰,只是看得久了總覺得有幾分眼暈。
最後還是程信將玉簡卷起來,才緩解了她奇怪的癥狀。
「洛洛,你說,你能看到上面的字?」雖說程信又問了一遍,但從剛才君洛給他的反應來看,顯然早就已經確信了他這位小徒弟確實能看到上面的字。
君洛一邊回憶一邊道「上面刻畫著金色的文字,字的周圍泛著淺金色的光暈,不過我總覺得那字像是活物一般,就好似……就好似可以漂浮于空中,肆意游走。」
程信和劉觀對視了一眼,但很快又分開,他們面上依然平靜,只是心底到底掀起了怎樣的滔天巨浪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程信斟酌了一番,試探性的開口道「洛洛,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天生便擁有強大到普通修士無法企及的神識?」
君洛怔了怔,卻也知道師父接下來要說的恐怕都和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