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有些意外,在這陣法被觸動的瞬間,君洛便感覺到了它的波動,以及陣法的上面所覆蓋的空間之力。
最重要的是,這陣盤居然不需要用靈氣就能開啟!?
不對,這不可能也不合理,不管是哪個時代的陣盤,都需要通靈氣才能被開啟,這是認知也是固知,所以真正操控陣盤的恐怕並不是朵朵,而是另有其人。
君洛不禁想到了朵朵所提到的那個道士……
她大概猜到了一些東西,不過還是親自去看一眼那人才能確定。
朵朵先一步順著開啟的洞口下去了,君洛緊隨其後。
原來這洞口處竟還有一個扶梯,最初洞口只能容納一個成年男人通過,不過隨著越下越深,洞口的寬度也在擴張,不多時,君洛便下到了底部,和通道的漆黑一片所不同,地面有著明顯的燭光。
看到眼前的一切,君洛恍然,原來這里才是小女孩兒真正的住所。
與此同時,君洛也終于看到了小女孩兒口中的道士。
這是個看起來年歲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不算多驚艷,是偏清秀的長相。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受了傷的,不過整體的精神狀態倒也算得上良好,倒是看不出到底傷了多重。
不出君洛所料的是,這位自稱是道士的男子,確實是一位修士,而且其修為還很高,至少以她的修為來看,根本看不穿這人的上限在哪里。
這位男修在看到君洛的瞬間也怔愣了一瞬。
不過很快,他的面色又歸于平寂,他輕輕的咳嗽了一下,眼底透著幾分不解「金丹後期的修士?你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來這里做什麼?」
在青年對君洛問話的時候,君洛還在看這人身上的道袍,好巧不巧又是君洛見過的道袍,看著那藍色的水線波紋,君洛陷入了沉思,是滄瀾宗的弟子?
君洛總覺得這人說話有些怪怪的,金丹期修士來這里怎麼了?金丹期的修士不能來這里麼?
或許是傷勢所致,那人咳嗽了兩聲「罷了,看你也不似魔道中人,你既然也落得這里,便安靜躲好,不要再給其他同門添亂了。如今這世道,也不知還要等多久才能回復平靜。」
听著這人的言詞,君洛只有一腦袋的問號,什麼叫安靜躲好?什麼叫不給其他同門添亂?這人似乎是在嫌棄她的修為?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宗門的小弟子?」
君洛一噎,宗門小弟子?金丹期就算沒有奪目矚目,但也不至于混成小弟子吧,她這修為隨便去哪個宗門,都能混個管事當當吧,甚至一些小宗門,讓金丹期的修士做長老也不是不可能得事情……
君洛著實有些好奇,這到底是哪個時代,到底是哪個時代得修士覺得金丹期都還只是個小弟子?
不過自己要怎麼和這人說自己的身份,便又成了一個難題。
「我不是宗門弟子,我的宗門已經被滅門了,如今只是個散修。」君洛想,這般說也不算在騙人了。
那人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確實,如今的小宗門立不住腳倒也正常,畢竟連一些大宗門都難逃同樣的命運。」
青年對于君洛的話並沒有懷疑,甚至覺得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等過些時日我傷勢好了倒是可以帶你離開,如果實在沒處去,便去滄瀾宗吧。」
君洛看了那男修一眼,心道,果然是滄瀾宗的弟子。
「敢問前輩,您修為幾何?」
青年道「我已經出竅了,不過在面對魔獸首領的時候,還是有些艱難。」
出竅期?和方朔是一樣的……
不過魔獸首領?果然朵朵看到的是魔獸。
「方才朵朵手中的陣盤是前輩的吧。」
青年沒想到君洛會突然提起這一茬,他點了點頭「朵朵畢竟是凡人孩子,自然是由我來操控的,範圍距離內,我的東西我都可以進行操控。」
君洛了然。
「所以村落中的每戶還存活的人家,你都給了他們同樣的陣盤?」
青年失笑「當然不是,我只是讓他們打通了地道用來躲藏而已,只要地道上方的入口沒有太大,便能防止魔獸突然侵入。
最重要的是,我如今識海受傷,已經控制不了距離我太遠的陣盤了……」說到這里,青年有些黯然。
朵朵也開口道「大家基本已經不出來了,除非是沒有食物,就像之前的我一樣……」
君洛看著朵朵似笑非笑道「你之前和我說的可是因為怪物襲擊了你的家園,你無處可去,才在外面到處躲藏的。」
朵朵臉紅,青年卻笑了「你別怪她,是我教她這麼說的,我想著,倘若遇到的是好心的修士,說不定就能帶著她月兌離苦海,當然,如果遇到的是魔修或是魔獸,那麼大概就是她命該如此了。」
青年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可見也是冷漠之人,畢竟在這亂世之中,死的最快的就是爛好人,何況他已經救過她一次了,自己總要離開,朵朵也總要學著成長,至于以後的路能走到哪一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青年沒想到,朵朵最後竟然給她帶回這樣大的一個驚喜,是的,青年在看到君洛的第一眼,便看穿了她的骨齡,二十歲的金丹後期,天資定然極好,是如今滄瀾宗最需要的好苗子。所以他才會額外的多關注了一下君洛。
只是他還是覺得眼前的少女有些怪異,這種天資在滄瀾宗都屬于拔尖的一批人,在滄境界更不該岌岌無名才是,但偏偏他的記憶中並不存在這樣一號天才。
最重要的是,生活在這個年代的修士,多數時間都會處于一種對外界警惕的狀態,他們會下意識繃緊神經來防備自己周身的人和事。
畢竟誰也不會猜到,魔獸會不會在下一秒到來,所以繃緊神經早已成為了他們的習慣,包括他自己也不例外。
但是眼前的女修,卻並不是這樣,除了看到他的第一眼警惕了一下之外,其他時候幾乎都處于一種放松的狀態。
明明只是個金丹期的修士,但她似乎意識不到這個世界的危險,就好像是那被溫室養出來的花朵一般,臉上還帶著幾分稚女敕。
是的,青年在見到君洛的第一眼,便看穿了她面紗之下的皮囊,如果不是見過那個人……他想自己大概也會愣住很久。
不過漂亮有什麼用,在這亂世之中,沒有實力而言,再漂亮也只能是魔獸口中的一頓大餐。
青年對于君洛的來歷開始感到好奇了「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是危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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