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閃爍著淡淡的光滑,符篆所形成的鎖鏈也確實環繞起了陣法。
只是即便如此,這兩者所走的也完全是兩條軌道,也就是說這兩者並未構成一個整體,其中一個失靈,另一個依然會完好無損不受任何影響。
但真正的符陣卻並非如此。
真正的符陣兩者相互交融,只要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問題,不管是符篆也好陣法也罷都會于頃刻之間失效。
所以她的第一次失敗了,不過君洛最不怕的就是失敗,畢竟這一路下來,她走的也不算平坦,坎坷時常有,這一點點的挫敗又算的了什麼。
君洛找尋到了自己的問題之後,很快便又開始了第二次。
這一次,她一樣先祭出了陣盤,隨後,她從陣盤之上牽引出了一道靈絲,于自己的手心之中,隨後又灑出符篆,凝結成繩索漂浮于半空之中,她同樣從連城串的符篆之中也牽引出了一道靈絲。
風祁看到這里頃刻間便明白了君洛的打算,他抿了抿唇,眉眼間多了一分愁緒……
至于君洛,則正在試圖將兩道靈絲凝結于一起。
她以自己的靈力未牽引,開始融合靈絲,其實這也是在融合陣法與符篆之間的靈氣流。
不知過了多久,君洛的額角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在她的個人努力之下,兩股靈絲之間終于有了融合的跡象。
只是它們融合的並不穩定,甚至君洛發現,陣法和符篆原本的靈氣流都有了些許異樣的波動。
初時,君洛不懂,只以為是融合導致的小問題,直到靈絲波動的越來越大,君洛才隱隱察覺到問題所在,不過此時已經太晚了。
靈絲斷裂,靈氣反沖,直接使得陣盤靈力逆行,隨後因為陣盤內靈氣流的堵塞及暴亂,使得陣盤當場爆炸直接碎成了渣渣。
而連城鎖鏈的符篆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仿佛天女散花一般,直接成了漫天的廢紙。
君洛輕輕喘息著,目光有些呆滯,她似乎不明白最後怎麼會落得這麼個結果,不過這樣的結果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果然,還是因為她修為不夠吧,畢竟從理論上來看,她用的這道方法其實是可行的。
君洛絲毫沒有發現,就在她怔愣間,風祁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小丫頭,你該慶幸你用的只是一階符篆,不然哪怕是二階的,你也能炸的自己一身傷。」
君洛看向身邊來人「我就說我不行了。」她抿著唇,眼底也透著幾分喪氣。
君洛確實不怕失敗,但一般情況下,卻也不會勉強自己做能力之外的事情,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然而風祁卻並不這麼想「小丫頭,你有沒有發現,你做事總是喜歡按照自己習慣的那套方式來。」
君洛並不笨,相反她還很聰明,所以風祁的這番話她自然也是听懂了的「你是在告訴我,這符陣並不適合我自己的那套方法?還有其他能夠成功的方式?」
風祁點了點頭「我注意到你之前用了兩種方法,當然這兩種方法都失敗了,只是方法雖不同,你卻並未跳出你習慣的習慣的思緒和方式,不妨從這一點著手。」
風祁當然知道直接告訴君洛如何去做是最簡單的,但是他不想,女孩兒很聰明,他不想固定她的思緒,畢竟授人與魚不如授人與漁。
他更樂的看君洛是如何從陣符中得到成長的,而他有所預感,自己可以看到他所希望的。
接下來君洛又嘗試了數次,毫無疑問每次都失敗了,而她也再未得到過風祁的回應。
君洛在不知失敗了多少次之後,終于停了下來,她沒有去找風祁,而是就地坐了下來,發起了呆。
符陣,在原來的世界,她也听說過,卻從未見人用過,就算有人用,也多半都是不倫不類,類似于自己第一次的做法,符和陣之間完全走了兩條靈力路線並不相容。
所以她嘗試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想要將兩條靈流融合到一起,但每次又總會發生極為排斥的現象。
風祁說她應該跳出原本的思維……跳出原本的思維……
君洛目光驟然一亮,難道說符陣之間的靈流其實並不用一定要融合到一起?
不過不融合到一起又怎麼能稱之為符陣?思及這里,君洛又有些不懂了。
但在這個問題上,君洛卻並沒有糾結很久,因為她又突兀的想到,如果兩者不融合的話,讓符合陣之間有別的方式的關聯其實也可以的吧……
君洛看著擺放在自己面前的符和陣,眼底有淡淡的流光閃爍。
陣盤也好,符篆也好,上面的紋路都是由她親自刻畫描寫的,不如在這上面再做做文章?
君洛這般想著,便也這麼做了。
可以說,她的想法和做法都不可謂不大膽。
但是,就在她看不見的方向,風祁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一般于符師而言,一張符篆上的紋路都是由一筆勾寫而成,君洛的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這一次,有了另類的改動,原本的一筆勾成的紋路旁邊又多了一個小小的紋路。
而同樣的紋路也出現在了君洛刻紙的陣盤之上。
君洛再度嘗試,而這一回,陣盤和已連成鎖鏈的符篆終于有了關聯。
陣法落于地面,鎖鏈于陣法的上方盤旋,絲絲靈力自陣法溢出,同符篆上的靈紋遙相呼應。
君洛眼底終于有了笑意,她知道,成了!
此時此刻,她才終于明白風祁所謂的‘跳出自己的思維’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來,這就是跳出自己的思維啊……
君洛不由得看向風祁所在的方向,卻發現他的身影似乎有些透明?
她眨了眨眼楮,風祁還是原來的樣子,所以剛才果然是她眼花了吧。
君洛收起符篆和陣盤,走向了風祁,這才發現,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兒。
是朵朵。
朵朵拍著手笑道「姐姐好厲害,這才沒多久便學會了道長的招式。」
風祁模了模朵朵的發頂,隨後又轉頭對君洛道「我們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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