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我叫方游,你叫什麼?」
這人未免也太自來熟了一些,若是她所記不錯的話,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吧。
君洛出于禮貌回了一禮「天燼宗君洛。」
不知道是不是君洛的錯覺,在這人听到天燼宗幾個字的時候,那一瞬間,他的表情似乎變得奇怪了起來。
不過他臉上的異樣轉瞬即逝,如果不是她本身善于捕捉人的表情,或許也很難發現這一瞬間的異樣。
「你竟然是天燼宗的弟子……」他輕聲笑了起來。
君洛挑眉「怎麼?道友對于天燼宗的弟子有什麼獨特的見解?」
方游搖頭「倒也不是,就是覺得你們很厲害。」
關于這話,君洛自然是不信的,但表面該做到的客套還是要做的「道友說笑了,論起厲害誰能比得上你們三大宗門,我的師兄師姐都不過是來增長一些見識的罷了。」
方游也不在意君洛的刻意疏遠,甚至還朝著她的方向靠近了幾步「話說,你為什麼不參賽啊,我倒是覺得你比起你的師兄師姐們可要厲害的多。」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方游不知出于什麼原因竟驟然壓低了音量,似是只為君洛一人說的話一般。
君洛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兩步,眼底的疏遠之色越發的明顯「道友說笑了。」
這人明顯是話中有話,就是不知道他所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
方游見君洛後退,也沒繼續靠近,只是依然笑嘻嘻的道「君道友其實真的沒必要對我這般防備,我真的只是想和道友交個朋友。」
此時月影三人已經抽完簽,開始往回走。
君洛對方游禮貌的笑了笑,隨後便帶著解戴,迎著月影等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方洵似乎察覺到了自家師弟的好心情。「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入神。」
「發現了一個好玩的人……不過我們的人卻好像誤傷過人家的師叔……」方游的語氣有些可惜,這讓方洵越發的好奇自家師弟關注的人到底是誰。
他順著方游的視線看去,臉色驟然變了變。
「天燼宗的人?」
「我不是說了誤傷過人家的師叔嗎?」
方洵也是這才想起來,方游所指代的是哪件事。
「那個時候大家都沒有穿著宗門服飾,他們未必認的出來。」
方游拖著下巴,神色有些懨懨的「真的認不出來嗎?雖然我沒有參與也沒看到當時是種什麼情況,但我總覺得去搶奪玉佩的那群人都是一副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天燼宗這幾位明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就算這位小師妹也是一臉的精明,你覺得那群蠢貨真的能瞞過人家師叔的眼楮嗎?」
方洵搖頭「就算不瞞過,又能如何?天燼宗如今早就不行了,他們從一開始就該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他們能夠觸踫的。誤傷了便也就誤傷了,又有什麼打緊的。」
方游挑了挑眉「師兄話可不能這麼說,我覺得吧……有錯就該承認,何況那他們的小師妹真的好像蠻有趣的樣子,我還想和人家交朋友呢。」
方洵隱隱察覺到自家的這位師弟可能又要惹事,不禁摁了摁太陽穴,微微怒道「現在還在大比中,你別胡來。」
方游笑道「我怎麼可能胡來,就算天燼宗沒落了那也曾是我們無塵大陸的第一宗們,我又怎麼可能對他們不敬,我是真心的想要和她交個朋友啊。」
「方游!!!」方洵壓低自己的聲音,但語氣中卻又帶著明顯的怒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不了我不招惹她就是了。你真的好煩,我和誰交朋友還要看你的眼色。」
……
月影從下台的時候就看到了君洛在和某個東辰島的弟子交談著什麼。
這邊人一過來,便主動開了口「認識?」
君洛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師兄指地是什麼事,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的方向「不認識,很奇怪的一個人。」
月影點了點頭「嗯,以後離奇怪的人遠一點。」
君洛失笑「師兄是在擔心我嗎?」
「你年紀還太小,怕你分不清好人和壞人。」
小嗎?或許吧。
「小師妹,你猜我抽到了哪個擂台?」
此時的程輕淺一臉的興奮,眼底也閃爍著快樂的流光,一看就知道她的簽抽的必然是不錯的。
「二十號擂台嗎?」
君洛之前雖然一直在和方游交談,卻也時刻注意著台上的變化。
按照君洛對那些人的實力判斷,二十號擂台的參賽者顯然是最弱的一批人,這于無形之中便給了程輕淺很大的優勢。
尤其是三大宗門的人更是一個二十號擂台的都沒有,說來也是巧合極了。
程輕淺將自己的編碼亮給君洛看,上面赫然寫著二十——十七,前者是擂台的編碼,後者是她的出場順序。
而能和十七號對戰的赫然就是十八號。
「小師妹,我是不是很幸運?」程輕淺笑的一臉明媚,顯然是真的開心極了。
倒是段離在旁邊不知和月影說著什麼,臉色並不算太好看。
「飛花宗的這兩個還好一些,如果是你的話尚能應付,雲靈門的這個也算得上是邊緣角色,八成也不再話下,只是這個方游就難說了。
他是東辰島島主的小弟子,和小師妹一樣初次參賽,不過他的實力可不弱,據說,排在他前面的兩個師兄弟都不是他的對手,同輩之中也就方洵能穩穩的壓他一頭了。
但你想想,方洵多大,他才多大,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可見其天賦也是這世間及其罕見的那一類了。
所以,到最後你如果遇到這個對手,你一定要慎重再慎重,打不過就認輸,也沒什麼好丟人的。不過能和他分在一個擂台也著實算你點背了。」
段離語重心長的說了半天,又分析了半天,但對面這人卻似乎半點不為所動。
四師弟的心思,他向來捉模不透,不過四師弟向來穩重,也是最讓人省心那個,想來心里早就有數了吧。
這個時候的段離並不知道,他以為省心的皮囊下,藏著的是半點沒有听進去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