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的修士多為冷漠,倘若事不關己,鮮少有人會多管閑事。哪怕是遇到這等走火入魔的修士亦不例外。
在發現齊方慧入魔的第一時間,他們多數人的第一反應是遠離現場,一部分雲靈門的弟子則是知道找執法堂來處理。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是觀望。
他們在觀望齊方慧的反應,在觀望齊方慧是不是打算無差別的攻擊,如果是無差別的攻擊的話,他們大概會適度出手,但如果不是……
便是現在這種情況了……以君洛和齊方慧為中心,空出了一塊天然的比試場地。
君洛和齊方慧又打起來了。
不過這一次的齊方慧比之之前正常時候的她要明顯厲害許多。
她拋棄了自己的法寶和自己原本的攻擊手段,以手為爪本能的凝聚魔氣于指尖,使得那指尖指甲不過須臾之間便長出了一截來。
同時齊方慧的速度也有了極為明顯的提升,甚至比起君洛也差不了多少。
君洛見狀,一手執劍,一手緊握符篆,每每齊方慧靠近,都會翻轉手腕施力,將符篆甩在她的身上。
不過,君洛本身囊中羞澀,便是儲物袋里有淨化符也不過是一些最低等最劣質的的淨化符,對付起齊方慧的話,根本發揮不了多少的作用便化作灰燼了。
君洛甩符篆的準確率其實非常之高,然而奈何符篆不給力。
幾乎沒多久,她身上能用的淨化符便被消耗了個干干淨淨。
入魔的齊方慧見君洛不再使用淨化符,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伴隨著她周身的陰陰黑氣,她笑得越發的陰森。
「怎麼,沒有能用的符篆了?果然啊,小宗門就是小宗門,就連能拿得出手的符篆,也盡是一些垃圾……」
場面有些安靜,因為關于這個問題,不止是齊方慧發現了,就連不少圍觀的修士也察覺到了。
不過被羞辱的君洛卻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重新架起了自己那把普通的長劍。
齊方慧嗤笑「怎麼?用完垃圾符篆改用垃圾法寶了?」
君洛的臉色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畢竟面對這樣的事情,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準確來講,齊方慧說的也沒錯,他們宗門就是貧困,貧困到只能撿別人不用的法寶來使用。
不過君洛卻從來沒有因為這些而自卑過。
對于君洛來說有的用就已經很好了,她本身從來不會挑剔這些。
在她看來,本身擁有的實力比這些附加來的實力要更為穩妥也更能保命。
對于君洛而言,法寶是助力,是她實力錦上添花的一部分,而非是她全部的實力。所以法寶的好壞她並不是很在意,當然了,如果等她有靈石了,她肯定還是會選擇更好的那個。
普通的長劍沒有一絲靈光,靈氣也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存在。
在旁人看來,君洛手中的長劍就像是一個花架子,空有殼子,實則什麼能奈都沒有。
然而此時此刻,就是這樣一柄看起來什麼都沒有的長劍,它被君洛揮出了殘影來。
便是場上許多和君洛同階的修士頭無法看清,這柄長劍真正的活動軌跡,就更不用說對面的齊方慧了。
其實連齊方慧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從這一柄平平無奇的長劍上感覺到了壓力。
在殘光劍影之下,齊方慧出于本能選擇了先行進攻君洛。
君洛也沒有退縮,而是選擇操控長劍直接迎敵。
長劍飛射而出,和齊方慧廝殺在一起。
一道黑影一道白影,起起落落交纏相措,似乎可以廝殺到天荒地老。
君洛神色不比平時輕松,卻也沒有那麼緊張,但如果此時有人注意到操控長劍的君洛的話,就會發現,這個人其實是在思考。
而第一個發現君洛在思考的人是程輕淺。
「大師兄,小師妹是不是又在發呆了?」
解戴淡淡的看著前方打斗的兩個人,沒有絲毫想要上前幫君洛解圍的打算。
「她的這個小習慣很不好。」
程輕淺認同的點了點頭,只不過在點頭點到一半的時候,又突然的想到了一個老問題。
「師兄,你這次怎麼不著急擋在小師妹前面了,這人入魔比沒入魔的時候要危險的多吧。」
解戴搖頭「小師妹天克魔類,這是她的主場,一個小小心魔不會是小師妹的對手。」
程輕淺和言函的比試在齊方慧入魔的一瞬間便終止了,是言函主動終止的。
自己的比試固然重要,但是自家宗門弟子突然入了心魔顯然更讓他覺得危險。
所以言函幾乎第一時間便選擇返回了宗門,而程輕淺的比試便也就這般的無疾而終了。
這也使得程輕淺徹底變成了一個和解戴一起圍觀的閑人。
「師兄,你說小師妹這回又要搞什麼?」
「只要不搞事,搞什麼都不重要。」
程輕淺被解戴不輕不重的噎了一下,隨即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師兄,張了張嘴終是沒有開口說出那句梗在她喉間的一句話。
師兄,你覺得小師妹現在還不算在搞事嗎?
這邊程輕淺還在糾結著話該不該說,另一邊君洛卻開始原地起飛了。
只見原本在攻擊齊方慧的那把劍,突然幻化成了兩柄。
其中一柄還在和齊方慧纏斗,另一柄卻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了一般,‘嗖’的一聲直接回到了君洛的身邊。
銀色的劍身于君洛的身邊起起伏伏,劍所指的方向,也隨著君洛的轉身而轉動。
看到這一幕,不少看向君洛的人的目光開始變了……
就連方游也收起了原本的嬉皮笑臉,變得嚴肅了起來。
方洵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方游的身邊,「這女修未來的成就怕是不低。」
「不過才築基期,就能夠憑借自己對于劍道的理解,分斂劍身,甚至還可以做到一心二用……阿游你在築基中期的時候可以嗎?」
方游沒了原本的懶懶散散,神情也多了幾分正色「不行。」
方洵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其實不止是方游不行,他又何嘗能夠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