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因為情緒上的波動,使得黑衣人的兜帽又往上面抬了抬。
君洛這才發現,原來他的兜帽之下還有半幅金屬面具。
此時,邪影珠依然在不斷的運轉,月影也在拼命的抵抗四周聚攏而來的陰怨之氣。
君洛撫了下胸口,提了一口氣,再度凝靈氣于熾焰之上。
「我是要你命的人!」君洛強忍著胸口傳來的陣痛,沖著那人再度揮出了帶有火光的一劍。
那人隱約間也意識到了君洛靈氣的不凡,不再敢和她正面對剛,只微微一閃身便轉移了自己的位置。
那一抹火光落在了對面的牆壁之上,使得這一方不算寬廣的空間被震碎了大半,也直接打通到了外面。
那人的臉色似乎也不太好看,「我倒是小看了你,不得不說你這火靈氣當真是厲害,居然可以越階傷人。」
「但我也必須提醒你,你如今的內傷可比我嚴重的多,如果你強行要同我拼命,那麼率先沒命的肯定是你自己。」
「而且只要我不和你正面打,你便傷不到我,還會加重你的內傷,之後,大概不用我出手,你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君洛唇角輕勾,目光之中透著幾分凜冽,雙指並攏迅速的點住了自己身上的幾個穴道,隨後又極快的吞了一顆丹藥。
「差不多可以了,我是傷的很重,但你恐怕也傷的不輕吧,方才你手中劍的斷裂,想必也直接傷及到了你的肺腑,你又強撐什麼呢。
不過半斤八兩罷了,當真以為我憑借你的幾句話就會被嚇退?」
此時,君洛已經控制住了自己身體傳來的極限疼痛,面色也變得無比冷靜。
她狠狠的一抹唇角的血線,收起熾焰,雙手開始飛速結印。
那人一見君洛的手法,臉色大驚,趕緊布下防御陣法「你真是瘋了,你這個狀態啟用高階術法,當真不要命了麼!」
君洛哪里管得了那麼多,在臉上血色徹底褪去的一瞬間,她也停下了自己的手訣。
天際之下傳來了火光點點,只是不過須臾之間,那些火光就變成了一條條拖著尾巴的赤色流星。
這才是星火長空本該有的樣子。
不多時,星火長空墜地,連同大殿在內,整片地方都化為了一座廢墟。
因為術法面積過于密集,那黑衣人終究沒能逃月兌,連他所布下的陣法都一同毀在了星火長空之下。
至于那邪影珠更是被毀的渣都不剩,畢竟那邪影珠在被使用之前就已經被君洛和月影打出了裂痕。
周圍一片焦黑,除此之外四處皆是斷壁殘垣。
一直龜縮在宮殿內的幾人在這般動靜之下終于舍得出來了,畢竟再不出來所有人怕是都要被壓在廢墟之下。
原來除了君洛之前對付的黑衣人,還潛藏了四個黑衣人,只是這四位遠比方才和君洛對戰的那位遜色。
只月影一個人便解決了他們四人。
一個瘦小佝僂的身影默默的從宮殿方向的廢墟處爬了出來,他一身是傷,但君洛仍然從他的身影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師兄,攔住那人!他是林渠!不,是真正的汪成!」話音剛落,一口血猛然從君洛的口腔涌了出來,如今,她的身體真的已經達到了某種極限,似乎再無法繼續支撐。
之前被她強行止住的疼痛,如今也翻倍的反噬了回來。
君洛半跪在地上,捂著胸口,眼前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不會吧……不會真的死在這里吧……
在她徹底昏迷的前一瞬,她似乎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一抹溫暖攏住了……
……
慕子初在感覺到地面晃動的第一時間便撐起了一個防御罩,正好將他和師兄二人籠罩在了其中,至于其他人,他實在是無暇顧及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防御罩在這重重的火焰之下,居然連三息都沒挺過去。
無奈之下,他只好動用了,許久以前在某個秘境之中得到的秘寶,這才堪堪護住了自己和師兄的性命。
在周圍的高溫褪去,他才默默的從廢墟中爬了出來。
毫不夸張的說,入目之處皆是一片狼藉。
似乎只剩下了那麼幾個活人。
一道金色的光圈將他的‘師父’牢牢的圈禁在一側,黑衣人似是斷了氣,但似乎又還沒有完全斷氣,只是倒在一邊一動不動。
君洛已經看不出死活,只有月影略顯呆滯的抱著君洛的身子,看起來似乎也是所有人中傷的最輕的了。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這一切都是誰做的?
月影似乎察覺到有人的靠近,他默默的將君洛扶起來,以一個略顯舒適的姿勢讓她靠在一處斷壁前。
自己則召出了天稟劍,朝著那黑衣人走了過去。
「天燼宗……天燼宗的事情和我們小隊無關……」黑衣人見月影靠近,不敢再裝死,也不敢再裝高深,一溜煙的什麼事兒都交代了個清楚。
原來,黑衣人所屬的組織名為幽煞堂,是一個只收邪修的宗門派別,這個宗門的主體在青嵐大陸,至于他們來此地的目的則是為了操控雲靈門,從而掌控無塵大陸。
不過,來這個大陸的幽煞堂弟子,顯然不僅僅只有這五個人,比如,天燼宗滅門的事件和他們就完全沒有關系。
「那是誰做的?」
「是少堂主,他們只來了這里幾個月不到,在滅掉天燼宗之後,便回去了,我們……我們頂多只能算是給他提供了一定資源的後勤。對天燼宗我們可是什麼都沒做。」
那黑衣人每說一句話,都覺得胸口如同有焰火在燃燒,但如今他卻不得不開口,因為他知道自己不開口,定然必死無疑。
「青嵐大陸,幽煞堂,少堂主……」月影默默的念著這幾個字,但那在那黑衣人听來,卻是格外的用力,仿佛要將這幾個字嚼碎了吞咽吃掉。
「你們少堂主叫什麼名字?」
「不能說,不能說,我們幽煞堂對于堂主和少堂主的名字設有禁制,說了,我就死定了。」黑衣人的眼底全是驚恐。
他是真的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