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幽離草品相也算是上乘,怎麼就不能換一塊牌子了!你們可知我這幽離草是從哪里采來的?這可是婆娑秘境的東西!你們竟這般的不識貨!!!」開口說話的是一名看起來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男子色厲內荏似乎不是什麼善茬。
只是在月影看來,此人也不過是外強中干而已。
除此之外,男子的身邊還圍著幾個穿著統一的女修,這些女修的身上散發著一陣陣沁人的藥香,一看便知道她們定然多年沉浸于藥草之中。
毫無疑問, 這些人定然是藥王谷的弟子,就算不是藥王谷的弟子,也定然和藥王谷有著一定的關系。
眾多女修之中走出了一個領頭人「可以了,別在這惹事了,現在世人誰還不知,如今婆娑秘境完全融合于無塵大陸, 原本里面的靈植早就泛濫到哪里都有了。
你還拿這樣一顆破草在我面前比劃, 真當別人都是傻子麼?
我谷中之人確實很少離谷,但不代表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最重要的是,任憑這幽離草的品相多麼好,它再好也只是一株三階靈植,想要憑借三階靈植就換一塊通往我谷中的牌子,閣下還真是好大的臉面!」
那人見自己的小伎倆被拆穿,不由得惱羞成怒。
「你們敢這麼說我!你知道我是誰麼!給你一顆幽離草都是給你面子了,你居然還敢拒絕!」
誰知那女修也是個油鹽不進的性子「哦?閣下是哪位,不妨說出來听听。」
「我乃夜闌城城主之子,今家中有客生了怪病,這才找上你們!別不知好歹!」
女修冷笑了一聲,隨後理也不理那中年男子轉身便朝著屋子走去。
中年男子大怒,就要上前攔截女子的去路,誰想還不等人走到女修的眼前,便發現自己好似撞到了一面看不見的牆壁。
中年男子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這是那女修只針對自己設下的結界。
他不依不撓怒道「你們可知得罪了我是何下場?你們居然敢不將夜闌城放在眼里, 便等著我的報復吧。」
女修點了點頭,淡聲道「夜闌城,我記下了。」說完她又對旁邊的女修吩咐道「以後但凡來自于夜闌城的修士都不予任何接待。」
月影身邊的少年不由得低聲驚呼「好狠,這簡直相當于完全斷絕了夜闌城和藥王谷的所有關系。」
旁邊有人听了少年的話,不由得好奇發問「這麼嚴重麼?」
少年嘆氣道「何止呢,那些有意和藥王谷交好的城池也好世家也好甚至一部分宗門都絕無可能再和夜闌城建交。
藥王谷這麼一弄,簡直是將夜闌城完全放在了自己的對立面。同時也相當于在變相拉著自己的同伙遠離夜闌城。
夜闌城以後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得罪誰不好得罪藥王谷的人。」
「這麼一看,這位夜闌城的城主之子還真是蠢的過分。」
「大概是在自家作威作福慣了,覺得出來了誰都要低他一頭吧。」
旁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皆被月影收入到耳中,同時他也算是認清了藥王谷處于一種什麼地位。
月影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但凡進入到那間屋子的人,其實多數都是得不到牌子的,不過這些人即便得不到牌子也不敢惹事,最多只敢在離開的時候暗自抱怨一聲倒霉。
「那毒障當真有那麼厲害,只能用他們的牌子才能避免侵染麼?」
少年點頭「是這樣的,我听說那毒障本就是藥王谷的谷主親自布施的,而木牌則是用藥王谷中用來解瘴毒的藥液泡過的,所以只有帶著木牌入谷才會免于受到毒障的侵蝕。
以前每日入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後來谷主煩了, 便布下了這樣一個毒障, 所為的就是避免被頻繁打擾。」
「我听說的到和你有些出入,因為之前時常有人入谷看病不給錢,導致谷中生存艱難,谷主這才設下了毒障,並在谷外立下了這樣一處,先給報酬再看病的規矩。」
「我倒是覺得,修醫之人當有仁慈之心,不管是貧困還是富貴的病人都該一律接納。」
有人听不得這等慷他人之慨的言詞,不由得站出來回懟維護藥王谷「人家不吃飯?不生存?那高昂的靈植誰來出?消耗的靈氣誰來補?都讓人家自己承擔,這多少有些不合適吧。
倒是覺得藥王谷這麼做合情合理,情有可原。」
「只給有靈石的修士看病,那沒靈石的便活該等死麼?」
「這天下又不僅僅只有藥王谷有醫修,你大可以去別處尋別的醫修,人家規矩這麼立的你就該這麼遵守。」
眼看著這兩人就要吵起來,月影發現自己好像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便轉身離開了。
不得不說,他如今囊中著實羞澀,估計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能換得一塊木牌,這才有了他剛剛的那個問題。
只是那兩個人吵到最後也沒說明白,那用來泡木牌的藥液到底是什麼藥液。
這時又有人從房間內走了出來,這人手上提著一塊紫色的木牌,臉上還透著幾分欣喜和笑意。很顯然,他成功的換到了木牌。
但或許是距離的有些遠的緣故,月影發現自己並不能嗅到木牌上的氣息,他裝作無意一般,略微的靠近了那人幾分,卻發現,這等距離依然嗅不到任何的氣味。
或許不是他嗅覺的問題,而是這木牌本身就被下了能遮蓋氣味的術法。
月影實在無法,只能厚著臉皮對那人直接開口道「這位道友,這木牌可否借我一觀?」
男子還沉浸于得到木牌的喜悅之中,被身邊突然傳來的聲音可謂嚇了一跳。
很快他的喜悅便轉換為了緊張,是的,他在警惕月影,「抱歉。」說完那人便以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了。
月影也反應過來,這人大概是怕他會突然搶奪吧……
月影所不知道的是,那人在離開他視線沒多久之後就被搶了木牌。
所以那人的緊張和警惕想來也是有必要的,可惜他並沒有那個實力能夠護住到手的木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