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高階修士多數都是眼高于頂,問你話都是對你的一種恩賜,至于問話後的報答,那根本就是想都不要想。
但如今他看到了什麼?居然有前輩拿著丹藥,對他說感謝的話。
這一步直接將他整的有些不會了,那人連聲道「哪里哪里,都是我該做的。」只是手上握著丹藥瓶的力度可是絲毫不減。
他本就是散修,平日里生活也過得挺拮據,如今突然有一份驚喜砸在他頭上,他怎麼舍得松手。
月影輕輕一揮衣袖,結界頓時消失,他也重新退回到了君洛的身邊。
那人見兩位前輩不再開口,便知道,這件事大概到此為止了。
……
不得不說,排隊等著入城的人真的很多。君洛和月影差不多排了兩個時辰,才終于看清城門前的情況。
青陽城的城門看起來十分的壯闊,分為一主門兩側門。
三扇門雖然都是開啟的狀態,卻只有旁邊的兩個側門有人通行,君洛所在的這一邊只能進入,另一邊則只能從城內走出。
相同的是,三扇門皆有修士把守,且數量還不少。
君洛粗略的掃了一眼,發現只自己這一方的偏門便有二十余人于附近把守,就更不用說主門那邊的情況了。
隨著隊伍的推進,君洛前方排隊的兩個人已然順利進了城,然後就輪到君洛和月影了。
只見那負責查驗的修士,頭也不抬的對君洛二人道「你們將手于這法器上面握一下就可以。」
君洛這才注意到了他身邊高高長長如同量尺一般的法器,之所以說它像量尺而不是普通的棍棒,是因為這法器上面,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刻度,君洛猜測,這位測量的修士大概也是憑借這刻度走勢來判斷入城之人是否達到金丹。
法器通體晶瑩,其桿體上面還分布著淡淡的流光,君洛越看便越是覺得這材料有些熟悉。
然後他腦子里猛然劃過一絲靈光來,這不就是變了形的測靈石麼?
君洛思緒流轉之間,月影已經將手握了上去。
只見原本通體的瑩白的長桿底部,瞬間有了變化,法器的底部驀然出現一抹金色的光團,光團似是可以影響法器一般,瞬間便覆蓋了法器底層原本的顏色。
隨後又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開始向上游走,金色光團游走的速度很快,不過瞬息之間,便已經蓋過了長桿大部分的刻度。
而原本略顯漫步經心的檢查者,也好似一副法器壞了的模樣,整個人都傻掉了。
光暈游走的速度終于開始慢了下來,檢查者也回過神來,他先是深深的看了月影一眼,隨後才小心翼翼的劍查起了法器來。
不過不管他如何檢查,他都沒能察覺到問底到底出現在哪里,也就是說,這法器所展示出來的修為竟然是真的!?
檢查者不由得再度將視線落到法器上面,發現其刻度竟然已經抵制到七刻度,要知道,這可是化神修士才能抵達的程度!
這帶著斗笠的男子是化神修士!?
有了這一認知的檢查者直接怔愣在了原地。
最後還是月影提醒,他才逐漸回過神來。
「這樣就可以了麼?」
那人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反轉,眼底哪還有之前的一點漫不經心。甚至不止如此,身板也不自覺地挺直了許多。
「沒問題了。」那人的神情肉眼可見的變得緊張了起來。
月影點頭,走到了一旁,面上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妥之處,君洛看著這一幕,則是忍不住揚了揚唇角。
看來,走到哪里都躲不過實力為尊這幾個字啊。
隨後,君洛也學著月影的模樣輕握了一下那法器。
只見原本的金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艷麗的火紅。
但凡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出,君洛所帶來的這一抹紅有多麼的純粹,毫無疑問,這回引來的視線更多,便是之前已經悄悄離開的二人也察覺到了他們身後的動靜,從而好奇的轉過了頭。
但凡是測靈石這等材質所制造的法器,都有一個共同點,便是他們不止可以測修為和靈根,還能測靈根的純淨度。
五行之中,顏色越正,便說明靈根越純淨。
君洛出自于靈骨一族,天生便自帶靈性,靈根也非尋常修士那般後天生成,所以她的靈根可以說自降世起便已然在她的體內了,而這樣的靈根,並沒有純度一說,因為它本身就不存在所謂的雜質。
然而,這一點在旁人看來,無疑成為了非常稀奇的事情。
甚至還引得周圍之人,頻頻倒吸涼氣。連看向君洛的目光也都多少帶了幾分打量。
修為或許還是其次,君洛的靈力純度高的有些不正常。
檢測者再度愣住,他模了模額頭流淌的細汗,眼底對君洛和月影簡直充滿了好奇。
如今,他算是明白這二人為什麼要帶隔絕旁人神識的斗笠了,這一露面,能引來多少麻煩先不說,成為焦點絕對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他想了想,還是悄悄的往城主府傳了一張傳音符。
城中雖然也有其他厲害的高階修士,但多少還是注意一下吧。
這二人實在太過于非凡,也不知是哪個大宗門或是大家族的弟子。
能夠擁有這樣資質的天才別說是在無塵大陸了,便是在整個滄境界都屬于鳳毛麟角的存在。那人一邊想著自己心里那點事兒,一邊忍不住回想,到底是誰呢?
雲靈門的?飛花宗的?還是東辰島的?
東辰島倒是確實火靈根的天才,只不過,那位似乎是個男子吧?
至于金靈根的天才倒是有幾人,只是這等修為的年歲似乎都不輕了,難道說是兩個不知從哪里來雲游的老前輩?
「我們可以走了麼?」
檢測者被清冷的聲音喚回了神智,這聲音听著好年輕……
「可……可以了。」
月影和君洛二人離開了,只是盡管走了很遠,依然有不少人將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至于原本先走出去的那二人也都紛紛縮到一邊,眼底還透著幾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