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9年。
農家,烈山堂。
也就是驚鯢嫁給田猛的七年後。
田言今年已經十三歲。
在這七年里,發生了許多事。
比如四年前,原韓國上將姬無夜遇刺,流沙首領,鬼谷縱橫之一的衛莊取代了姬無夜,成為韓國的大將軍。
五年前,韓國公子,身兼法家,儒家之長的韓非出使秦國,第二年,就死在了秦國大牢。
以及李牧大敗秦軍。
這一年,江湖傳言墨家的巨子六指黑俠死在了衛莊手下。
也是在這一年,田光離開了農家,去四方游說。
秦時明月的時間線是和現實歷史有一定差距的。
在正史記載中,秦滅魏國是在公元前225年,可在秦時明月的歷史中,魏國也在這一年亡了。
……
這一年,母親懷孕了。
同時也把一身的內力都傳給了她。
在這七年里,田言已然打通了包括任督在內的全部的奇經八脈,同時,十年苦修,加上驚鯢傳功,如今的田言擁有將近四十年的內力!
梅三娘輾轉反側,最終來到了農家烈山堂。
這一年,她的師兄典慶被秦軍俘虜,然後在田言的運作下,來到了烈山堂。
典慶,這個原著中隸屬于神農堂的高手,這一次,歸她田言了!
她,田言,終于改變了原有的軌跡!
……
田猛一個人離開了烈山堂。
走在茂盛的樹林里,田猛手執佩劍,一步一步向著他和那位貴客約定的地方走去。
今天,他要去見一位「大人物」。
田猛此刻內心充滿了喜悅,因為他最擔心的兩件些煩心事,馬上就可以解決了。
……
俠魁田光出走,據說是去和其他人一起反秦。
但不管他是為什麼走的,俠魁這個壓在農家六堂堂主之上的人,離開了農家。
六大長老不出,如今,他就是農家最有權勢的人。
他第一次感覺到,俠魁那農家至高無上的權利離自己是那麼的近。
在他女兒田言的運作下,原本屬于披甲門人的典慶和梅三娘來到了農家。
梅三娘實力雖說還行,可也就那樣,可典慶卻是貨真價實的絕頂高手,一身硬功已然達到極限,將罩門連入體內,肉身大成,便是如今的田猛也不是典慶對手。
如今的農家烈山堂,已然是農家六堂之首!
有他和典慶兩人,再加上蚩尤堂的田虎對他十分忠心,他們兄弟二人一向同氣連枝,在這樣的壓力下,六堂之間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憑借朱家之力登頂共工堂堂主的朱仲背叛了朱家,改名為田仲了!
田仲並非田家血脈,但他共工堂堂主的身份是真的,那就夠了!
田言還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這不也當上了烈山堂大小姐嗎?
事實證明,他田猛的決定是對的,她女兒雖然不會武功,但卻非常善于經營,而且頗有成為一名謀士的天份。
短短七年,烈山堂從與神農堂齊驅並駕,僅弱于陳勝吳曠的魁隗堂,到了今天的農家六堂第一,甚至再加上田虎的蚩尤堂,就足以抗衡其他農家四堂。
更甭論田仲已然投靠了他,這樣,無論是硬拼還是炎帝決,他都不怕了!
但這一切,卻有著令他十分擔心的隱患。
……
忽地,田猛停了下來。
再回頭時,剛剛走過原本空無一人的路上,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了一個身披普通秦軍士卒鎧甲,手持一把長劍的人。
他周身氣息極為內斂,站在那里,仿佛不存在一般,已然靠近田猛五步之內,田猛方才發現對方。
普通秦軍士卒,田猛可以輕松捏死幾十個,但面前這人,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那是一把很特殊的劍。
劍柄至劍尾通體金色,瓖金的劍鞘掩藏了利刃的鋒芒。
但即便如此,那把劍補面而來的濃濃陰氣與殺氣依舊讓他汗毛炸起。
陰盛陽滅,以此劍指天,則天晝暗。
越王八劍之首,掩日。
身為絕頂高手的直覺讓他明白,面前這人是有多麼恐怖。
「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掩日大人親至。
不知大人對我上次提供的情報可還滿意?」田猛躬身作揖,恭敬道。
很難想象,平日里作威作福,脾氣暴躁的田猛也會有如此阿諛奉承他人的一天。
就是面對俠魁和上一任烈山堂堂主,他的師傅,他也未曾如此低三下四過。
「那,不知道你對羅網給你的獎勵,滿意嗎?」掩日沉吟半晌,開口道。
掩日的聲音極為深沉,給人的感覺恍若深淵一般……深不可測。
「獎勵?大人您是指?」田猛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他是在想不出,最近羅網給了他什麼獎勵。
「共工。」僅僅兩個字,掩日就讓田猛再一次臉色大變。
這就是羅網的實力嗎?太可怕了!他從未想過田仲會是羅網的人!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和羅網合作了,因為這無異于與虎謀皮。
他與羅網開始合作,是因為有一次他意外的發現了他的妻子竟然會武功,而且在自己之上!
最後一番打听,他這才明白,自己眼中這位柔弱的嬌妻,就是之前曾經殺死無名的驚鯢!
這可把他嚇壞了。
那田言是什麼人?
不會是她之前刺殺目標的吧。
他從很早就注意到田言的脖子上有一塊玉佩,上面刻著「言無忌」三個字。
從很早以前他就覺得這三個字耳熟,或者說其中的兩個字耳熟!
再一聯想田言的年齡,以及言無忌三個字,他想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名字。
一個多年前被羅網刺殺的魏國權貴。
一番推理下來,田猛哪里還不明白,他這是被人當了擋箭牌了。
而如果不做出反應,射過來的那吧箭,他擋不住!
因為那是來自羅網的箭,劍出必殺!
天羅地網,無孔不入,並非說說而已,凡是被羅網盯上的人,從來沒有人能生還!
他就說當初怎麼會那麼巧,現在想想,一切都是驚鯢設計好的!
被利用的怒火充斥著他的內心,但他卻不敢發作,只得先穩住他這位妻子,而後聯絡羅網的人,意圖除掉這位前任驚鯢,以及驚鯢的女兒……田言!
因為他忽然發現,他作為農家烈山堂的堂主,竟然不能和驚鯢母女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