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絕影大喝一聲,運轉身法,一身功力被他催動到了極致。
衛莊持劍在手,鯊齒劍霸氣的金黃色的劍光帶起一道血色,在空中一閃而逝。
對于絕影來說,斬殺來人,不僅能得到一把名劍,還能得到不菲的賞賜以及羅網首領的重視。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所以絕影上了。
絕對的速度給了他如今的地位和實力,他很自信,因為他出手過無數次從未失敗過。
絕影一直相信,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所以他最終死在了衛莊的一招重劍下,衛莊只是出了一劍,他整個人就被腰斬,五髒六腑撒了一地,雖未斷氣,但已是神仙難救。
「絕影大人!」幾個雁春君的護衛高呼,但已然無用。
「我們人多,一起上,我不信他能以一敵百,剛才信號已經發出,燕王都的守軍馬上就……」有一個殺手高呼著振奮士氣。
只是還未說完,就被衛莊一劍殺死。
「呀!」幾名雁春君護衛高呼,持劍像著衛莊殺來,但僅僅一瞬間,衛莊只出了一劍,在空中劃過一個變幻莫測的軌跡,便將幾人全部殺死。
看了看周圍數量還多的螻蟻,衛莊皺了皺眉頭,身上的殺戾之氣猛地暴漲。
一手橫持鯊齒劍,劍氣邊的越發霸道,一條黑龍伴隨著水墨畫升騰而起。
這一招叫「橫貫八方」。
……
而同在燕都的田言和斷水望著雁春君府邸上發來的信號,各自有著各自的打算。
依舊是在哪一棟羅網的據點里,田言靠在窗邊,斷水坐在桌子旁。
「煙花的聲音。」斷水雙目失明,但听力異常敏銳。
「是,斷水前輩,看樣子是雁春君的府邸,好像遭遇了突襲。」田言對著斷水道。
斷水頗為深不可測,達到了心眼境界,此時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其隱匿技能天下絕頂,斷水劍氣能做到「以之劃水,水開而不合。」
雖然此時六劍奴並非一起出手,他的級別並不比驚鯢高,但論資歷,她叫一聲前輩不過分。
這幾天她順勢像斷水請教了一下隱匿氣息和身法的功夫,這對她今後來說也是至關重要。
斷水的隱匿氣息方式能做到讓他的氣息完全消失,甚至連鬼谷縱橫都能瞞過一二,足以見其厲害。
有求于人,當以禮待人。這幾天她對斷水是以大禮相待。
同為同僚,伸手不打笑臉人,斷水也確實沒好意思拒絕她,這幾天沒少指點她,更重要的是,身為趙高心月復死士,他知道趙高對「驚鯢」頗為看重。
「雁春君……」斷水沉吟道,他知道,雁春君是趙高重要的合作目標,而且親秦,飛揚跋扈,這樣一個人賣國求榮,崇秦媚外的人存在在燕國,而且身居高位,對燕國的打擊是致命的。
有雁春君一人,勝過秦國在募十萬精兵。
只要這些佞臣牢牢地拖住燕國的腳步,土地狹窄,人口稀少,外無名將,內無變法之臣,雄君明主,那燕國對于秦國的威脅就會被削減到最小。
「我們要去看看嗎?」斷水先詢問田言的意見。
他想先看看田言是什麼意見,他並不是一個善于引導的人,絕大多數時候都只是隨波逐流。
憑他的實力,如果性格強勢一些,六劍奴的領導還輪不到真剛。
但這就是他的性格,無意權勢,一心醉心于最強的劍道,以及首領的命令。
他是個死士,生來就這樣活著,直到死去。
「掩日大人也在燕都,他命令我們留在此地等候命令,貿然行動只怕……
而且那求援信號整個燕都都看見了,想必燕國的援軍很快就到,我剛剛暗殺過燕丹,羅網的人此時已經不宜再露面了。」田言對著斷水道。
「也好。」默默的說了一句,斷水繼續沉寂了下去。
……
半個月後。
咸陽。
「這孩子是……」荊軻有些惶恐的看著面前的孩子。
不知為何,這位視死如歸的劍客第一次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他是麗姬的孩子,今年剛出生。」蓋聶對著荊軻道。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荊軻雖然看似大大咧咧,但粗中有細,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他並沒有把話說完,暗示的已經足夠。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出現在他面前的這件事,本來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
在這里安靜入睡的孩子,本該是一個死人。
那孩子的眉眼之間與他有那麼一分神似。
「轟」的一聲,背後的大門被關上,整個房間內只剩下那個熟睡著的孩子,與蓋聶,荊軻三人。
「你已經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問?」蓋聶平靜道,並沒有因為荊軻的內心里的驚濤駭浪而動搖半分。
「秦王知道嗎?」荊軻有些顫抖的對著蓋聶詢問道。
「整個天下,有幾個秘密可以瞞得過秦王?」蓋聶搖搖頭道。
面色依舊平靜如水。
一頭黑色的長發隨風飄揚。
看到荊軻這般反應,蓋聶並沒有說什麼,這是人之常情。
「可是,這怎麼可能?贏,嬴政,嬴政他……他怎麼可能?」那個孩子是他的孩子嗎?
慌不擇言之下,荊軻竟然當著蓋聶的面對嬴政直呼其名。
好在蓋聶與他是摯友,不可能出賣他。
這怎麼可能?
嬴政有多殘暴,這是世人皆知的。
當年趙姬與嫪毐所生的兩個孩子都被他殘忍殺死,就連他的親生兄弟成蟜,在威脅到他王位後,也被他除掉。
呂不韋助他良多,可最後「狡兔死,走狗烹。
飛鳥盡,良弓藏。」
這位他的相父都沒有落得什麼好。
他怎麼可能留下一個外人的孩子在秦王宮內?
「這是「秦王公子」,他叫天明。」蓋聶繼續道,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原來平靜的語氣,在「秦王公子」這幾個字上強調了一下。
「秦王很喜歡他。」蓋聶補充道。
荊軻沉默了,沉吟半晌。
「夜盡天明嗎?
真是個好名字,和他……很配。」荊軻苦澀道,到了這一刻,他發現他還是太膚淺了,他難以想象嬴政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態留下了天明。
「夜盡天明,夜盡天明……」荊軻念叨了幾句。
真是個難得的好名字啊。
「可是……」荊軻欲言又止。
「人總會做一些奇怪的事,這一點兒也不奇怪。
放心吧,有我。」蓋聶微微一笑(???(???c),對著面前有些失魂落魄的荊軻安慰道。
只是下一句,蓋聶的話在荊軻耳邊卻宛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剛剛經歷了大起大落的荊軻眼前有一些發懵。
「你的來意,燕丹的計謀,秦王已然知全部知曉。」
「什麼!(⊙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