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燕國篇終章(2)斷水之死

作者︰曾須彌山下藏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間破舊的平房內。

這件房子頗為破舊,窗戶破損的很嚴重,隱隱漏著風。

掩日負手而立,面相破損的窗外的那一片破碎的山河,掩日劍收歸鞘內,平靜的躺在桌子上。

肩部的盔甲上還依稀可見血跡。

田言的驚鯢劍和掩日劍平行,一樣躺在桌子上。

魯勾踐手捧斷水劍,彎腰對著二人行了個禮,隨即便道︰「二位大人,如此,我便先去向中車府令趙高大人稟報了。

此事乃是因陰陽家暗算而起,我會如實稟報。」

絲絲汗珠自他的額頭流下。

滴在他手中的斷水劍上。

他緩緩的退了出去。

田言識相的沒有打擾掩日。

田言想過暗算斷水,但沒想到焱妃這麼強。

或許也是陰陽家的六魂恐咒太過可怕無解,等到田言和掩日成功撤回以後,斷水先生已經涼透了。

自魯勾踐退下後,屋內氣氛極度沉默。

「掩日大人,此事禍起陰陽家暗算,卑職等已經進到職責了。

趙高大人還有部署,屬下就先告退了。」田言起身,對著掩日行禮道。

說實話,她對接下來的行程也不是很自信。

小聖賢莊地處齊魯之地,莊內高手無數。

這個時代的小聖賢莊,雖然後世的「三杰」尚未完全成長起來,但高手可不止荀況一個人。

而且單單是一個荀子已經足夠危險了。

身為羅網的殺手,落到諸子百家之中任何一家的手里,都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她不知道趙高想干什麼,但在歷史上,小聖賢莊在下一年發生了一場極大的火。

那火大到十余年後顏路和伏念都記憶猶新。

據說和李斯有關。

現在她來了,某個了不得的「倒霉差事」落在了她的腦袋上。

「你去吧。」掩日回頭撇了她一眼道。

掩日心情很糟糕。

燕丹沒死,煮熟的鴨子活活讓他浪飛了。

頭功怕是搶不到了。

斷水死了,看死狀是死于陰陽家的「陰脈八咒」之一的「六魂恐咒」。

他們趕回來的時候斷水已經斷氣了。

他已經可以想象趙高會多麼的震怒了,去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加一把劍去的,回來的時候就剩一把劍了。

這麼多年來,羅網已經很少收到如此的重創了。

上一次,還是「黑白玄翦」的時候。

最可怕的還是此事對于秦國形勢的影響。

畢竟對手是陰陽家,秦國乃至七國內諸子百家之中最為強大的一脈。

……

公元前228年。

而另一邊,點齊兵馬,備足糧草的王翦,統領秦軍出征燕國了。

秦國精兵良將無數,燕國又有失大義在先,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的,此戰燕國戰敗已經只是時間的問題。

……

一個一身燙金黑袍,一頭白發在風中亂舞的男子靜靜的望著這座屹立了數百年的都城。

他面容英俊至極,一對鷹眸,仿佛能看破這世間最可怕的黑暗。

手持被世人稱為妖劍的「鯊齒劍」,他周身上下充斥著邪氣和霸氣,邪魅娟狂。

最後望了一眼這座即將被秦軍鐵騎的馬蹄和強弓勁弩攻破的城池,衛莊緩緩的走了。

在留下來也毫無意義。

經此一戰後,掩日和驚鯢再不會輕易露頭了,下一次他們興風作浪,估計就是羅網的幾名天字一等的殺手,乃至陰陽家的一眾絕頂高手聯手「料理」燕丹夫婦乃至墨家的時候了。

一個「天字號」殺手的死去,羅網絕不會善罷甘休。

……

與此同時,燕丹被誘殺的地點。

焱妃身裹黑袍,身材玲瓏,她溫柔的跪坐于燕丹背後,為燕丹輸送功力療傷。

「咳咳……」燕丹咳出幾口黑血,面如金紙,但一身傷口都已經止了血。

那女子功力其高,而且看其手法乃是陰陽家之人,再加上他自己的功力,在極端的時間內已經驅散了體內的驚鯢劍氣和掩日劍氣。

驚鯢地位不高,可劍氣霸道,隱隱還在掩日之上。

天下劍客之中,劍氣能兼具如此的陰柔刻骨與剛猛霸道的都不多,至少他燕丹做不到。

這樣的劍之豪俠居然也甘為嬴政走狗。

「咳……咳……燕丹,多……多謝閣下相助。」燕丹道了一句。

不管對方為什麼救他,但對方雇佣衛莊從掩日和驚鯢的聯手夾擊之下將他救下,又如此的不惜功力為他療傷。

這份大恩大德,他定會銘記于心。

驚鯢,魚腸和掩日的劍氣極為麻煩,若是僅由他自己恢復,怕是要數月之久,才能恢復一戰之力,而且脈絡氣息的延遲可能數年都難以恢復。

這將大大限制他的出手能力,乃至接下來的修煉速度。

對方為他驅逐了三種霸道的劍氣,接下來他的身上就只剩下一些皮肉傷勢,一周就能恢復的差不多。

而這樣為他療傷,必然會大大損耗對方的功力。

他總感覺對方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很親切,仿佛與他心靈相通。

「還望閣下留下姓名,如有來日,但有差遣,赴湯蹈火,萬劫不復,燕丹在所不辭!」燕丹勉強一只手撐著一只柱子站起身。

他恭敬的對著焱妃拱手道。

那黑袍女子嬌軀微微一顫。

她很猶豫。

隨後素手發力,緩緩的伸向了臉上的面罩……

……

「大哥。」一名士卒對著一位身披燕國甲冑的將軍道。

望著數不到邊際的秦軍,一眾燕國軍士已然心生絕望之色。

「大哥,燕王喜不仁,燕丹謀劃刺秦自取其禍,我們何必為了他們賣命?!」一名身披甲冑的將士道,他手上長劍已然斬殺過七名秦軍將士,劍鋒已然崩壞。

他一身大小傷痕三十余道。

那魁梧男子不為所動,對男子的話置若罔聞。

「大哥,你走吧,兄弟們給你殿後,咱們燕人兄弟不能都死在這里!」另一名燕國甲士道。

他頭盔已經被打落,披頭散發,滿臉血污,手中的戈早已折斷。

那一身血有敵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已然斬敵數人,秦軍焊勇,又有王翦這等當世名將指揮,能有如此戰績已然難得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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