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劍聖」蓋聶,還是陰陽家的詭異絕倫,亦或者羅網的「凶器」,他們都是能夠輕松以一己之力掀起一場可怕動亂的存在。
墨家與燕國的燕丹,已然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但他卻很自信。
他們有「淵虹」,有越王名劍,我們有「太阿」,「含光」乃至「鯊齒」!攫攫
以及……
張良隱晦的看了一眼位于主位上的白衣縴細美少年。
雖然年幼,但師叔已然是儒家「小聖賢莊」最強大,最可靠的幾個人之一了。
「衛莊先生。」伏念睜開眼楮,望著面前一身邪魅娟狂,霸氣側漏,宛如一把絕世的利劍一般鋒芒畢露的衛莊,開口道。
實力越是接近,便越發能感覺到他掩藏在「劍鞘」下的鋒芒,是如何的可怕。
衛莊並未開口,而是等待著伏念的下文。
「只不知衛莊先生此次大家光臨我「小聖賢莊」,有何要事?
我想鬼谷弟子兼濟天下,不會為了區區以劍論道,來到我儒家吧。」伏念平靜開口道。
他心下十分感激魏言師叔,因為他在剛剛的論道中勝過了衛莊,這才讓他們有了如今主動的局面。
但凡輸了,亦或者平局,都難以這般主動。
而勝過鬼谷縱橫,談何容易。
至少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誰有誰上,鯊齒劍等著給你梳頭。
「此來是為合作。」衛莊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
「合作?
我小聖賢莊向來與世無爭,莊內也大多都是閉門著書,專心做學問的學者和學子,不知能與流沙有什麼合作?」伏念繼續開口,對著衛莊道。
平心而論,他對于衛莊的尊敬來自于其身為鬼谷弟子,其流沙一個刺客團的首領的身份,在他這位「小聖賢莊」的「未來莊主」面前,也沒那麼高高在上。
對于衛莊的行徑,他不敢苟同。
燕都一次,大批的暗殺燕國的貴族,重臣,這于禮不合,同時,致使燕國政治混亂,不然燕都也不至于被秦人一戰而下。
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四下一片寂靜。
顏路依舊和光同塵,溫和的看著杯中茶水中的一片片茶葉。
張良面無表情。
還沒輪到他出場。
田言依舊位于主位上閉目養神。
「一個情報,陰陽家,羅網,秦「劍聖」蓋聶,都來到了桑海。巘寶來bam
目的未知。」衛莊看著伏念平靜的道。
伏念面色不動,但眼神卻微微一變。
顏路手上茶杯中起了幾分波瀾。
這些很快便都恢復如初。
伏念沒有繼續開口。
因為衛莊已經把一切都說的十分清楚了。
今日衛莊到此,是陽謀。
「伏念先生不妨好好猜一猜,他們是來干什麼的?
我這里還有一個情報,他們名義上是奉了秦王政的命令到此,但實際上,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是秦,廷尉李斯。」衛莊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雪白的眉毛卻依舊沒有舒緩開來。
他英俊的臉並未因為那一抹弧度而變得柔和,反而充斥著諷刺的意味。
伏念听到「廷尉李斯」四個字時,眼神一凝。
這樣說來,近幾個月發生在桑海的一切怪異就都說的清了。
田言座于最高的主位之上,面色不動,真個人施展斂息術,在他人看來與普通的柔弱學子無異。
她面色平靜,一襲白衣似雪,面如冠玉,頭戴綸巾,如謫仙一般的氣質。
一身的書生氣,與顏路的君子無欲,坐忘含光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一派世外高人的意味,只是她心里慌得很,心跳都有幾分加快,只是很快便被她平復了下來。
表面上氣息毫無紊亂,其他人都並未察覺。
她發現了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衛莊好像比她這個羅網刺客還了解他們在干什麼。
這個時候已經不單單是做「吉祥物」這麼簡單了。
沉默是金。
早在三個月前,她便十分疑惑,為何鬼谷的衛莊會到此地。
根據她對于劇情的理解,這個時候衛莊應該在策劃一場可怕的巨大陰謀,怎麼會有功夫到此。
只是因為當時有所頓悟,此事便被她拋于腦後。
現在她明白了,衛莊是為了羅網和蓋聶,以及陰陽家這些秦國江湖勢力來的。
就像在大海中聞到血腥味趕來捕獵的鯊魚。
她有一件事弄不明白。
衛莊為何會知道他們來到此地?
正如他所說,此時起于秦國廷尉李斯,由羅網執行。
嬴政不放心,又派來了蓋聶。
陰陽家也摻合進來,這件事連她都不知道,可衛莊卻知道了。
而且一系列細節已經能算作是秦國的最高機密了,因為這其中許多細節與那個大秦的主人有關。
這衛莊也能打探清楚?
難道流沙的眼線已經插的這麼深了?
深到比羅網還要厲害?
田言不能在往下想了。
腦補到這里,她的心已經有些亂了。
如果不是流沙呢?
那就更可怕了。
可怕到足矣讓田言再出一身冷汗。
因為如果不是流沙自己刺探出這些情報,那麼必然有一個能夠掌握秦國上下情報的可怕組織在流沙背後。
甚至鬼谷的衛莊,也只是他利用的「棋子」。
就好像一只藏在黑夜里的最深處的眼楮,正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獵物。
這種敵人的神秘感,是最可怕的,因為衛莊的實力她已經見識過了,衛莊對于她來說不再可怕。
而那一只藏在一切後面,波動著這盤棋局的大手,對于田言來說才是最致命的。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否也已經暴露在了對方的眼前。
她是一個已經把自己的弱點暴露了的劍客。
這對于她來說是在可怕不過的災難。
忽地,田言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人。
不是東皇太一,而是在中出現過的神秘黑衣人。
他曾經在衛莊跌落谷底的時候見過衛莊,並許諾衛莊一場戰爭。
隨即,在秦國的邊境,異族們便入侵了秦國,蒙恬更是因此而出兵戍邊。
會是他嗎?
「還有一個情報,也許在座的諸位都已然清楚,最近桑海城內,出現了很多生面孔。」衛莊掃視了儒家的四人,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