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六賢冢內。
六大長老的攻擊自上而下,宛如天罰一般,無數落葉結合四時之氣匯聚成一柄七色神劍,向著田言刺來。
其威壓蘊含天地至理,仿佛天威一般,所向披靡,無堅不摧。
田言雙眸瞬間變成金色,一時之間,此地每一縷氣息的流動,都清晰的呈現在她眼前。
就在那七色神劍壓到田言頭頂三寸之時,一道道五顏六色結合著黑白二色的真氣如披帛一般環繞著田言的周身,最終在田言頭頂結成一朵六色慶雲。
厲師雙眸一凝,盯著田言頭上那一朵六色慶雲,面色微微一變,但因為帶著面具的原因,他表情的變化其實並不明顯。
但還是變了色……
那七色神劍壓到田言頭頂的慶雲之時,被田言頭頂的慶雲輕松架住,那仿佛連天地都能劈開的一劍,此刻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忽地,田言周身代表著春,夏,秋,冬四時的四色之氣如條條游龍一般,從上,下,左,右四個方位切入那巨劍之中,而後代表著日,夜的黑白兩道游龍之氣圍繞著田言,護住田言周身。
「這是,這……」厲師在心底震驚的無以復加,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好!」兵主見到田言這一手,看向田言的眼神變得越發的柔和,同時帶著濃濃的欣賞之意。
其他四大長老也都各自或對著田言點點頭,或贊許的看著田言。
那壓在田言頭頂的七色神劍轟然炸開,余波夾雜著可怕的風壓卷向外圍的六大長老。
六大長老各自不慌不忙的手捏印決,匯聚內力,幾人一起出手,輕松將這一招的余波打散。
劇烈的風壓在這一瞬之間將周圍的葉子都吹得一干二淨。
田言依舊立于原地,脊背筆直宛如利劍一般,雙眸如星,不卑不亢的直視著厲師長老。
「後生可畏。」厲師長老淡淡的道了一句,依舊坐于原地,一身氣勢深不可測。
「多謝厲師長老夸獎。」田言平靜道。
「剛剛你以自身對地澤二十四陣法的領悟,以自身真氣凝成四時之氣,而後將陣法的攻擊中的四時之氣引導開來,甚至引動一部分陣法的威力反攻我等。」藥王贊許的看著田言夸獎道。
當然,田言能做到這一點和他們六個放海有著分不開的關系,不過這已經足夠驚艷他們六個老家伙了。
因為這需要有著極為深厚的內力,以及對地澤二十四陣法的絕對領悟。
便是當今的農家俠魁田光,也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而面前這個年輕人,做到了。
在看那環繞在其周身的黑白二氣,顯然,陣法的第二層,日作,夜息,她也早已領悟。
兵主長老看向田言,眼神中的感情十分復雜。
看向田言,不知不覺的就想起了他的那兩個弟子。
在見到田言之前,兵主一直覺得自己這兩個弟子的天賦能算是天下一流,前途不可限量。
可如今,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他那兩個弟子和這田言同歲時,別說站在六大絕頂高手面前面不改色的接下一招了,那都是天天罰跪的主,現在更是……
「天佑我農家……」兵主默默的在心底道了一句,在不知,自己該想些什麼。
一時之間,在場七人皆不語。
「不知諸位長老,如今,我可算通過了考驗?」沉吟一陣,田言見幾位長老都不說話了,也不在出手攻擊,便開口問道。
按道理,這時候這六大長老該開啟第二階段了。
「你先出去,在冢外等候片刻。」厲師開口,對著田言道。
他一身農家衣袍,身上佩戴著九星珠草,臉上的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以及臉上的表情。
「是。」田言應了一聲,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按照他的指示走了出去。
田言出去後,除了厲師以外,其余五大長老面面相覷,隨後紛紛將視線投向了厲師。
他們不知道厲師想干什麼。
要麼直接同意,要麼繼續考驗,把他支出去是什麼意思?
但多年的默契,還是讓他們選擇先听听厲師要干什麼。
「諸位,先說說那田言如何吧。」厲師看到五人的視線都投向了自己,率先開口,平靜的道。
「很是不錯,心性赤誠。」谷神長老開口道。
失去農家弟子身份的那都是什麼人?
公開表明自己失去了農家弟子身份,背叛農家,甚至轉頭與農家為敵的人!
像陳勝,吳曠那樣的奇葩估計幾百年都出不來幾個。
這些人里有幾個敢來炎帝六賢冢,又有幾個人願意來?
欺師滅祖的事情做都做了,又怎會顧忌農家?
但田言和這些人不一樣。
且不說田言還不算失去了農家弟子身份。
她本可以不來,但她卻依舊來了。
只為問心無愧。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持有農家弟子身份的人,每一個人都應該清楚,步入炎帝六賢冢後,面對的是什麼!
其他幾位長老也同樣點頭,表示同意谷神的說法。
「那為何不繼續考驗?」兵主看向厲師,開口道。
「從他們踏入此地的那一刻起,考驗的結果,不已然在我等心中了嗎?
但我要說的,卻是另一件事。」面對兵主的詢問,厲師開口回答道。
幾人一齊看向厲師。
看著厲師一臉的凝重之色,幾人也不由得嚴肅了起來。
「諸位覺得如今的農家如何?」厲師在此開口詢問道。
「莫要誆我等,咱們拋棄了世俗的職務與姓名,坐鎮炎帝六賢冢,多年來不問世事,哪里知道如今農家如何?」弦宗長老開口對著厲師道。
「你們不知,還是知道不說,便都罷了,但我卻知道。」厲師長老開口道,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蒼涼,幾分無奈。
「我農家乃是諸子百家之中力量最龐大的一家,弟子十萬,高手如雲,可卻一直因為內耗為諸子百家所輕。
我雖然不知道如今的農家是何情況,可這爭斗自我等之前便已有,若非為了獵殺白起便是我等也不面繼續內耗下去。
身在俗世,唉……
想來沒有天大的機緣,如今也還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