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山,農家。
烈山堂。
眾人議事的房屋內。
「三娘,典慶,且寬心,我剛剛從炎帝六賢冢回來。」田言笑著看著眼前的眾人道。
一席藍衣,談笑風生,頗有豪杰風采。
梅三娘,典慶兩人皆是面色一變,啞奴更是險些將含在嘴里的毒鏢吞進肚子里去。
大家都听懂了大小姐的意思。
她,挑戰了六大長老的地澤二十四陣法,而且成功了!
「這麼長時間了,有些奇遇機緣,這才得以突飛猛進。」田言繼續平靜的道,剛剛所說的事,對于他們來說雖然驚世駭俗,但對于她來說,卻只是稀松平常罷了。
這段時間里,從執行各種暗殺任務,再到和燕丹這樣的絕頂高手較量,再到進入儒家,再到在東皇太一和趙高之間左右逢源。
哪一件,都比闖炎帝六賢冢危險的多。
「恭喜大小姐。」梅三娘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還是典慶率先開口慶賀道。
不怪梅三娘震驚,畢竟那可是連白起都獵殺了的農家六大長老啊。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白起的可怕了,不可一世,威壓六國,說他一人之威名,能讓六國小兒止啼也不為過。
就是這樣強悍的白起,還是死在了六大長老的聯手夾擊之下!
而今他們已經進入炎帝六賢冢多年,功力遠非當年能比,便是田猛,也對那炎帝六賢冢,農家的禁地敬畏三分。
典慶自知自己橫練功夫天下一流,論實力,他要比絕大多數的農家堂主都更強,可按他推測,他大概率也不是農家六大長老的對手。
「大小姐,真是長大了……」梅三娘不自覺的呢喃道,初看田言,及田言離開時,還只是一株正成長的樹苗,而今才多久,已經如一顆參天大樹,能擎天架海了……
不過隨即,梅三娘又想到了什麼,剛剛興奮的神色又冷了下來。
梅三娘看著剛剛外出歸家的大小姐,面色十分凝重的道︰「大小姐……」
但接下來的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了,話到嘴邊,一下子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該怎麼告訴她,堂主和夫人丟了?
啞奴吧目光轉向了梅三娘,看著他,典慶微微一側顏,便又轉回去面向了田言。
田言看著梅三娘,大概也已經知道了她想要說什麼。
「說來,我也有一件事想拜托三娘和典慶前輩……」田言看著三娘,又看了一眼典慶,在心底暗暗道。
不必在問,她已經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了。
「大小姐,夫人和田猛堂主,失蹤了將近一個月了……」還是典慶開口對著田言道。
「典慶前輩,三娘,此事我已然知曉,現在,言還有另一件事要拜托三娘和典慶前輩。」田言看著二人,對著二人一拱手道。
「不敢當,不敢當。」梅三娘連忙擺了擺手道,側過身去,並未受田言的禮。
典慶雙目失明,聞言也向後退了幾步,隨即堅定道︰「大小姐有事,但說無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啞奴微微有些傻眼,但很快他也反應過來了。
都這麼長時間渺無音訊,堂主八成是出事了。
那面前這一位不就是新堂主了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田猛回來了,那也輪不到他出事兒,天塌下來有更高的人頂著呢。
大小姐和堂主難道不是一家人嗎?
啞奴並未言語,只是對著田言一拱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田猛的人格魅力遠遠沒到讓他不顧一切以死效忠的地步。
「典慶,啞奴,還請如平常一般安排農家事宜,三娘,你和我來。」田言對著梅三娘眾人道。
……
大澤山。
某處隱秘的山洞。
田言和梅三娘一前一後,來到了這里。
山洞內漆黑一片,只有山洞入口處有些許青苔藤蔓,以及在光線的照耀下,能為人所見。
山洞內並未有光良。
田言在走進山洞內時,就已經感知到了母親的氣息。
「這,這里是?」梅三娘有些驚異的看著這處山洞道。
「三娘,隨我來。」田言對著梅三娘道。
隨後,率先走進了山洞內。
腳步聲有些空洞的回響在山洞內。
梅三娘隨後跟上。
「回來了?今日回來的好晚,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山洞內,傳來了一道帶著關切意味的女聲。
這聲音讓梅三娘微微有些動容,因為這聲音她已經想了很久。
這是,夫人的聲音!
「夫人!是你嗎?」梅三娘有些激動的開口道。
「三娘!?」山洞內傳來了母親有些驚喜的聲音,以及略微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田言以夏榮內力化勁,隨手一指,點燃了插在山洞牆壁上的火把,火把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四周。
田言離去時,母親不知為何並未點亮火把,整個山洞都是漆黑一片。
「母親,今日回來晚了。」田言點了點頭道。
「夫人!」梅三娘看到那被火光照亮的容顏後驚喜道。
「母親……」田言略一遲疑的開口,隨後道︰「我今天去了炎帝六賢冢,怕您擔心,就沒告訴您。」
當然,留了足夠的食物,食宿沒問題。
母親一頓,看向田言,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她連傷都沒受後,長出一口氣道︰「回來就好。」
母女同心,她自然知道田言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對了,算上今日,七日後,還得再去炎帝六賢冢一趟。」田言對著面前的兩人道。
「為什麼?」梅三娘有些驚異道。
在農家這麼多年,好像從來沒听說過類似的事情發生。
畢竟炎帝六賢冢也很少有人去。
「不知道,我已經接下了六大長老的一招,可六大長老還是讓我七日後前去。」田言對著梅三娘搖了搖頭回答道。
微弱且微微閃爍的火光照亮了三人的臉。
田言很平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要動手,早就動手了。
梅三娘一臉的擔心之色。
田言母親也很平靜,多年的經驗告訴她,田言不會出事。
「何時回來。」母親問了另一個問題。
「也不知,只不過估計時間不短,這七日,便是予我安排世俗事物的。」田言回答道。
「三娘,有一件事,還要拜托你。」田言轉身,對著梅三娘拱手道。
「大小姐,這怎麼使得?」梅三娘連忙準備將田言扶起,可卻並未扶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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