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山。
農家。
烈山堂。
某處建築內。
田言,梅三娘,韓震三人正在議事。
「嗯,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三娘,負責協助三娘完善烈山堂的防務。」田言繼續道,梅三娘主持烈山堂諸多事宜,她眼看著三娘這麼長時間來忙的焦頭爛額,一直不得空閑,也該找個人協助她了。
「是。」韓震拱手領命道。
「三娘,晚些時候過來領取物資,人員和物資由你負責調配。」田言望向梅三娘道。
「是,大小姐,只是……燕丹還在外邊等著呢。
要不我和師兄、韓震一起把他們……」梅三娘言及此,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意,向著田言請示道。
這種小事兒,用不到大小姐出手。
為了夫人、大小姐和大公子,梅三娘可以做任何事。
大小姐值得。
韓震同樣望向田言,等待著她的命令。
「不必了,讓弟子準備些酒菜,畢竟是墨家巨子,有朋自遠方來,宜相迎。
你們都去歇息吧。」田言風輕雲淡的道。
「可是主公,萬一他欲行荊軻之事,主公豈不危險。
要不要我帶人守候?」韓震聞言連忙拱手諫言道。
「不必了,就憑燕丹的那點實力,他根本沒有在我面前圖謀不軌的實力。」田言笑了笑道,眉宇之間,滿是自信與鋒芒。
……
一刻鐘後。
燕丹和班大師還在烈山堂核心地域的外圍等的望眼欲穿,和一堆農家弟子大眼瞪小眼。
不多時,只見一隊人馬自遠方慢悠悠的趕來。
憑借出色的眼力,燕丹看清為首之人一身黃色儒服,墨發披肩,騎著一匹白馬,身後數十騎相隨,威風八面,又顯得瀟灑絕倫。
一眾農家弟子聞聲,回頭一看,見是田言到了,紛紛自動自覺的向兩邊退開,給田言和她身後的騎士們讓開了一條路。
班大師雖然極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但那一條微微顫抖著的還完好無損的手臂和額頭上的冷汗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巨子啊,咱可長點心吧,人家跟咱們的敵人是盟友,您居然還單槍匹馬的到人家的地盤上來,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而燕丹則是巍然不動,只是看著那一道腰配長劍,鮮衣怒馬的身影,眼神中神色莫名。
而一旁須發皆白,身寬體胖的班大師望了望身旁淡定的巨子,又思考了幾分,松了一口氣,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今天應該是不會動手,畢竟他家巨子也是江湖一流高手,如果要動手的的話,來的應該遠不止這些人。
「閣下便是墨家巨子吧,久仰大名了,請。」田言騎馬至燕丹身前,翻身下馬,對著燕丹和班大師兩人抱拳笑道。
看著這套熟悉的黑袍斗笠的裝扮,田言一眼就能看出兩人之中為首之人是墨家巨子燕丹。
而另一個人,一只手由木質機關構成,應該就是那位班大師了。
真是黑科技啊。
這樣的黑科技也就只有墨家和公輸家族有了。
「魏言先生,在下同樣對閣下神交已久。」燕丹略一低頭,對著田言平靜的拱手一禮道。
面對魏言先生這樣的人,不可焦躁。
農家烈山堂即便只是農家六堂之一,在江湖上也是個可怕的龐然大物,不可小覷。
「巨子,里邊請,在下已然令堂下弟子備好了酒宴,為巨子接風。」田言伸手對著兩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道。
隨即,田言轉過頭去對著一眾身旁的堂下弟子嚴肅的道︰「諸位,墨家巨子身份特殊,此間之事,不可外傳。」
「謹遵堂主之令。」一眾弟子紛紛拱手領命,田言的命令,他們自然要遵從。
什麼?
你問為什麼?
因為相比較田猛,田言給的多啊。
因為相比較田光滿嘴的大義凜然,田言才是真正改變了他們生活的,不在讓他們活的麻木不仁的人。
田言這才當了多長時間代理堂主,農家弟子的收入上升了不知多少,生活不知比之前好了多少,農家弟子豈能不與之同心同德?
先是田言給堂下弟子發錢的福利,還有就是田言的精鹽生意,除了為大澤山帶來了大量的商賈,促進了經濟發展以外,田言本身給精鹽定下的價格不高,還能讓眾多農家弟子還能跟著再賺一筆。
再加上田言上位後頒布了很多有利于堂下弟子的政策,比如減免地租等,這些都是大家心里清清楚楚的,只有田言能給,其他人給不了的。
田猛?
誰呀?散了散了,不認識。
如今,在農家烈山堂這一畝三分地,只要是田言不想,任何的風都吹不出去。
明有農家和「破曉」,暗有羅網,田言本人對農家烈山堂的基層把控力和動員力是其他農家堂主根本做不到的。
「兩位,請。」田言再一次對燕丹,班大師兩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道。
「請。」燕丹同樣道,隨即跟著田言,在一眾農家烈山堂弟子的護衛下,進入了烈山堂。
班大師又一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跟在了自家巨子的身後。
……
不消片刻,田言就帶著燕丹,班大師兩人在席間就坐,烈山堂弟子則是為三人端上一盤盤美食和美酒,雖非是什麼特別稀奇古怪的山珍海味,但也說得上是豐盛無比。
只是周圍既沒有護衛,也不見武士或者手持武器的農家弟子,只有他們三人。
班大師左顧右盼,覺得頗為奇怪。
他對于農家堂主的認知,還停留在一群為了一己私利互相內斗出了名的土財主的階段。
和他相比,燕丹可要大方多了,端起青銅酒杯,看著杯中清澈如水一般的,只聞酒香便已醉三分的好酒,略微一怔,便一飲而盡。
隨即一一品嘗起桌上的美食。
精鹽的味道讓他眼前一亮。
班大師在一邊都看傻了,農家弟子百毒不侵,可是巨子你不行啊!
從踏上農家土地的那一刻起,他這個老人的心就沒放下過。
田言同樣在吃著東西。
忙了這麼久,她確實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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