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空氣,瞬間安靜。
就連外面嘈雜的音樂,都似乎消失了。
寬大的包廂,變得詭異起來。
一秒……
兩秒……
三秒的死寂過後……
「九,你在跟我們開玩笑??」
「哈哈哈,九哥,你因為一個女人煩躁?這是我有生以來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話!笑的我肚子都痛了!」
盛琛和肖子與像听到天方夜譚,很是好笑。
別人不清楚,他們可清楚得很,薄戰夜對女人是沒有感情和情緒的,若說有,那一定是厭惡。
怎麼可能是煩躁?
肖子與喝完一杯酒後,笑著笑著,發現薄戰夜的臉很冷很沉,腦海里飛快閃過什麼,停止笑聲,坐過去︰
「不是,九哥,上次你來醫院說心脹,心酸,該不會這次也是因為那女人吧?」
薄戰夜覷他一眼,冷漠,毫無表情。
這算是默認了?
肖子與臉色連忙變得認真,發動腦筋開始分析︰
「讓我想想,你當時在S城接觸的女人除了九嫂,就是蘭溪溪。之後你還和她發生過關系。
該不會……是蘭溪溪吧?」
推斷出來,他自己都嚇到了。
不會的,不可能是蘭溪溪,那可是九嫂的妹妹啊!
然而。
再一次,薄戰夜仰頭喝下一口紅酒,不置可否。
「我靠!真的猜對了!真是蘭溪溪!」肖子與震驚的掉了下巴。
盛琛蹙眉︰「蘭溪溪是誰?」
肖子與︰「蘭嬌的雙胞胎妹妹。
最開始幾次意外接近九哥,我們都以為她別有所圖,心機深沉,但小祖宗喜歡她,不得不將她留下。
後來,九哥才發現她只喜歡小祖宗,為救小祖宗連命都不要,壓根不在意九哥,甚至還跟唐時深交往在一起。
回帝城前,小祖宗抖機靈,讓九哥和女人意外睡了一晚,結果你知道怎麼了嘛?」
盛琛︰「怎麼?威脅九?想要錢?」
「不是不是!她拍了九哥一巴掌,還讓九哥保守秘密,你是沒看到,當時九哥臉上那巴掌印多明顯。」
肖子與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好笑。
盛琛亦是意外,還有看不上九,不死纏爛打的女人?
不過……
「唐時深的確優秀,我看過他的新聞,是女人喜歡的那類。」
言下之意,薄戰夜就不是,輸給唐時深了?
薄戰夜冷冷抬起眼皮︰「是兄弟?」
「嗯,看你挫敗的樣子,我心情好了點。」
這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薄戰夜冷笑︰「也總比某些人愛上前妻,拋不下面子好。我看某些人,只能看著前妻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活活氣死。」
盛琛一听及前妻,想起那日宴會上她挽著小鮮肉從他面前走過的清醒,心里一陣惱怒︰
「薄戰夜!你又好到哪兒去?
我看你,也只能娶蘭嬌,看著蘭溪溪和唐時深交往,煩躁不爽。然後,听她叫你姐夫,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冷嘲的話語,簡直一刀見血。
薄戰夜︰「……盛琛!」
兩個大男人,最冷最酷的男人,在這一刻都觸及到不想提的事,劍拔弩張。
如同緊繃的弦,隨時會斷掉!
空氣,無比壓沉。
肖子與???
一臉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不是,好端端的,怎麼就吵起來了?
依我看,四哥,你既然喜歡前妻,就追啊,反正我一直覺得江嫣然挺好的,沒有比她更愛你的女人。」
盛琛放下寒氣,指骨分明的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是啊,江嫣然愛他愛到骨子里,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她了!
可惜︰
「我把她弄丟了,是我親手毀了她,將她推開,離開時她對我說,愛我是她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事情,已經不會再愛了。」
肖子與︰「」
薄戰夜︰「……」
他們是知道的,當初江嫣然愛盛琛,連命都可以不要,每次他們送盛琛回去,不管盛琛多狼狽,多冷厲,那女人都任勞任怨,永遠揚著最幸福的笑。
全帝城的人,听及江嫣然,都會自然而然想起︰她愛盛琛。
最後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但,他們都知道盛琛的苦。
「既然後悔了,就追吧,還有機會。二十四年的愛情,五年的婚姻,不可能說不愛就不愛。」
「對啊,九哥說的對!四哥你舍不得,就該給彼此一個機會,不試試看,誰知道結果?
別想了!試試看,就算不成功也不給未來留遺憾!」
盛琛眯眸。
他恍然想起,那女人從兩歲就跟在他身邊,愛了他整整25年,其中結婚,也有5年。
追她?她會回到他身邊嗎?
解決好盛琛的事後,肖子與看向薄戰夜︰
「九哥你打算怎麼辦?你和九嫂都要結婚了,而且九嫂當初救了你,還生下小墨,你該不會有別的想法吧?」
薄戰夜不語。
眸色深重。
肖子與想了想,道︰
「我覺得吧,九哥你不過是勝負心在作祟,因為她不喜歡你,你才會煩躁,在意。若她像別的女人一樣,死纏爛打,保準你分分鐘厭棄。
所以,九哥你就把自己月兌干淨往她床上一躺,媚眼一拋,以你的好身材,大長腿,公狗腰,保證她分分鐘淪陷,然後你再一腳把她踹開,那樣保準你就不煩躁了。」
開放的話語,似揶揄,有經驗。
盛琛掀唇︰「我覺得有道理。」
薄戰夜無情的眼神射過去︰「滾。」
肖子與and盛琛︰「……」
空氣安靜。
薄戰夜一杯又一杯喝著酒,面色極其深重。
是肖子與說的那樣?因為蘭溪溪的無視,他才感到煩躁?介意?
嗯,應該是這樣。
不然,他還會愛上那個女人不成?
他諷刺的笑了聲,接著喝酒。
兩個小時後。
八瓶見底,男人徹底醉了。
修長高大的身姿倒在沙發上,西裝凌亂,毫無意識。
他是誰?高高在上,嚴謹殘酷,即使睡覺都要保留一絲意識,喝酒從不會喝醉的薄戰夜!
現在居然醉了?
「九哥這是……第一次喝醉,還是因為女人!哎!」肖子與感慨。
他是真沒想到,九哥最開始還口口聲聲厭惡蘭溪溪,懷疑她居心不良,結果自己卻煩躁上了。
但正因為想象和現實形成極端的對比,才會產生情緒吧。
反正,九哥是不會對女人有感情的。
盛琛掃薄戰夜一眼,眉眼深邃。
他走過去,將薄戰夜昂貴的黑皮鞋褪下,再把掉在地上的大長腿放到沙發上,最後給他蓋上自己的風衣外套,問肖子與︰
「那女人真不在意九?」
肖子與搖頭,模著下巴揣測︰
「我也不清楚,不知道蘭溪溪對九哥在不在意,看樣子應該是一丁點也不在意的,不然怎麼會和唐時深交往?」
「那不一定,女人的心思不好猜,試試就知道。」
盛琛諱莫如深的說著,拉開薄戰夜的西裝,拿出手機,用薄戰夜的指紋解鎖。
然後……
撥打蘭溪溪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