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腳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飛出,一晃而過,上了高架橋。
「你故意的!」蘭溪溪氣不打一處來。
薄戰夜︰「想太多,你以為我稀罕你這樣的女人坐我車上?」
言語間的嫌棄,刺痛蘭溪溪的心。
憑什麼他可以把她的自尊踩在腳下?她這樣的女人?哪樣的女人?
殺人犯?
呵呵。
「我也不想坐你車!不就是扣分罰款嗎?」蘭溪溪打開包包,從里面拿出一沓錢,丟在車座上︰
「我來出,麻煩高貴如神的九叔大人在這里停車。」
從沒有女人敢拿錢砸他?
薄戰夜冷了臉,氣息森寒,本就封閉的車廂瞬間壓抑,逼仄。
蘭溪溪見他不停,氣的伸手打開車門,直接跳出去!
‘哧!’
‘嘟嘟嘟!’
瞬間,車子停下,後面的車也急踩剎車,險些追尾。
「搞什麼?高架橋上跳車,瘋了嗎?」
「要死找個安靜的地方,別連累人!」
憤怒的罵聲此起彼伏。
薄戰夜從車上下車,冷眸一掃,嚇得那些司機一慫,這才意識到那是輛限量版豪車,而那車牌號更是前所未有的牛逼,比他們一輛車還值錢!
大人物,惹不起惹不起。
他們快速鑽進車里,發動車子,從別道離開。
薄戰夜這才闊步走到蘭溪溪面前,掃見她沒有大問題,心才落下。
然而,想著她不顧危險跳車,周身都是寒氣︰
「你還是3歲的孩子?一個成年人做出這樣的行為,有沒有腦子?」
蘭溪溪本就生氣,這會兒手指骨也很疼,他的話如火上澆油︰
「我是沒有腦子,不要你管。」
她起身,準備離開。
薄戰夜氣笑了︰「在我車上跳車,還不要我管?你想告訴大家我在車上非禮你?」
蘭溪溪一怔。
能極端到跳車,除了那種事情,還能是什麼?
而她也意識到,這是高架橋,有監控,如果被發到網上,後果不堪設想……
見她說不出話,薄戰夜邁步上前,霸道地一抱將她抱起,塞回車上,給她系安全帶。
他的氣息太近。
蘭溪溪本能要反抗。
「別動,再動我把你丟出去,之後什麼後果,概不負責。」
蘭溪溪瞬間不敢動了,剛剛做出舉動的確很愚蠢,不說輿論,要是她有個萬一,丫丫怎麼辦?
她難受流出眼淚。
近在咫尺,薄戰夜手背上落下一滴冰涼的水,抬眸,就看到女人委屈的小臉兒,眸光一緊︰
「還哭?做錯事不知道反省,只會流眼淚,真像個小孩子?」
「關你什麼事?你這個罪魁禍首沒資格說我。」蘭溪溪不想理他。
薄戰夜被她的態度惹的惱怒︰「敢情你做出幼稚的行為還是我的錯?我就不該管你。」摔死她算了!
蘭溪溪又氣又煩,懶得和他說話。
說什麼,都說不過他。
薄戰夜看著她委屈無助又冷淡不想理他的模樣,心里一陣煩躁。
之前听著她和薄西朗恩恩愛愛,他有想掐死她的沖動,可當她跳車的那一刻,他擔心懊惱,和她這種小女生置什麼氣?
現在,看著她這幅模樣,他也不知怎麼了,悶得慌,膈應的緊。
‘叮咚叮咚叮~~’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薄戰夜退出後車,關上車門,走到前面上車,關門。
這次,他把車門直接鎖了,然後才接听電話。
「薄九,你在做什麼?剛剛交通局在議論女人跳車,若不是我正好這里辦事情,認出那是你車,視頻已經發到網上。」
聲音冷,帶著指責。
是盛琛。
薄戰夜知道他是關心自己,道︰「沒事,你把監控刪了,那些人的嘴也封好,回頭再聊。」
電話掛斷。
听到電話內容的蘭溪溪知道事情嚴重性,慫成縮頭烏龜。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薄戰夜面前總是崩潰,失去理智。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薄戰夜將車開到肖子與所在的醫院,掃見蘭溪溪還在那里委屈,眉宇皺起︰
「不下車治傷,難道想讓孩子看到,給他們做不好的示範?」
原來,帶她來醫院也只是不想她影響到孩子。
蘭溪溪心里越寒,伸手推開車門︰
「就不勞煩九叔陪我了,我自己會處理。」
說完,她就朝里面的電梯走去。
薄戰夜沒追上去,坐在車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拿出電話給肖子與打了個電話,然後,拿出一只煙。
他修長如玉指骨分明的手指夾著香煙,薄唇吸上一口,隨後,吐出一團濃濃的白煙。
煙霧彌漫,縈繞在他四周,他整個人多了幾分諱莫和危險,尤其是那雙眼眸,深沉諱莫,變得無比幽邃。
蘭溪溪剛出電梯,踫到肖子與。
「蘭小姐,九哥讓我給你處理傷口,你哪兒受傷了?跟我過來吧。」
他打電話給她安排的?
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謝謝,不用,肖少你忙你的事情,我找別的醫生。」
「誒,蘭小姐你討厭九哥,別把氣撒到我身上啊,我只把你當傷者而已,再說我也沒惹著你吧?」肖子與說著,直接拉蘭溪溪去他辦公室。
九哥交代的事,他可不敢辦不好。
當瞧見蘭溪溪手上的傷口後,他更是驚訝︰「天,這怎麼受傷的?得縫針,以後還會留疤。」
縫針?留疤!
對女孩子而言,又痛又影響美!
蘭溪溪被嚇到︰「那麼嚴重嗎?我……」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
「嗯,你這骨頭都快看到了,痛到麻木才沒知覺吧?之後兩天有你疼的。」
蘭溪溪︰「……」
一串委屈的淚再次從眼里滑落。
「誒,你別哭啊,也不是手模,一點點痕跡沒事的,等傷口完全好以後,也可以去醫美。」肖子與邊說,邊給薄戰夜發消息,然後整理醫藥用品。
大概五分鐘。
薄戰夜出現在辦公室,視線落在可憐兮兮的女人身上,不知為何,生氣煩躁︰
「現在知道哭了?做事的時候怎麼不經過腦子?
也好,長點記性,免得再愚蠢的跳第三次車。」
他是關心。
落在蘭溪溪耳里,就是嘲笑,幸災樂禍。
只是,現在她很難過,從小就怕打針縫針,沒有心思跟他吵。
「肖醫生,麻煩快點處理吧。對了,手機借我一下。」
肖子與將手機遞過去。
蘭溪溪用沒有受傷的手,翻找到薄西朗的電話,撥打過去。
這個時候,還給薄西朗打電話!
薄戰夜氣的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走過去,直接拿走她手中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