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溪小臉兒非白,尷尬僵在衣櫃里。
她……就是要他幫一下下啊!
而且被蘭嬌看到他也不好解釋,幫她算是幫自己,怎麼能計較那些……
「叩叩。」
「戰夜。」
外面,響起蘭嬌聲音。
沒有時間了!
「求你,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蘭溪溪說完,不等他反應,拉上衣櫃門。
動作快速的宛如一只狐狸。
薄戰夜幾不可見勾唇,盯著她露出的白襯衫衣角,眸光幽深。
「戰夜?你在這里呀。」蘭嬌走進來。
一身限量版淺紫套裝,優雅嬌貴,漂亮有氣場。
看的出來,有經過精心打扮。
薄戰夜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側身,高大身姿面對她,不偏不倚遮住蘭溪溪衣角。
「文案想好了?」
他說的,離婚文案。
蘭嬌漂亮的容顏一僵,僵硬擠出笑來︰
「戰夜,我不要跟你離婚,過來就是跟你說這件事。
從我懷上小墨到結婚,你並沒有跟我分手的想法不是嗎?
是因為溪溪,她的出現讓你動搖,你對她是喜歡還是一時興趣,或許你自己也分不清楚。
我願意等,等到女乃女乃去世那天,如果你依然堅持要跟我離婚,那我們和離,
但,前提是你娶的女人是溪溪,並且溪溪是心甘情願。
不然,輸給別的女人,我不接受。」
她驕傲,漂亮,如同一直優美的孔雀。
有她的氣質,也有她的尊嚴。
薄戰夜對蘭嬌,不能說完全沒有情意,至少,她是小墨的母親。
她做出這樣的退讓,讓他稍稍意外。
「我說過,離婚與蘭溪溪沒有關系,你沒必要找理由拖延。」
蘭嬌望著他,很冷靜清麗的說︰
「不是理由,我無非是愛的痴心,想看你幸福罷了。
如果你真能幸福,我願意退出。
戰夜,就這樣吧,明天出發去旅游區,好好的,別讓女乃女乃看出端倪。」
說完,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沒有咄咄逼人,委屈求全,有的只是一個無法女人的卑微。
蘭溪溪心里酸澀。
其實,蘭嬌愛薄戰夜,毋庸置疑。
蘭嬌的付出,也不比任何女人少。
可惜,她愛的人是薄戰夜。
一個集能力與才華于一身,得天獨厚,內心卻薄涼多情的男人。
愛上他,注定痛苦。
蘭溪溪不想要撕心裂肺的痛。
她深吸一口氣,確定外面的人徹底消失後,輕輕推開衣櫃門,走出去。
瞧見男人站在光線下,冷漠整理領帶,她弱弱道︰
「那個……我覺得蘭嬌說的挺好,要不,你仔細想想?」
薄戰夜轉身,對上女人勸說的眼神,不喜歡她總是如此組合他和別的女人。
「我的事,不需要你過問。」
聲音染了霜。
蘭溪溪知道他最討厭別人過問,即使過問,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但,他離婚,牽扯到她。
她不想愧對蘭嬌,也不想做傷害女人的劊子手。
「九爺,做男人是要負責的,你既然睡了姐姐,就要對她負責到底。
就算不負責,也要想想小墨,想想老人。以你女乃女乃的身體,根本受不得打擊。」
薄戰夜怎會不知道這些,不然,他不會和蘭嬌形式主義三年。
他俊美臉頰染上薄怒︰
「要你教我做人?
說夠了?
那就在我發怒前好好離開。」
言下之意,等發怒後,不可想象!
蘭溪溪小臉兒一白,不敢挑戰他的權威,很多話也點到即止。
她快速拿了一件他的大西裝裹上,跑人。
直到她離去許久,辦公室空氣依舊冷寒,壓抑。
薄戰夜抬起修長的手,揉動眉心。
站到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的大半座帝城,高大身姿卻如天空中的鷹隼,孤獨,黑冷。
莫南西在角落里感慨,同情。
普通人結婚離婚,只需要考慮喜歡、不喜歡。
而身居高位的九爺,看似擁有一切,富可敵國,實則連婚約都無法做主。
……
第二天傍晚。
是全體出發去竹海的日子。
蘭溪溪很不想去,甚至讓江嫣然跟薄西朗打了電話,結果都無濟于事。
為了那份虧欠的恩情,她只能陪同前往。
至于丫丫和小墨,因為山區旅游危險,並沒帶他們過去,由肖子與和管家在家照顧。
坐在飛機上,蘭溪溪望著外面的天空,心里並不開闊。
「嫂嫂?好久不見啦!你怎麼坐這兒呀?」薄綰綰走到蘭溪溪面前,一臉笑臉如花,單純友好。
她是生活在財狼虎豹的薄家,唯一保持善心的人。
蘭溪溪挺喜歡她的,想打招呼。
身邊的薄西朗開口︰「綰綰,她不是你九嫂,是我女朋友。」
什麼?
他女朋友?
九嫂什麼時候變成他女朋友了?
薄綰綰想打薄西朗的頭,偏偏,蘭嬌聲音響起︰
「綰綰,我在這里。」
薄綰綰尋聲望去,就看到一模一樣的蘭嬌,只不過,那個蘭嬌更尊貴,的確是她九嫂!
「嫂嫂,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個一模一樣的你?」
蘭嬌拉著她的手,柔聲道︰
「你啊,在封閉式學校待著,真不關心新聞。
趁著在飛機這幾個小時,快惡補惡補知識。」
「哦!」薄綰綰坐到位置上,安靜刷新聞。
半個小時後,她興奮道︰
「雙胞胎啊!好厲害!
沒想到我們九哥和西朗,能把一對雙胞胎都娶進門,好幸運!
女乃女乃,要是之後九嫂或者溪溪生寶寶,也生一對雙胞胎、龍鳳胎就好啦!」
雙胞胎都有優先生雙胞胎的基因。
雲安嫻听得樂呵︰「嬌嬌,小九,抓緊點,女乃女乃我雖然活不到那一天,但看看彩超片子,也挺好的,死而無憾。」
「女乃女乃,你說哪兒的話,一定能看到的。」蘭嬌孝順又溫柔。
薄戰夜坐在里面,默不作聲。
就在這時——
「嘔!」
空氣中響起一道突然的干嘔聲。
太過應景。
大家目光轉移,就看到位置上的蘭溪溪緊捂嘴巴,站起身朝洗手間跑去。
那慌措焦急的樣子,明顯是去吐。
「天,該不會我是預言家,溪溪姐真懷上了吧!」薄綰綰開口,空氣瞬間變沉。
長輩們或許還不喜歡蘭溪溪,但若真懷上,是喜事。
而薄西朗金絲眼鏡下的眼楮一眯,並沒喜色。
他從未踫過蘭溪溪,那晚喝醉在車上,也並沒發生實際性關系,她怎會懷孕?
難道……
是九叔的?
他視線射過去。
薄戰夜此刻正盯著蘭溪溪離開的方向,俊美的臉異常沉,異常深。
她懷孕了?
薄西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