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打量。
帶著狐疑。
那如同X光的視線,似要將她看破。
蘭溪溪一陣心虛,立即揚起嬌媚笑容︰
「戰夜,怎麼這麼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為了成功潛伏,她特意看了上百條蘭嬌的視頻,學習她的動作、表情,語氣。
這會兒,如出一轍。
薄戰夜深邃的眸子瞬冷下去。
他應該是瘋了,昨晚才會親她,剛剛還有一瞬間覺得她是蘭溪溪!
想到那個吻,他臉色再次下沉,沒說話,松開莫南西,徑直上樓。
蘭溪溪︰「……」
看來,他對蘭嬌的態度,也沒有變的很好?
不知怎麼,這個情況讓她心里微微愉悅。
「夫人,九爺昨晚不是吐血嗎?你剛剛問的話在九爺看來是多余的問題,所以九爺才會那麼冷。」莫南西耐心解釋。
以前,他覺得蘭溪溪帶給九爺很多的快樂,可現在看,蘭溪溪配不上九爺的喜歡。
他情願一心一意對九爺的蘭嬌,坐穩夫人的位置。
蘭溪溪狠狠一怔。
吐血?
怎麼會吐血?
莫南西打定了主意撮合兩人,將藥遞給‘蘭嬌’︰「夫人,我還有事處理,你去好好照顧九爺吧。」
然後,就轉身離開。
蘭溪溪拿著藥,怔在原地。
她不能上去,萬一被認出來……
可這藥……
「愣在那兒做什麼?」男人冷冷的聲音從電梯方向揚出。
蘭溪溪嚇了一跳。
沒得選擇,邁步快速跟上去。
69樓。
電梯內時間有點長,空氣逼仄。
蘭溪溪站在後面,看著男人冷漠高貴的背姿,緊張又心疼。
他為什麼會吐血……
以前身體不是挺好的嗎?
‘叮!’
電梯打開。
薄戰夜高冷走出去。
蘭溪溪跟著走進公寓後,發現這套房子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奢華寬闊,只是一套一室一廳一書房的精致公寓。
他,居然會住這種地方?
「把藥熬好,待兩個小時後,自己回去。」
男人丟下話語,進了書房。
蘭溪溪︰「……」
所以,他沒有讓蘭嬌和他一起睡這里?
心里又躍躍跳動一下,她走到廚房,熬中藥,同時,做了一份養胃的粥。
不敢久留,也不敢多說話,完成後,她只站在書房外,盡量裝作蘭嬌的聲音溫柔道︰
「戰夜,藥好了,我還熬了粥,一會兒你自己吃,注意身體,不要再工作了。
愛你,我先走了~~」
回應她的,一片寂靜。
大概是不想理蘭嬌吧。
蘭溪溪沒多想,轉身準備走人。
卻不想……
‘ !’房門突然打開,男人溫熱的手一把拉住她,將她拉入黑暗的書房,壓在牆上。
他做什麼!
蘭溪溪一陣恐慌。
下一秒,男人低頭,唇落在她臉上,滿是霸道和不受控制。
「!!!」他到底要做什麼!
蘭溪溪不知怎麼了,可能是因為現在的身份是蘭嬌,心里很不舒服,一把將他推開!
然後,狼狽跑人。
等人徹底離開後。
薄戰夜黑冷的身姿從書房出來,走到廚房,看著那碗軟儒充滿香味的粥,眸光諱莫深沉。
蘭溪溪,她果然是蘭溪溪。
其實,昨晚那個吻後,薄戰夜就一直在思考,蘭嬌怎麼可能帶給他那種沖動的感覺?
今天她再次出現之前,他是不確定的。
但剛剛在電梯里,她一句話沒說,進屋後充滿打量,甚至說愛他,他徹底懷疑。
因為他和蘭嬌的關系,蘭嬌不可能再說這種話!
所以,他大膽親了她。
她的推拒、逃跑,印證了答案。
只不過……重新出現在他面前,假扮蘭嬌,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管是什麼,他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把他攪得那麼天翻地覆,敢精神出、軌的女人,現在又主動送上門,他怎麼會放過?
薄戰夜拿出手機,給物業發了短信。
電梯內。
蘭溪溪慌慌忙忙擦臉上被親過的痕跡,心里像堵了什麼,很不舒服。
前一秒,還以為他和蘭嬌的關系沒有進展,後一秒,他能拉著蘭嬌親。
如果她不拒絕,他會不會就和蘭嬌……
可是,她有什麼資格吃醋?傷心呢?
是她自己離開的他!
現在,更沒資格奢望他還念著她。
蘭溪溪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
等緩過來以後,她才發現電梯明明按了,卻依然停在69樓,沒有動!
怎麼回事?
她又按了按,還是沒有反應,里面響起智能語音提示︰
「請刷業主卡或業主指紋。」
指紋?
蘭溪溪抬手刷了刷,五個手指頭都刷過了,還是沒有反應!
難道蘭嬌都沒錄入系統的?
要死。
蘭溪溪不得不回到門口,敲門︰
「戰夜,我沒拿業主卡,電梯下去不了。」
‘ 。’電梯開了。
薄戰夜矜貴高冷的身姿出現在眼前,他深邃諱莫凝著她︰
「既然沒走,今晚就留下來。」
什麼?
留下來?
「戰夜,我還有事。」蘭溪溪開口解釋。
薄戰夜動手,直接將她拉入懷中,抱著她︰
「嗯?我生病了?什麼事比我重要?」
嗓音溫柔,動作親密。
如同一道枷鎖從天而降,將蘭溪溪的心髒鎖的愈發緊,越發疼,幾乎是本能問出口︰
「你之前還對我冷冷的,怎麼……怎麼這麼快就變了?」
薄戰夜反手帶上門,壓在牆上,刻意壓低聲音︰
「當時胃抽搐,心情不太好,生氣了?抱歉。」
道歉!
他居然跟蘭嬌道歉!
蘭溪溪唇角凍住,喉嚨苦澀,什麼都說不出來。
薄戰夜低頭,再次吻住她,狠狠的吻她。
不僅發泄心里的不滿,更是懲罰,折磨。
讓她以為,他的溫柔,可以給別的女人!
甚至,他的大手撩起她的裙擺,鑽了進去。
‘轟!’極致的羞辱感傳來。
蘭溪溪張口,狠狠咬他!
薄戰夜舌頭吃痛,退出,深邃而狐疑看著她︰
「怎麼了?昨晚不是很喜歡?」
昨晚。
昨晚……
蘭溪溪眼眶煞紅,心髒像被一把刀硬生生劃開,流出的血都是痛的,苦的。
「對不起,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我去趟洗手間。」
她隨口找了個借口,匆匆跑開。
她進入洗手間前,薄戰夜清晰看到她臉頰上流落的淚。
呵。
她有什麼資格哭?
主動離開,哪怕他給了三次機會,依然離開的她,還敢對唐時深精神出、軌,有什麼可傷心的?
這點懲罰,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