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瘋狂。
蘭溪溪完全沒想到蘭嬌會在這里,整個人怔住,猝不及防。
好在薄戰夜將她一拉,擋在她身前,才沒能被蘭嬌抓住。
他清冷視線盯著蘭嬌,警告︰
「注意你的行為,若傷到她,你承擔不起。」
蘭嬌這會兒已經氣瘋了。
她以為蘭溪溪成了植物人,再也看不到她,沒想到她還好好的活著,回到薄戰夜身邊!
「戰夜,我懂了……
之前你對我好,是故意做給她看是不是?你叫我來別墅,也是因為她在是不是?」
那個發夾的主人,竟然是蘭溪溪。
蘭嬌終于為薄戰夜所有的一切反常行為找到合理的解釋。
「你從來就沒想過好好跟我在一起,經營婚姻。
只有我一個人傻傻的以為。呵。呵呵……」
她冷笑幾聲,看向蘭溪溪的視線,又帶了利刀︰
「這個女人,她到底有哪里好!能讓你鬼迷心竅!
該死的蘭溪溪,我要殺了你……」
「啊!」
還沒抓住蘭溪溪,蘭嬌突然被薄戰夜一把推開,縴弱身子摔倒在地上,一片生疼,狼藉。
男人居高臨下噙著她︰「到現在你還不清楚問題,離婚,跟小溪沒有絲毫關系,是你自己作繭自縛。」
作繭自縛。
十年的等待與付出,換來的就是‘作繭自縛’。
蘭嬌可笑站起身︰「如果你但凡對我上心一點,寵愛一點,我會和薄西朗在一起嗎?
你連基本的情侶生活都不給我,難道讓我守一輩子活寡嗎?
你說不是因為蘭溪溪,實際上還不是因為她!你連結婚證都不肯跟我領。
你……」
「夠了!」薄戰夜冷厲打斷。
跟這種病入膏肓的女人,懶得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離婚原因自己和平解決。否則,我不介意把所有的資料送到網上。
小溪,我們走。」
他牽起蘭溪溪的小手,準備離去。
「九爺,我想跟姐姐單獨聊幾句。」蘭溪溪忽而開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望著薄戰夜,堅定認真。
薄戰夜眸光微暗︰「她現在的狀況,會傷到你。跟我進屋。」
「沒事。放心,我很快進來。」蘭溪溪拿過另一把傘打開,示意薄戰夜先進去。
無奈,薄戰夜只好警告蘭嬌,然後離開。
「呵。」等他一走,蘭嬌忍不住大笑︰
「蘭溪溪,當著我的面展現戰夜對你的在乎,喜歡,你真不要臉。
現在看到我這個樣子,你一定很開心,很得意吧?
你就是個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賤女人,你不會得逞的!」
蘭溪溪任憑蘭嬌罵,小臉兒上沒有任何生氣,相反,越來越冷淡,淒涼。
等她終于罵完了,她才說︰
「不,我一點都不高興,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把我女乃女乃的命還給我,我女乃女乃還健在。」
蘭嬌一怔。
蘭溪溪又說︰「那場車禍是在你造成的,你想害死我們所有人。
甚至幾年前,女乃女乃和你踫面,應該說了一些你不滿意的話語,你惱羞成怒,推女乃女乃下山!
之後洋裝好心,說是替我照顧女乃女乃,實則是控制我。
你就是徹徹底底害死女乃女乃的凶手!」
聲音相當憤怒,顫抖。
蘭嬌臉色狠狠一白。
沒錯,那場車禍是她主使的,她不容許蘭溪溪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老東西也的確是她推下山的!
當年,蘭梟剛剛發病,醫生說一年後可能要做腎移植,本來父母說要讓她捐贈,她怎麼能捐?
不管對身體有沒有影響,她都不能成為少一個器官的人!
于是她提議讓蘭溪溪捐,父母覺得可行,便讓她去找蘭溪溪提前培養感情,好讓日後蘭溪溪心甘情願。
沒想到她在山上打電話,被那老東西听到,說要告訴蘭溪溪,不準蘭溪溪去帝城。
她一氣之下,就將老東西推下山……
此時,蘭嬌收回思緒,惡狠狠看著蘭溪溪︰
「你有什麼證據?別想落井下石,把證據都嫁禍到我頭上!」
蘭溪溪冷笑,聲音加深︰
「你不用承認,也不用否認,女乃女乃清醒後,已經親口告訴我了。
不過沒事的……現在僅憑著你買通醫生一事,也足夠伏法了。
蘭嬌,我會把你送進監獄。」
監獄!
蘭嬌狠狠一顫,一把抓住蘭溪溪的雙肩︰「你想做什麼?你不能那樣做!」
「不能?」蘭溪溪堅定望著她︰
「以前我念在姐妹之情的份上,讓著你,甚至被你欺負也忍氣吞聲。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我最在乎的人,我現在對你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手軟。
你,一定會進監獄!
而我,會和九爺在一起,恩愛幸福。」
她字字清晰說完,用力推開她,朝別墅內走去。
蘭嬌跪倒在雨地里,拼了命嘶喊,哭泣!
蘭溪溪!
蘭溪溪你個賤人!
為什麼要這樣害她!!!
蘭溪溪進屋前,看著蘭嬌崩潰的樣子,心里沒有絲毫滿足,報復的滿足感。
她情願,那一切都不曾發生。
女乃女乃還活著……
丫丫沒在重癥監護室……
「上樓洗熱水澡,換身衣服。」一道磁性的聲音傳來。
薄戰夜走到蘭溪溪身邊,直接將她公主抱抱起。
懷抱寬厚而溫暖。
蘭溪溪看著清雋高貴的男人,憤怒又低落的心一點點下沉,靠在他肩頭,崩潰而哭。
如果幾年前她對蘭嬌多一個心眼,女乃女乃不會被推下山。
如果幾年前她有錢,能醫治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不會成為植物人。
如果半個多月以前,她不答應蘭嬌,女乃女乃也不會死……
是她,是她害了女乃女乃。
害了丫丫。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奪眶而出。
小小的身子顫抖而無助。
淚水染濕薄戰夜白襯衣,一片熱度,他的心也跟著浸軟。
此刻,安慰顯得蒼白。
他只是輕輕的拍著她,陪著她。
足足半個小時,小女人還在抽泣。
薄戰夜終究還是開口︰「別哭了?再哭……」
本來他是想威脅的,可話到嘴邊,哪兒還忍心威脅?轉彎道︰「我跟著哭。」
噗……
高高在上的薄戰夜,哭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蘭溪溪破涕而笑,抬頭,哭紅的眼楮望著薄戰夜︰
「那個U盤,能讓蘭嬌判刑嗎?」她想讓蘭嬌,受到應有的懲罰。
薄戰夜眸光深了深,將她放在浴室里︰
「能。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