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
蘭溪溪臉紅︰「你很強大,超級強大行吧!」
然後,把孩子塞給他,她直接走在前面。
薄戰夜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身影,嘴角寵溺一勾,將丫丫放到肩上,然後抱起小墨,毫不費力的往前走。
現如今,願意帶孩子的男人很少,扛一個抱一個的男人更少之又少!
而薄戰夜還是高高在上的身份。
從未想過他為誰屈膝彎腰,被人騎在頭頂。
但此時此刻,他將所有的愛和寵溺,都給了兩個孩子。
只是一個稱職的父親,無關乎其他身份,地位。
蘭溪溪站在墓前,將手中親自挑選包裝的白菊放到墓碑前,認真而沉重的道︰
「女乃女乃,當年的事是我不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蘭嬌陰謀,還把您交給蘭嬌,讓您受苦了。
現在蘭嬌得到應有的懲罰,終于為您報仇。
希望你在天有靈,可以瞑目。」
說完,她不顧地上的泥濘,跪下去,深深磕頭。
薄戰夜過來,放下孩子,很注意形象的他,此刻並沒在意,陪著她一起磕了三個頭。
然後,磁冽低沉的聲音道︰「女乃女乃,很抱歉今天才來看望您。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小溪的未婚夫薄戰夜。
30歲,經商兼實驗家,談不上富可敵國,但養小溪和孩子綽綽有余。
以後小溪由我保護,不會讓她再過苦日子,也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若我有對不起小溪的地方,歡迎你隨時監督。」
鄭重,認真,正式,嚴肅。
最後那句話那麼搞笑,卻那麼一本正經!
蘭溪溪忍不住看向他。
他跪在細雨里,身姿筆挺,面容沉穩認真,不容置疑。
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二心,滿是專注。
她抿了抿唇︰「我女乃女乃很寵我的,如果你真對不起我,她會從天堂下來懲罰你的。」
薄戰夜知道這只是一個無形承諾,她也在開玩笑。
但,對他而言,向死人許的諾言更為沉重,不可馬虎。
他毫無畏懼︰「這輩子都不會對不起你。」
一句話,重如千斤。
壓在蘭溪溪心頭,沉重而甜蜜。
薄戰夜又道︰「今天當著女乃女乃的面也再次道個歉。
抱歉,當年沒能第一時間認出小溪,讓小溪吃這麼多年苦。
之前幾天,也未第一時間識破蘭嬌面容,又讓小溪吃苦。
這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第三次。
您照顧小溪十幾年,以後,小汐的人生我來負責,您老好好安息。」
說完,他再次認真鄭重,尊敬嚴肅的磕頭。
蘭溪溪是想把他介紹給女乃女乃認識,但這……她一句話沒說,他就說完了!
這麼溫暖,這麼給力。
女乃女乃,希望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們幸福。
……
從墓園出來,蘭溪溪擔心影響薄戰夜工作,提出第一時間回去。
奈何薄戰夜堅持要看她小時候生活居住的地方,她只能帶他回老房子。
沒人居住,瓦房已經破舊倒閉,狼狽凌亂,雜草叢生。
「就不進去了吧?」蘭溪溪尷尬站在外圍,不知如何下腳。
薄戰夜看著如此破舊民屋,是鄉村最落後建築,再看看蘭溪溪尷尬的小臉兒,終于明白當初的小姑娘為何步步拒他于千里之外,說他高高在上,只是玩玩。
他將孩子放下︰「你們在這里站著,爹地陪媽咪進去。」
「好。」兩孩子十分听話。
薄戰夜拉著蘭溪溪,親自走進垮了一半的廢墟。
所經過的地方,還有蜘蛛網,與他矜貴的身姿以及昂貴西裝那麼格格不入。
「薄戰夜……」蘭溪溪愈發覺得窘迫。
她從不嫌棄家鄉,也不覺得農村貧窮丟臉,但將自己的過去毫無保留展現在他面前,多多少少還是膈應。
畢竟,他似天上的雲,她是地上的泥,天壤之別。
薄戰夜似看懂她心思,在走進客廳後,握住她手︰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也是農村人,條件不比這里好多少。」
蘭溪溪響起那個四合院︰「但是你家沒有倒閉啊,還很整潔。」
她的話讓薄戰夜皺起劍眉︰「你去過?」
「額……」
那次她去說服趙心蘭,的確有登門拜訪。
眼下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她道︰「記得你和秦千洛回老家那次嗎?你不肯離我,我也不方便見你,但我真的擔心你和你母親關系不好,更擔心你走不出去,就過去拜訪了下阿姨。
當然,是以蘭嬌的身份,之後也是讓秦千洛代為表達意思,沒有告訴你。」
薄戰夜恍然。
當時他還驚訝秦千洛有那樣的心態,沒想到是她的功勞……
他眸光里掠過一道絢爛的光︰「就你最傻,也不怕我真喜歡上別的女人。」
蘭溪溪一笑︰「這不是沒有嘛?真要喜歡,只能說我沒福氣,也說明你不值得我喜歡。」
她始終相信,能走到最好的人,都是值得的。
薄戰夜沒再和她多說︰「所以,我們門當戶對,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然後,朝里面走去,絲毫沒覺得門當戶對四個字用的很不對。
蘭溪溪要有他的家產家世,或許……根本不會踫到他好嗎?
撇撇嘴,正想說什麼……
只見薄戰夜高大的身姿僵在屋內,氣息瞬間下沉。
「怎麼了?」她好奇走過去,然後就看到——倒了一半的牆壁上粘貼著許多她與南景霆的照片!
雖說很多已經泛黃,但依舊可見關系甚好,青梅竹馬。
「額……這、這是小時候照相館叔叔給我們免費合拍的,過去八百年的事,你不會吃醋吧?」
薄戰夜淡淡掃她一眼,拿起破舊桌上的一本筆記本隨意翻開,緊接著,又看到——
首頁寫著南景霆、蘭溪溪的名字,還用一個愛心圈起來那種。
他問︰「這呢?又是誰畫的?
南景霆?你?或者他握著你的手一起畫的?」
咳咳!
這醋味快要溢滿空氣!酸死人了!
蘭溪溪忍不住尷尬,快速合上︰「小時候不懂事嘛,你干嘛翻舊賬?
誰年輕的還是還沒有初戀了?
你沒有嗎?」
「沒有。」薄戰夜回答的相當利落。
蘭溪溪一哽︰「……不會吧?沒有初戀?我才不信……
你當初那晚吻技那麼好,還那麼會,很像身經百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