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薄戰夜第一次來蘭溪溪自己買的小公寓。
房子不大,客廳四十個平方,餐廳二十個平方,一覽無余。
比起他名下的任何一套房產,這套房子無論是位置,還是裝修,都顯得太過普通。
但,年紀輕輕的女孩兒能在帝都買房,還是很有毅力的。
他掃了眼在沙發上睡著的江嫣然和江朵兒,和一旁茶幾上擺放著的零食和汽酒,眸光微深,進屋找蘭溪溪。
在走廊里,就看到趴在地上醉呼呼的女孩兒。
大冬天,在地上︰「……」
薄戰夜眸光一沉,邁步走過去,一抱將她抱起來。
「唔~~你是誰?不要抱我,放開我。」
「我是你未婚夫,薄戰夜。」
蘭溪溪听到‘薄戰夜’三個字,停止鬧騰。
就在薄戰夜以為她要乖巧時,她突然抬起雙手捧住他的臉,朦朧雙眼望著他︰
「你就是那個讓我不開心的渣男啊。
你來的正好,我不開心,不痛快,我要懲罰你,咬你。」
說著,她就直起身,在他唇上狠狠一咬。
可因為喝醉,她的力道並不重,反倒像毫無章法的親。
薄戰夜眸光一深。
如果這就是懲罰,那他該笑醒。
他抱著她到臥室,輕輕將她放躺在床上︰「別鬧了,躺好,我給你接熱水擦臉,好好睡一覺。」
「不要,我還沒咬夠,你不準走。」
蘭溪溪拉著他,一句一句道︰「我很難受,不喜歡你關心別的女人,不喜歡你給別的女人花錢。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體貼?不負責?不愧疚?
你為什麼要做中央空調?超讓人討厭。」
薄戰夜脖子被她抱得緊緊的,想起身都無法掙開。
她罵人的花樣也挺多的。
知道她現在意識混亂,說什麼都听不進去,他沒有浪費口舌,只柔聲道︰「嗯,我讓人討厭,我不對。
你要怎樣才肯乖乖睡覺?」
「我要你眼楮挖了,不準看她。」
薄戰夜眼楮驟暗︰「……」
挖、眼楮?
「腿也斷了,不去找她。」
他雙腿一緊︰「……」
「還有,第三條腿也廢了,不準出軌。」
某處發疼︰「!!!」
小女人,也太狠了?
薄戰夜發現,完全惹不得小女人。
他不說話,蘭溪溪不高興了,握住他的‘作案工具’就掰。
頓時,薄戰夜臉部線條緊繃,握住她手腕︰
「小溪,松開。」
「不,我一定是太溫柔,太慣著你,才讓你不斷惹我生氣。
我要厲害點,讓你以後不敢對別的女人好。」
蘭溪溪說著,便梭下去,咬他。
「……」
薄戰夜!!!
全身緊繃成一條線,有一道突兀的煙花從腳底升至腦際,轟然炸開。
她到底,喝的有多醉?
蘭溪溪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咬和懲罰,對男人而言有多精神折磨。
她就是要懲罰他,欺負他。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跟那個白妹妹來往。
一連串的動作,令薄戰夜已經無以言語。
他看著沒關的門,外面還有兩個她的朋友,再看看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腦袋……這種緊張刺激的感覺,完全超乎想象。
他要瘋了!
……
良久。
「咳咳!」蘭溪溪抬起小臉兒,一臉眼淚汪汪。
薄戰夜拉起她,吻住她的唇,安撫她的委屈和無辜。
唇里,滿是她的香甜和獨特味道。
特別親密,愛昧。
之後,蘭溪溪終于沉沉睡去。
薄戰夜給她擦臉,擦手,洗腳,照顧她一晚,小睡了一會兒,才離開公寓。
既然她那麼在意,他是該去處理一些事情。
……
漫長的黑夜過後,蘭溪溪睜開眼,腦袋發暈發疼。
她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感覺全身不對勁?
不對,昨晚一些模糊勁爆的畫面飄入她腦海,她小臉兒驟紅!
天!怎麼能那樣!
她飛快看了眼周圍,沒有薄戰夜,也沒有他的痕跡。
是做夢吧?
嗯,肯定是做夢,還好只是做夢。
不然沒臉見人了!
蘭溪溪拍拍小臉兒,起床洗澡,然後走出去,給兩閨蜜蓋好被子,整理昨晚的狼藉。
之後,戴上口罩出門買早餐。
此時正是酒店,早餐店高。峰。
蘭溪溪坐在角落的位置上等,拿出手機打發時間。
翻朋友圈時,卻意外翻到白莞兒昨晚發的動態——
最怕老鼠,還好身邊有你。謝謝你。
老鼠?
蘭溪溪恍然響起昨晚他似乎給薄戰夜打電話,然後听到白莞兒在里面尖叫老鼠?
所以,他昨晚陪在白莞兒身邊?
她生氣掛斷電話後他也沒來找她?
她翻翻微信和通訊錄,連問候都沒有!
瞬間,一股生氣和憋屈直沖頭頂,握著手機的手加重力道。
說什麼只有她,不見白莞兒,全都是假的。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小姐,你的早餐好了。」店員聲音響起。
蘭溪溪回過神︰「好,謝謝。」
她提著早餐走出早餐店,回公寓。
‘叮咚!’微信聲響起。
是薄戰夜發來的消息︰我今天有點忙,晚上見一面,找你有事談。
有事談?
和白莞兒的事?
或許他察覺到對白莞兒的感情,無法掩飾,也知道對不起她,想重新考慮和誰結婚的事吧。
也好,能一心一意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也不勉強。
只是,眼楮為什麼那麼酸?
蘭溪溪仰頭望上方的天空,將眼淚逼回去,上樓。
「溪溪……你昨晚……嘿嘿。」江朵兒一臉奇怪帶著望著她,意有所指。
蘭溪溪小臉兒一皺。
她昨晚做夢的事情被她听到了?
天!太窘迫了!
「我、我昨晚喝醉,什麼都不知道!
我想寶寶了,回家去看看他們。」
她拿起手機和鑰匙,就紅著臉快速跑出去,回別墅。
兩個寶寶今天沒課,見到蘭溪溪回來,很是開心。
「太好啦~~今晚又可以和爹地媽咪在一起!」
「我們一家人好久沒在一起吃飯!」
蘭溪溪看著兩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心里蒙上一層厚重烏雲。
她不敢想,如果她和薄戰夜走不下去,孩子該怎麼辦?
一人一個?孩子又會一個沒媽,一個沒爹。
兩個一起?依然沒爹,或者沒媽。
頭疼。
晚上。
薄戰夜終于回來了。
他一身矜貴優雅,俊美絕倫。
看向蘭溪溪的那雙眼楮,異常深邃,迷人。
像是要把人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