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戰夜擰眉。
至于麼?
的確不至于。
他胸膛里翻涌起無比煩躁情緒,連帶著身體也越來越不適,掀唇道︰
「嗯,我有點過份,需要冷靜冷靜。莫南西,先送總統府的蘭小姐回家。」
說完,他拉開車門下車,叫了另一輛出租車離開。
蘭溪溪怔在位置上,她都生氣了,想他哄哄,他居然丟下她就走了?
還總統府的蘭小姐!
他挖苦她,還是嘲諷她?
「莫助理,我不要你送,既然你家九爺都說我是總統府的小姐,那我也不缺這輛車。」
她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莫南西嚇得臉白頭疼︰「誒!蘭小姐別!九爺他不是那個意思。
而且我們把你的車趕走,不把你送回去,太子爺回頭又會討厭我們了。萬一你要路上出點什麼事情,我更沒法跟太子爺和九爺交代。
求求你,別難為我這一個打工的,可憐可憐我吧?」
每次都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蘭溪溪看著莫南西可憐兮兮祈求的姿態,無奈,還是坐了下來。
算了,氣什麼也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莫南西方才松一口氣,發動車子,送蘭溪溪回去。
一路上,他都很擔心薄戰夜,畢竟一下午泡在湖水里,剛剛臉色看起來也很不好,會不會出什麼事?
要不要告訴蘭溪溪?九爺生那麼大氣,其實根本原因也是被傅懿謙刁難一下午,轉而看到她喜笑顏開相親,心里才不舒坦。
可九爺又特意吩咐過,壓根不敢亂說話。
哎!人生太難了!
……
頂級別墅。
傅懿謙見蘭溪溪一臉氣郁回家,擔憂上前關心︰「怎麼了?那些男的一個都不喜歡?還是誰惹你不悅?」
蘭溪溪自然不會讓他知道她和薄戰夜吵架的,隨口道︰
「沒有,特殊時期,心情不好。」
然後,就走上樓關上房門。
傅懿謙和兩個孩子大眼看小眼︰「……」
「你們兩上樓看看媽咪什麼情況。」
「舅舅,媽咪心情不好時,一般都是要爹地哄得。」
「是的,我們爹地超會哄媽咪,討媽咪開心。」
「我們給爹地打電話,讓爹地過來哄好不好?」
傅懿謙額頭青筋一跳,他堂堂傅家,還沒有能討好蘭溪溪的法子了?
「兩個小鬼,你們爹地很忙,別總想著打擾他。放心,我也能哄好。」
兩孩子搖頭︰「不信。」
「那你們等等看。」
于是乎,傅懿謙接下來把該想的辦法都用了。
譬如,一整條烤全羊。
一大堆當即新款衣服,限量美妝。
又或者,做工超級美麗的甜品蛋糕。
再或者,女孩子喜歡的鮮花禮物,電影……
然,直到第二天晚上,蘭溪溪依然不開心,飯也沒吃什麼。
傅懿謙有些擔心又生氣︰「你告訴我,誰把你惹生氣的?我去把他拎過來,廢了他全身。」
「不用,我就想安靜安靜。」
蘭溪溪沒興趣開口,什麼都不想說。
她的手里,翻轉著手機,目光無神空洞。
從昨晚吵架到現在,薄戰夜一條短信也沒給她,電話也沒一個。他是真生氣?
關鍵是她也沒做什麼,不想跟他發主動發消息道歉。
「媽咪,你是不是想爹地了?」
「舅舅,你讓媽咪去見一下爹地嘛,保準媽咪變開心。」
兩小孩開口建議。
在他們認知里,蘭溪溪是為了想見薄戰夜,故意演戲給傅懿謙,所以特意添油加醋。
哪兒想,蘭溪溪轉過頭來︰「才不是,誰想他了,我只是這兩天不舒服,每個女孩子都有特殊時期,你們別多想。」
傅懿謙看不透她說的是真是假,但她吃飯吃的那麼少是問題︰
「既然沒有別的情緒,那你和江朵兒小姐出去逛逛?」
沒說時間,也沒說地點,其實,是給她自由。
包括,不限于她去找薄戰夜。
蘭溪溪本來不想出門,但越想越憋屈,還是約了江朵兒去甜品店。
「朵兒,你說真是我錯了?該主動聯系他嗎?」
江朵兒頭疼︰「這個事情吧……站在我們女人的角度,覺得九爺計較,小氣,但你想想,如果換做你,被他家人討厭,他還和白莞兒或十幾個美女相親,聊得開開心心,你會怎樣?」
蘭溪溪一怔︰「……」
別說想想,他之前真跟白莞兒有點牽扯,她都氣炸了好嗎?
還真是性別一換,評論過萬。
可是……
「我昨天也有解釋道歉,再三哄他,他還是讓我下車,還丟下我走人。我主動找他,會不會太沒面子?」
「嗐!愛情里是計較面子的嗎?要是計較面子,輸贏,那你就輸了愛情。
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內心也很想去的,只是小傲嬌,小生氣,但是……
你別忘了,你生氣的時候九爺是怎麼耐心哄你的?他計較過面子,尊嚴,顏面嗎?」
蘭溪溪小臉兒黯沉下去。
每一次吵架,生氣,薄戰夜都千方百計哄她,道歉,甚至跪在她腳邊給她洗腳。
那麼高高在上的他,在她面前何時計較過面子?她講究什麼?
「我現在就去!」
「嘿!你這重色輕友啊,把我約出來才不到五分鐘耶~~就這麼丟下我走人?」
蘭溪溪模模她的頭︰「乖,要吃什麼隨便吃,我買單,也可以讓你的肖少來陪你。」
然後,快速走人。
江朵兒微愣。
她的肖少……
哪兒是她的肖少啊。
當初雖然對肖子與動了心,也交往了一下下,可他那種名門壓根不是她這種不干淨又普通的女孩兒能攀比的。
再說,他在醫院里,那些護士妹妹,醫生姐姐,每一個都比她漂亮。
害……
算了,單身萬歲。
……
蘭溪溪現在有專屬司機,離開甜品店後,便第一時間讓司機把車開到薄戰夜所在的別墅。
大門是指紋解鎖以及密碼,她知道,迫不及待解鎖進屋,想給他一個驚喜。
可在換鞋的時候,卻意外掃見地上有一雙白色的及踝高跟鞋。
這不是她的鞋子,屋里有女人?
不知為什麼,女人天生都是敏.感動物,蘭溪溪神經立即緊繃起來。
她輕輕帶上門,本來穿上拖鞋,輕聲上樓。
然後,在走到臥室外的走廊時,便听到里面傳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