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傅懿謙請教的並不是正事大事,而是男人私事。
他擔心弄疼海瑟薇。
擔心自己毫無經驗。
擔心無法滿意。
總之,無所不能的大男人在這方面,像一張白紙。
薄戰夜模了模眉梢,有些無言以對。
片刻,他拍拍傅懿謙的肩,說︰「不用請教,這種事情男人向來無師自通。」
無師自通?
「你確定?」
「嗯,就好比槍生銹,讓你擦一擦,你不用學也能擦亮堂。
懂我的意思?」
傅懿謙眸光微閃,半不信、半了然。
不過也不好再多問,只好作罷。
晚上,家宴散去,房中安靜。
傅懿謙褪下西裝,歉意道︰「時間急,便沒準備新房和婚房,你將就一下。」
海瑟薇從浴室出來,環顧只貼著幾張喜字、掛著幾個燈籠的房間,並沒覺得委屈︰
「有無數女人做夢都想嫁進這里,我不覺得將就。」
她走到他身邊,替他解襯衣紐扣,又不禁嘆道︰「你的喜歡和心,就是于我而言最奢侈的東西。
要知道昨天之前我還在因為無法跟你告白、以為你喜歡別人而傷心難過。
現在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能住在你的房間里,毫無距離親近你,我覺得像做夢一般。」
「我很高興,很幸福,很滿足。」
傅懿謙看著她不僅漂亮,還懂事,嘴角越發柔和︰「娶到你,也是我今生福氣。」
「既然我們都覺得像做夢,那便讓這夢再美一些。」
他一抱抱起她,將她扔在寬大沙發上。
海瑟薇被這突如其然的舉動嚇到︰「太子爺,你……」
「等等。」他打斷她話語,命令︰「先換個稱呼。」
「啊?」海瑟薇不解,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是,老公大人。」
「這才像樣。」傅懿謙滿意放松,不然總有種辦公室約束感。
「繼續你剛才要說的話語。」
海瑟薇的角度看去,他高高在上,氣場強大,身姿威武。
明明遠在天邊的人物就這麼站在她身前,她無比榮譽高興,羞澀忐忑,從唇里擠出聲音︰
「我剛剛是想問你……把我抱到這里要做什麼?」
傅懿謙笑了笑。
看似開放性感的她,竟也會問這麼無聊沒意義的話題?
但不得不說,美貌艷麗的她,加上青澀緊張姿態,別有一番魅力。
他俯身靠近她耳側,道︰「槍三十年沒用,銹了,磨磨。」
海瑟薇︰「……」
好一句槍三十年沒用,太撩人!
接下來,她切身感受到這把槍的威力……
……
由于大哥新婚,傅溪溪心情也跟著開心。
三天後,她在去見唐時深的醫院走廊里踫到國娉婷,揚起一抹微笑,主動打招呼︰
「表姐,你也來醫院看望唐總嗎?」
國娉婷本就愧疚,這下傅溪溪打招呼,更顯得尷尬,也就隨口而出︰
「不是,我來婦檢。」
「婦檢?」傅溪溪很是驚訝,關心詢問︰「你生病了?還是哪里不舒服?」
「沒。」國娉婷嘴角僵了僵,走到一旁陽台,望著外面的天空說道︰
「上次意外流產,我沒照顧好自己,可能會終身不孕。」
終身不孕!
這四個字對女人而言多麼恐怖!
傅溪溪睜大雙眼,不可置信︰「怎麼會……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應該能治療好的。」
國娉婷苦澀一笑︰「不一定,再看吧,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若真沒有,我這輩子駐守戰場也沒什麼,感情這類的事情不適合我。」
傅溪溪听出她話語里看淡、絕望意味,到底還是自責愧疚的。
畢竟在她懷孕那段時間,南大哥忙著她的事情,才沒能顧上孩子,引發意外。
她深吸一口氣,安慰︰「不會的,就算不行,也可以做試管嬰兒。」
听到這個,國娉婷臉色暗淡下去,愈發低落為難︰
「你和南景霆說的一樣。
你知道嗎,他也是這樣告訴我的。」
「……」
「他說,我和他可以做試管嬰兒,也可以領養孩子,生不生育都不重要。」
「……是啊,的確如此,我覺得南大哥說的沒問題。」
「可是溪溪,我不希望他是出于愧疚原諒我、對我負責、和我結婚。
是我當初義憤填膺,懷著孕上戰機,才沒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之後又情緒偏激針對你、誤會你們,做出不太好的事情。
我對不起他,怎麼還能讓他為我的錯誤和未來負責,羈絆他一生?」
傅溪溪沒想到國娉婷會反思這麼多,說出這麼深的覺悟。
她很刮目相看,之前的那點不愉快也一消而散。
「表姐,其實我覺得你懷著愧疚的心改過,想彌補南大哥,南大哥懷著愧疚自責的心彌補,想和你圓滿,都不是壞事。
畢竟過去的已經過去,未來還是要繼續,你們已經錯了那麼多,能彌補起來固然是最好。
你們好好試試,如果不行再做別的決定。」
「不,我已經想好了,不為難他。」國娉婷深吸一口氣,道︰
「我今天來,就是做檢查以及做一份偽資料,證明我生孕沒問題,讓他放心。
然後我會去基地,放他自由。
溪溪,以前的事對不起,我願意跟你說這些,是把你當朋友,希望你別告訴他。
你好好的,繼續幸福下去。」
她說完這些,便邁步離開了。
傅溪溪獨自僵在原地,小臉兒暗了又暗。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該不該告訴南景霆。
薄戰夜走了上來,握住她小手︰「我只不過停個車,晚幾分鐘,你就把自己搞抑郁了?」
傅溪溪扭頭看向矜俊高貴的他︰「我哪兒有,就是小小矛盾自責。」
「矛盾什麼?」薄戰夜不等她回答,又安慰道︰
「你當年懷孕和這次懷孕,不少人破壞我們的感情,還給你造成危險,也不見你流產。
她流產跟你無關,只能說和孩子無緣,或者孩子還不是時候。
放寬心,別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責怪自己。」
傅溪溪听他說這番話,的確有點茅塞頓開。
「好,遵命,我的老公大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薄戰夜挑起眉宇︰「小嘴那麼甜,晚上得多親親。」
「不一定要晚上,現在也可以。」傅溪溪說著,就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緩解心里情緒。
她的主動讓薄戰夜心情愉悅,勾起她的細腰,準備細親。
結果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