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心里一顫,不忍。
想解釋,可她又沒有做錯,為什麼要解釋?
錯的,是他!
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氣將他推開,局促裹好浴袍,隨即指著房門︰
「出去。」
「再不出去,我報警了。」
厲律深看著她,氣息深墜。
卻不是生氣,更多的是無奈。
他沒生她的氣,轉頭看了一眼窗外淅瀝瀝的大雨︰
「你確定要這麼狠心,大雨夜讓我就這麼出去?」
夜溪這才發現,向來高貴優雅的他,此刻皮帶松開,西裝凌亂,發型也稀碎。
這樣子出去,確實挺尷尬的……
但是!
這狗男人就是料定她會對他心軟,所以才吃定她,欺騙她。
把她當小丑一樣玩!弄!
他現在願意發生關系,也是為了再次留下她的欺騙手段吧!
呵!
夜溪頓時覺得如吞了蒼蠅般惡心。
她狠下心,冷冷道︰「確定!」
「你不就是我一時消遣的玩物麼?我為什麼不狠心?」
厲律深眼眸一眯,「玩、物?」
曾經肖承禹也這麼說過,他從不放在心上。
現在,她的話像一根針扎進他心髒。
夜溪目光堅定、冰冷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對呀!你該不會認為我對你動真心了吧?」
「別天真了!」
「我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你來刺激肖哥哥,打發寂寞難過。」
「現在我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了,還留著你這顆棋子干什麼?」
「厲總縱橫商場多年,該不會不知道,好聚好散這句話吧?」
「哦,不然的話,你要多少錢?」
「一千萬夠不夠?就當我給你的費用。」
她說著,就去找錢包。
厲律深看著她的舉動,修長大手緊握,手背上青筋隱隱浮現。
他周身覆上寒氣,目光幽深盯著她,問︰
「真話?」
夜溪對上他冷眸,有一瞬心虛,但依然小唇輕啟︰
「當然!」
「我勾勾手指你又會過來,揮揮小手就能讓你離開。」
「對你這樣的玩、物,我需要說假話嗎?」
厲律深不得不承認,她的話刺激到他。
他面色清寒,冷壓,卻沒有爆發,沒有生氣,只冷冷輕笑一聲。
而後,高大身影越過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夜溪直到關門聲響起,身子還僵直站在原地。
片刻,她像被泄了氣的氣球,無力窩進沙發上。
腦海里一直盤旋著,厲律深剛剛離開時那受傷、落寞的模樣。
心髒像是被堵住了般,連呼吸都莫名沉悶起來……
……
帝都接連下了幾天大雨。
這幾天,厲律深再也沒有出現。
夜溪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心情如陰沉的天氣那樣,低落、悲傷。
可離開一個欺騙她的渣男,不是該開心嗎?
為什麼她要這麼難過?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夜溪直接拿了裝備,去水庫釣魚。
在雨中釣魚,應該別有一番風味,能平靜內心。
半小時後,水庫涼風幽幽,蒙蒙細雨,山清水秀。
夜溪吹著風,迎著雨,忽感神經放松許多。
她扎好帳篷,擺好凳子,弄好魚桿,開始釣魚。
「嗒……嗒……」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夜溪下意識回頭一看,就看到朝這邊走近的人,竟然是——